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聿一股气憋在胸口。
她有什么事为什么第一时间打给的人是顾北,而不是他!
萧倾聿压抑着声线:“你在哪里?”
“刚从医院回来,在家里。”
“给我地址。”
“……”
温今没有立刻给,反而是顿了顿,张了张嘴巴问他:“我已经没事了,那人也被警察抓起来了。”
她想萧倾聿应该是担心了,就和他解释一下,没有直接回答他地址。
“温今,我问你住在哪里,把地址给我,不然我给顾北打电话,他应该会跟我说。”
萧倾聿很担心她,他得当面确认她的安全,只是打电话无法消除他心里的不安。
温今抿了抿唇,态度不明:“不用找顾北,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已经没事了,我要是有事现在哪能接你电话。”
萧倾聿被她结结实实气到了,漆黑的眼眸一沉:“温今,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你不想见我对么?”
温今叹息一声,她很疲惫,今天折腾一天,她现在身子很是虚弱,没有力气和萧倾聿争吵,她叹了口气,说:“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今天想早点休息。”
萧倾聿能怎么办,心里一股子的气瞬间憋回心里头,他无处发泄,不能对她发泄,她今天刚经历那么惊险的一幕。
“好,那你好好休息。”
萧倾聿咽了咽,喉结上下滚动。
温今知道他是担心,她默了默说:“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她还是说了句,解释给他听的。
这个解释,非但没有让萧倾聿放心,他更加担心了,咬了咬牙根:“温今,我想见你,现在,马上。”
“……”
……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门铃响了,温今刚洗完澡在擦头发,手臂缠了一大圈的纱布,手上的血都洗干净了,只要不使劲,就不太疼,不过伤了右手,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平时生活。
温今慢悠悠的开了门,右手不敢乱动,左手拉开门,赫然看到站在门口微微喘着粗气的萧倾聿。
温今噗嗤笑了声,开玩笑说:“你长跑呢,气喘吁吁的,还是怕我跑了。”
萧倾聿没回答她,而是第一时间上上下下打量她,视线落在她的手臂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一圈纱布隐约能看到深红色的痕迹,那是血,都包扎上了还能看的哦啊血,可见她这伤伤的不轻。
温今侧身让他进来,“进来喝杯水吧。”
她不管他,转身去了厨房倒水。
一只手确实不方便。
不过也没办法。
医生说她这得养上一段时间了,而她也没办法弹琴了。
萧倾聿跟进了厨房,在她身后抱住她,一只手横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他低下头抵着她的肩膀,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脊背。
“萧倾聿,你很热,先放开我。”
温今被抱了会,忍不住开口,有点点的嫌弃。
他身上的热气太重了,皮肤还有点黏,她刚洗完澡,就被他弄脏了。
萧倾聿闻若未闻,仍然抱着她,牢牢的,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心里。
抱了会,温今先受不了,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可以松开了,你抱太紧了。”
萧倾聿头埋的更低了,更用力抱着:“再让我抱一会。”
她的手都抬不起来了,“萧倾聿,我又不是死了,你再抱下去,我真要窒息了。”
他这才松开手,将她身子掰过来,仔仔细细看看,最后握着她手上的手,轻轻的,不敢使劲,问她:“伤口很深么?”
“有点深,不过没见到骨头,不幸中的万幸。”
“这混蛋。”萧倾聿骂了句脏话,没忍住,“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用,没事,警察那边会处理,你不要担心,我这伤养一养就好了。”
温今吸了口气,“你别用力,弄到我了,疼。”
萧倾聿像是被烫到似的,赶紧松开手,视线却不离开她,“很疼吧?”
“废话,要不你来试试疼不疼。”温今有点小脾气,“我刚洗完澡,你蹭了我一身汗,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我又得去洗个澡。”
萧倾聿无奈,叹息一声:“我担心你。”
“都跟你说了我没事了,受了点皮外伤而已,养养就好了,你不用那么担心,明明都说很清楚了,你还得跑那么快,一身汗。”
温今虽然嘴上很嫌弃他,其实心里一片柔软,只是习惯了嘴硬,不想被他看穿。
温今说:“我去换身衣服,你自己坐会,想喝水自己倒吧。”
“你不是给我倒么?”萧倾聿盯着她手里的杯子。
“我自己倒的,怎么,你还要我伺候你?”
萧倾聿抿了抿唇,笑笑:“不用,我自己来,我来伺候你。”
温今说:“那我还得感谢你,你来伺候我。”
萧倾聿不置可否,又说:“漾漾知道你受伤吗?”
“没,不知道,我回来时候穿着同事的外套,她没看到我胳膊。”
温今进了房间还衣服,奈何一只手实在不方便,解个纽扣都解老半天,手都酸了,她干脆脱了,不解了,就在这会,房间门被人敲响,萧倾聿的声音响起,“需要我帮你么?”
“不需要。”
以为她不知道是吧,趁人之危是不是。
温今勉强换好衣服,进了浴室洗了脸和手,刚刚被萧倾聿蹭到了,虽然不嫌弃,不过毕竟刚洗完澡。
等温今换好衣服出来,她手里多了一套衣服,是男士的,她递给了萧倾聿:“你去洗个澡吧,一身汗,家里开空调,别感冒了。”
萧倾聿笑了笑:“不嫌弃我么?”
“嫌弃,怎么会不嫌弃。”温今也就嘴巴上凶他而已,“这衣服是干净的,没人穿过。”
“为什么你这有男人衣服?”
“拿来晾在阳台的。”温今拧了拧眉头,“一个人住不太安全,算是图个心里安慰吧。”
萧倾聿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抱歉。”
“别说这些,你去换衣服吧。”
温今把衣服给他,她就坐在沙发上,右手有些浮肿,“好了,还盯着我干什么,不会等着我帮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