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手捂着童昭的嘴,用手臂压着她的颈部迫使童昭把头埋到胸前,一路这样挟持她到一个房间,用脚关上门后,他才松手。
重获自由的瞬间,童昭用力的吸了口气,这一路差点被他闷死,刚要开口说话,啪嗒一声灯开了,她终于看清了绑架自己的人。
“你一个人来的?”
发现童昭已经傻了,裴嵘就先开了口,刚才他正巧走过,看见个有点眼熟的女人一副捉奸的样子站在门前,认清脸后急忙把她弄开。
“不是!”
“席梁呢?他放心你到处乱跑?”
好久之前裴嵘就知道童昭这个人,童蕾每次形容这个妹妹都用了一个词“稳”,他现在发现这个女人确实稳的一比,刚才到现在平静的不得了。
“他没来。”
童昭对裴嵘还是有点陌生,不敢开口说太多,也不会主动问他和席梁的关系,反正他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坐!你一直站着,我压力大。”
说着,裴嵘抬手请童昭坐下,她环顾了一下房间,提心吊胆的坐在沙发上。
“你刚才都看见了?那个姓徐的。”
童昭捏着衣角,埋着脑袋点点头,“看见了。”
“想替你姐姐打抱不平?”
童昭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闻言,坐在桌子上的裴嵘站起来,不慌不忙的走到童昭面前蹲下,“你姐姐不希望你和徐家的人有什么接触,这种事以后看见了,也要当没看见。”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该忙自己的事,你姐姐的事我和她会处理。”
“你和童蕾,到底什么关系?”
“就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昨天她还和我说,说你到这边来了,让我帮她留意一下,免得你被席家的人欺负了。席家人,对你怎么样?”
童昭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现在完全在以童蕾丈夫的身份自居,这种奇怪的自信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和童蕾的事?”
这个问题,让裴嵘有些为难,把头一偏叹了口气,“我和她,就是一个痴心的男人爱上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的狗血故事。”
“童蕾不是无情无义!”
见童昭急了,裴嵘赶紧安抚她的情绪,“对,她对别人都重情重义。离开了童家,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她什么都会告诉我,你们家的事我都清楚。对了,我过两天要去看她,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带的话和东西?”
“你要去看她?”
见童昭又瞪着眼,裴嵘忍不住捏了捏鼻梁,“你别想歪,我们不会做什么逾越的事,虽然我是这么想的,可她比较有底线。即使姓徐的节操已经碎成渣,她也不可能在离婚前让人抓住任何把柄。”
“所以,你要帮她离婚?这个…可能吗?”
这种被利益绑到一起的婚姻,有多难离,童昭只需要看看她身边苦苦煎熬的人就知道。
“怎么会没可能?说来也算是运气好,要是你们俩换一下,就真是没可能了。席家那条破家规你应该是听过,还好她嫁的不是席梁,不然我这辈子真没希望了。”
童昭眨了眨眼,脑子里好像有点记忆,“是听席梁说过,有一条很奇怪的规矩。只有丧偶,没有离异,原来这不是开玩笑的?”
闻言,裴嵘摇头,“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在开玩笑?你跟你说,如果哪天和席梁过不下去了,就来找我。”
“找你,找你做什么?”
“我帮你找道上的人啊,帮你做掉他,这样你就自由了。”
听完裴嵘不着调的话,童昭下巴差点砸地上,见她这样裴嵘忍不住憋笑,“你还当真了?我和你开玩笑的,在我找人做掉他之前,他就有能耐先弄死我,我不会做这种没胜算的事。”
“裴先生,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玩笑不好笑,是你这个人…太死板。对了,私底下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姐夫,帮我提前熟悉一下身份。”
听到这种大言不惭的话,童昭很想问裴嵘一句,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她扯了扯嘴角,摇摇头起身准备离开,从开始到现在,裴嵘给她最大的印象就是不靠谱,满嘴跑火车。
“诶,你就要走了?难得见一次,我请你喝几杯,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你想喝多少都可以?”
摸着门把手的童昭听了这话,转头诧异的看着裴嵘,“你说…这里都是你的?”
