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乔苒出现之后,席梁去哪里都会带着童昭,不管她愿不愿意,童昭知道他是怕自己胡思乱想,可她真的没有胡思乱想,就算是他真的和乔苒见面,她也不会怎么样。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假期就结束,席梁启程回去上班,童昭继续留在z市,他这半年比之前要轻松一点,每两周回一次z市。
五一的时候,童昭决定去那边找他,因为她只要在z市,哪怕是休假也会放不下工作,还不如干脆跑远一点,这样才能静下心来陪他玩。
所以,当席梁参加完几个同事的聚会,回来又看见家门口坐在一个一脸幽怨的女人时,刚喝下去的就瞬间就都化作酒气随风飘散。
“你怎么在这里?”
想到自己特意请半天假提前坐飞机来这边,结果他又跑去喝酒,童昭就想把手机摔到席梁的脸上,她打了十多个电话,发了二十多条短信,后来都想砸手机了,他也没一点回应。
“我来过五一,你快点开门,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下次我就提前说了再出门。”
本想给席梁惊喜,没想到每次都让她心力憔悴,童昭发誓再也不会偷偷摸摸的过来,一定要他亲自去机场接送。
对此,席梁也是百口莫辩,她来之前一点音信都没有,他推着童昭的箱子开门,“提醒我,一会儿把机票退了。”
原本,席梁买了明天上午的机票回z市,现在那张机票可以让给更有需要的人,进屋后童昭把背包扔在一边就倒在了沙发上,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席梁去给她倒了杯水。
“到了多久了?”
躺在沙发上的童昭不想看他,身子一转把脸埋在抱枕里闷声闷气的说,“你看看我给你打的第一个未接电话是什么时候。”
以往给人打电话,童昭最多就打三个,三个之后无应答她就会放弃,今天也算是破纪录了。
闻言,席梁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开公文包从里面翻出手机,还没解锁就看不见一串的未接电话、未读来信提醒。
“我平时上班的时候,手机会静音,今天下了班忘记改了,你下回有事还是直接打我办公室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来的时候,他还没下班,如果童昭打办公室电话,他就不会和人吃饭去了。本来就心生不满的童昭,听到席梁这种推脱责任的话,气得坐起来把抱枕砸了过去。
“往办公室打电话,你怎么不让我带着行李在县委大楼外面等你下班啊!我以后再也不来看你了。”
蹲在地上的席梁毫无准备,差点被打得头晕目眩,虽然抱枕很软,可是遇上发狂的童昭,也能要人命。席梁急忙抓住抱枕抢过来扔到一边,抱着怀里发疯的女人躺在沙发上。
“是我不好,我道歉,我检讨,别气了。是不是没吃晚饭,换衣服我带你下去吃饭。”
“我连午饭都没吃,中午下班之后就急着回家拿东西,还要把小花送到爷爷那边去,饿死了。结果你还跑出去和人吃饭、喝酒,你对得起我吗?”
看着身下咬着嘴一脸委屈的童昭,席梁的嘴角总是控制不住的往上翘,低头蹭蹭她的脸,“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想出去,你给我做。”
“好,今天是我有错在先,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看着席梁自信满满的样子,童昭眼珠子一转字正腔圆的说了四个字,“文思豆腐!”
“你信不信我一会儿把手切下来给你?”
“算了,还是出去吧,你做的饭也不好吃,我还是出去吃。”
说着,童昭推开压着自己的席梁坐起来,捏捏鼻梁提神,“带我出去吃饭吧,你喝了酒是不是不能开车了,那就走出去看看,找个近一点的地方。”
席梁点头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觉得不用换就直接拉着她出门。两个人吃完饭回来,就十点半多了,简单收拾一下童昭就爬进被窝里,席梁抱她两次都被踹开了,更别提其他亲密的行为。
“你气性怎么越来越大了?”
