温今实在没有胃口，她还是想吐，刚冲洗的时候一直干呕，只是呕不出东西，她吐到胃很不舒服。
萧倾聿叫阿姨端了饭菜上来，清淡的，还有海带汤，她还是没有胃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碗，勉强咽了几口汤，其他就再也吃不进去了。
萧倾聿看她吃那么少，语气严肃，“再吃点。”
“吃不下。”温今小声说。
“想进医院？”
“不是……”温今摇头，眼眶又热了起来。
“我喂你。”
“不，不用，我就是吃不下。”她实在没有胃口，一口都吃不下去。
勉强喝了几口汤已经极限了。
“温今，你觉得有商量？”萧倾聿压低声线，不容置喙。
温今乖乖拿起碗筷硬塞了几口，咽下去，下一秒就呕了出来，她连忙跑进浴室里吐，又吐得干干净净。
她走出浴室，实在没办法，虚弱说：“我吃不下，不要逼我吃了。”
萧倾聿无奈叹息一声，将她揽入怀里抱着，轻轻抚摸她的脊背，“那就不吃。”
温今浑身发冷，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没敢动。
“那就睡会，别想了，好好睡会。”
温今没说话，眼眶热热的，声音微弱：“我睡不着，闭上眼全是……”
“不是告诉过你，不用怕么。”
温今点点头：“恩……”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对上他深沉内敛的视线，她先躲开视线，下意识推开他，还没推开，下巴被他扣住，他低头就吻住，她被钳着下巴，躲不掉，只能承受。
她发不出声音，更拒绝不了，微张着唇被探入，卷着，他一如既往的强势激烈，侵入她的领地。
过了几分钟，萧倾聿才松开手放开她，指腹轻轻抚她的脸，声音低低的，“要我哄你么？”
“不，不用。”温今下意识咬唇，舌gen都麻了。
萧倾聿抱她上床，正儿八经给她盖上被子，说：“睡吧，别想太多。”
温今说：“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把眼睛闭上。”
温今就乖乖闭上眼，又睁开。
“怎么，有事？”
温今又说：“没事。”
然后闭上眼，整个人卷进被窝里，这里是他的床，处处充斥他的气息，浓郁深沉，她却不似之前那般排斥厌恶，反而觉得踏实。
昨晚在急救室门口站了一晚上，她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躺在里面被抢救的人是她，出事的人是她的话，也许她不会那么难受。
萧倾聿没有立刻走，也没有一同钻进被窝里陪她，坐在床边待了会，大概半个多小时，他才出去。
温今听到关门声，睁开眼，再次确认身处何处，更用力卷着被子，轻轻抖着，还是怕的。
……
一直到晚上，窗外天色都黑了，温今躺了一下午，迷迷糊糊醒了几次，身体上的疲惫掩不住精神上的紧绷，她盯着窗外看，恍惚间听到有人开门声，她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进来的是萧倾聿。
萧倾聿坐在床边，望着她的睡颜，小脸蛋还是白的，特别是嘴唇，没有血色，考虑到她一天都没吃没喝，萧倾聿还是轻声叫她起来。
刚好，温今也不想装睡了，乖乖坐起来，却不敢看他。
“我让阿姨做了粥，多少吃一点。”萧倾聿自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手背不经意碰到她的脸颊，还是冷的。
“恩。”温今乖乖点头。
萧倾聿揭开被子把人抱在怀里，他抱她下楼去吃饭。
他的味道太强烈，她低头，动都不敢乱动。
没有心情顾不顾这个姿势对不对。
这会倒是有点胃口了，勉强吃了小半碗，再吃她又要吐的样子。
萧倾聿没难为她，他把剩下的解决掉了。
阿姨已经走了，萧倾聿让她先回去。
吃完饭，温今想帮忙收拾桌子，刚站起来，就听到萧倾聿说：“不用你收拾，去客厅坐着。”
温今就去客厅沙发上坐着。
等了会，萧倾聿收拾好桌子出来，坐在她旁边，拿了医药箱，“把腿伸出来。”
温今：“……”
萧倾聿：“把裤腿挽上去，露出膝盖。”
“……”温今只得乖乖照做。
挽起裤腿露出淤青挫伤的膝盖，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的。
温今自己都没感觉。
萧倾聿拿了药酒涂在她膝盖上，有点疼，倒还好，不是不能忍。
涂好了后，温今把裤腿放下去，依旧拘谨坐着。
萧倾聿把药箱收起来，说：“这几天不用去学校，我给你请假了。你在这好好休息。”
“那我妈……”
“在医院，她的事你不用担心。”
温今：“谢、谢谢。”
“晚上一个人睡怕么？”
“……”
萧倾聿再次问她：“不需要我陪？”
现在缓过来一点，不是不怕，还是怕的，只是不可能跟他一起睡。
“不用。”温今开口说。
“晚上回我房间睡。”
温今：“我房间……”
“你房间都是血，被子上都是，阿姨换了，有点味道，怕你闻到睡不着。”
温今确实总感觉有股味道，散不掉。
她只会更害怕。
萧倾聿又问她：“记不记得我早上对你做了什么。”
“……”头皮一麻，她盯着某处看，完全不敢看他。
脑子里的记忆清晰无比，虽然早上她确实六神无主，很懵一个状态，但她是记得的，记得早上发生了什么事。
反而是萧倾聿盯着她看：“记得，是不是？”
“记得，那你还知道你是什么反应？”
温今心跳如鼓，声音难掩慌张：“我，我不记得。”
“不记得你抖什么。”萧倾聿一眼看穿她是装不记得，手抖那么厉害，衣领扣得紧紧的。
温今浑身更冷了，牙根都在颤抖。
“那么亲密的事都做了，晚上一起睡又有什么关系。”萧倾聿再次将她搂入怀里抱着，她很瘦，没多少重量，轻轻松松抱在怀里，就朝楼上走。
温今小声说：“不是，不是那样的……”
“温今，迟早要面对，跟我在一块没什么不好。”
温今还是低着头，下巴紧紧贴着锁骨，没胆子再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