“对啊,我是这的二把手,一把手是我父亲。”
说着,裴嵘就走过来,帮她拉开门带着童昭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以后看见那个人,离他远一点,你姐姐都没打算和他有任何关系,你就别把自己卷进去。以后来了z市,可以来找我,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我都能帮的上。”
“你真的喜欢童蕾?”
这才第二次见面,童昭知道自己没那么讨人喜欢,可这个男人一直在关心她,肯定是出于童蕾的面子。
“你觉得呢?前一阵子童蕾说有些后悔,说她小时候不该那么争强好胜,害得你总是被长辈责罚,她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当得不合格,希望你离童家远一点,离那些是是非非远一点。”
现在,童昭终于相信裴嵘和童蕾的关系很好,好到连小时候的事都会分享。
“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们当时只是小孩子。她没有错,我也没有错。”
“那就好,你这话我过去的时候会转告给她。你明天有没有时间,陪我去商场给她买新年礼物吧,空着手过去不太好。”
“我现在就有时间?”
看着突然来精神的童昭,裴嵘摇摇头,笑得有些狡诈“今天不行,今天我要请你喝酒,尽地主之谊。”
就这样,童昭被裴嵘骗到吧台喝酒,开始她还有些迟疑,不太懂他的意思,后来被裴嵘的那种“你怎么能不懂事、不给我面子、不把我当自己人”的眼神看得没办法,就端起了酒杯。
“童昭,你姐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没有,童蕾什么都喜欢,也什么都不喜欢,所以我爷爷常说她是个天生的政治家,永远不会让人抓到把柄,也不会被人猜透。”
对此,裴嵘也是深表赞同,“嗯,就像当初我以为她会和我私奔,结果一个人在机场等了半天,却接到她电话请我去参加婚礼,你姐…欠收拾。”
没人知道那天,裴嵘的身上带着一把枪,他甚至想先毙了童蕾,再自尽的,可是看着她穿着很漂亮的婚纱,眼里却满是绝望的样子,心又软了。
“你不许欺负她!”
“你淡定,我没打算欺负她,喝你的酒。”说着,裴嵘又把酒杯推到童昭的嘴边,打算用酒精打探一点不为人知的消息。
“再和我说说你姐姐,等将来我成了你姐夫,你看谁不爽都能用钱砸死他,包括席梁,他就是一穷逼。”
“其实,你如果能帮童蕾解除和徐家的联姻,她就可以嫁给你。童蕾不喜欢那个人,我希望她能幸福,如果你真能帮她从那个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里走出来,我…我……”
“打住,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做的事都是为了我自己,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和高尚。童昭,我是个商人,一向是利益为重,就目前为止在我眼里童蕾是最值钱的,所以我得把她弄回来。”
“呃……”
可能是习惯了和席梁那种说话只说一半的男人打交道,遇上裴嵘这种耿直boy,童昭还有些招架不住,于是她就专心喝起了酒,等她喝得微醉的时候,席梁他们也到了会所,找到最容易找到的席芮。
“童昭呢?”
“童…童昭呢?”张怡、席芮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才想起来童昭已经失踪很久,见她们俩玩嗨了的样子,席梁差点指着鼻子骂人。
“给她打电话!”
听着哥哥气急败坏的声音,席芮急忙低头找手机,打过去之后脸色又是一变,“没…没人接。”
看着快要暴走的席梁,何书手疾眼快的把席芮拉到身后,“愣着干嘛?找人啊,让裴嵘那货找人,这是他的地盘你别乱来。”
于是,一行人在经理的指引下找到了裴嵘,以及靠着他肩膀上的童昭,瞬间大家看着席梁的眼神都透着那么一点原谅色,席聿咬咬牙还是决定劝一劝。
“哥,你别急,先问清楚,应该没什么事。裴嵘不至于那么不开眼。”
席梁知道这群人在暗示什么,冷冷的挥开席聿碍眼的手,往那边“相依相偎”的两个人跟前走去。
在他的身后,大家都替童昭捏了把汗,“会…打起来吗?”张怡又是担心、又是激动,毕竟好多年没见他们几个人动手了。
“我哥会打死我的,一出门就把童昭弄到别人怀里去了,何书…如果我不在了,你…你也别想再婚!”
“……”何书想给席芮一巴掌,再给自己一巴掌,自己娶的人,不管多傻都得过下去,反正离不了。
“放心,在你哥打死你之前,我可以先发制人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