“下次,让你试试被关在外面几个小时。”
“我之前不是说了给你留一把钥匙,你自己说太麻烦,不肯要。”
见席梁还在这个时候纠结这种小事,童昭直接翻了个身背对他,空虚的男人叹口气压下心里的欲*望伸手关了灯。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童昭几乎是在床上度过,不是在睡觉,就是在陪席梁睡觉,只不过这两个一个是名词,一个是动词,意义不太一样。
到了下午,童昭终于爬出了席梁的魔爪,穿着衣服在沙发上看电视,顺便纠结一会儿叫什么外卖。
“席梁,你们那个桃源镇,是不是已经不存在了。”
正在换衣服的男人扣着扣子走过来,低头看着一边吃薯片,一边按遥控器的女人。
“还在,人走了,东西还属于这里,只不过要停业一阵子,等过一阵子就会成为本区最大型的综合旅游项目。”
桃源镇拉了一堆人下马,不少人都觉得这个地方该关闭甚至拆除,席梁觉得这样太浪费资源,就写了一份报告呈上去,申请保留园区内的所有建筑。如果桃源镇重新对外开放,每年也是一大笔的财政收入。
“哦,我还想去玩两天呢,看来是没机会了。”
说着,童昭抬头发现席梁拧着眉好像遇到什么难事了,“怎么了?”
“扣子松了,我去换一件吧。”
说着,席梁就开始解开自己刚刚扣上的衣扣,转身往卧室走,童昭手疾眼快的抓住了他。
“把衣服给我,家里有针线吗?”
看着拽着自己的童昭,席梁拧着眉心,“你想做什么?别说你会用针线。”
“念书的时候玩过十字绣。”
“算了吧,你的手比我的值钱,更比这衣服值钱,我去换一件。”
席梁本是好意,可这话说得有些犀利,让童昭感觉自己被鄙视了,于是更加坚定了想法,把衣服扒了下来让他去找针线。席梁拗不过她,只好去找工具。
席梁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童昭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穿针的样子,看着那双不停颤抖的小手,他忍不住叫她停下来。
“算了吧,我改天送到店里去,实在不行就换……”
席梁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童昭一声惊呼,接着就看见她把扎出血的食指放到了嘴里。
“扎到了,笨手笨脚的,我还是把衣服放起来。”
说着,席梁伸手去拿衣服,小心翼翼的把针线取下来放回盒子里,最后还给她找了个创可贴。
“你看我都说了不让你做这些,你非要逞强,你的手除了手术刀,还能拿的了什么?”
“你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针扎了也给我弄上创可贴,我哪有那么脆弱。”
说着,童昭就把席梁刚贴好的创可贴给撕开了,只是一个针眼,流了两滴血而已,根本没有可视伤口。
看她撕创可贴的动作,席梁想把童昭按在沙发上揍一顿,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童昭又说。
“对了,你什么时候能调回去啊?”
“七月,最迟八月。”
闻言,童昭若有所思的点头,她这次来还真不是玩的,“那个…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说到这儿,怕席梁误会,童昭急忙解释。
“不是我催,是家里面在问,昨天你妈妈还问我呢,让我先给个大概的时候,他们好提前准备。”
这件事,席梁也知道不能再拖,之前母亲也打电话来问过,问他什么时候能和童昭商量出一个结果,长辈们都等得有些心急了。
“你觉得十一怎么样?我最迟八月中旬回去,之后一个多月准备结婚照,其他的东西长辈们会操办,有什么不对的也可以及时调整。办了婚礼咱们还能休几天假期,当时度蜜月。”
童昭抿着嘴想了想,觉得十一确实不错,办婚礼比一般宴会要辛苦得多,需要时间调整和休息,而且秋天气候、环境也都刚刚好。
“那就十一吧,五个月应该是够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愉快的统一了婚礼的时间,童昭开始在心里掰手指头算,算十一的时候头发大概能长到哪里。
“早知道去年就不剪短发,过了这么几个月现在才刚过肩,到时候要是没长太长怎么办?”
“没有规定说一定要长发及腰才能穿礼服,只要你头发比我的长就够了。”
看着他嘴角的笑,童昭知道他又在笑话自己,比他的还短,那不就成光头了。
“你别逼我,说不定我改天就剃光头去。”
“你又不能出家,剃什么光头,好好的蓄头发,不许再剪了。走,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