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蕾第一次看见裴嵘是在那家会所,她是在b市念的书,那天被几个朋友拉过去,在一楼的酒吧里看见那个坐在沙发上晃着酒杯的男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礼貌的点头,接着就被朋友拉走。
身边的朋友大多也和她家世相同,听他们这边本地人聊着家常,她坐在吧台上撑着脑袋没一会儿就觉得困,那个时候她还没打磨出一颗耐心。
小心翼翼的给童昭发短信,让她在十分钟之后给自己打电话,她明天的课程内容还没准备好,不是很想继续陪几个女人饮酒作乐。
电话响起后,她抱歉的和朋友说出去一下,却没想到起身后一个转弯就差点和人撞上,在酒杯倾斜的瞬间,童蕾下意识的把杯口倒向自己这边。
“不好意思。”
男人嘴上虽然在道歉,可童蕾没从他的语调里听出半分歉意,几个朋友围过来,她放下杯子,觉得正好找到了个合适的脱身之计。
“没关系,是我不小心。”
说着,童蕾打算和朋友说再见,只是还没开口就见男人盯着她的胸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因为打湿而变得透明的衣料。
“衣服多少钱,我赔你。”
知道来这里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所以童蕾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接连摇头,抓起自己的包和外套捂着胸口的污渍。
“不必了,是我的疏忽。”
说完,她迫不及待的和几个朋友说,“你们慢慢玩,刚才我一个同学打电话找我,我先回去了。”
离开会所后,坐在车里的童蕾用外套挡着衣服上的酒渍,她将来没打算来b市这边,也不想不小心得罪什么人,所以会迫不及待的离开。
几年后,毕业前夕童蕾又去了会所,这一次是一个人,还有几个月就要出国工作,她想在回z市前,好好放松一次。
喝着酒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指缝间还有张名片,黑色的名片上有两个银色的字——裴嵘。
“小姐,失恋了?一个人买醉?”
“对啊,你怎么知道。”
说着,她把那张名片拿在手里,名片上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不过她知道这家会所背后的主人也姓裴。
闻言,裴嵘敲了敲吧台,调酒师立马端了杯酒给他,他看着一脸无奈的童蕾,目光还和当年一样放肆、大胆。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会失恋?那个男人该不会是才认识到他的性取向吧?”
盯着面前的酒杯,童蕾平静的摇摇头,“工作原因。”
毕业前夕男友提出分手,他要去日本,而她要去美国,看着对面一脸凝重的样子,童蕾只思考了三秒钟就点头答应了,她从来不会去挽回谁,他们俩的感情原本也不深,只是因为志同道合才走到了一起。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需要工作吗?我养你吧。”
如果是在z市,这会儿裴嵘已经被童蕾踹到垃圾桶里瘫痪了,她转过来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五官精致的男人。
“只怕裴少爷养不起,名片我收下了,再见。”
说完,童蕾就从椅子上下来,准备往外走,只是刚走两步就被人拽回来压在了吧台上,看着身上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童蕾笑得有些咬牙切齿。
“裴先生,咱们是在一个法治国家,希望您自重。”
“你不是失恋了嘛,我想帮你疗伤,敢不敢跟我去放纵一次?”
放纵这个词,在遇到裴嵘之前,几乎从没在童蕾的字典里出现过,童家的孩子没有放纵的时间,童家的女孩子更是没有放纵的资本。
盯着他幽深的双眸,童蕾不知道怎么想得,突然点头答应。
“好啊!”
男女之间所谓的放纵其实很简单,从答应的时候童蕾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夜的欢愉过后,她带着满身的淤青离开,顺便还给他留了三百块大洋。
醒来后的裴嵘看着空荡的房间,目光落在那几张现金上,捏着钱的手微微颤抖,原本该生气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动了动唇角笑了。
“三百,这个劳务费是不是有点低?”
虽然嘴里说着低,他还是把钱放回了钱包,只是从那天之后,裴嵘就没在会所里见到那个齐耳短发、明眸皓齿的女人,越是见不到,就越想见。
一别几年后,去外面出差的裴嵘遇到一点小麻烦,不得已去了大使馆,却在一个不经意间看见和人谈笑风生的童蕾,她的头发还是没有变,只是整个人看上去却比当年成熟多了。
送完人回来,童蕾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前台的男人,还和当年一样放浪不羁,她轻轻点点头继续走自己的路,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
走在哪里都是备受瞩目的裴嵘,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冷漠,他一度怀疑童蕾是不是已经忘记他了,不然怎么能这么平静的对他点头。
晚上下班后,童蕾刚出门就被人拦住了去路,“裴先生,如果需要办理手续的话,还是明天再来吧,今天我们已经下班了。”
“你还记得我?”
“嗯,我先走了,再见。”
说着,童蕾宠辱不惊的从他身边绕过去,只是没走几步就又被他拽住,接着身边的车门突然打开,她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裴嵘塞进了车里。
“裴先生,君子动口不动手,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不必把我弄到车里来……”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男人就扑了过来,眼看着扣子都快被扯掉了,童蕾一咬牙抬腿撞上裴嵘的胯部,想霸王硬上弓的男人就这样捂着丹田之下的地方蹲了下去。
“你刚才的行为,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捂着命根子的裴嵘怎么也想不通,当年会和一个陌生人滚床单的童蕾,现在突然这么暴力,毕竟当初她看上去可没这么矜持。
“你找到男朋友了?”
“没有啊,不过那也不代表我愿意和你做*爱,当年是你情我愿,现在就是你强迫我,如果我报警,你会在这个国家吃几年牢饭。”
身体的疼痛减轻,裴嵘椅子上,看着旁边面带微笑的童蕾,就想抬手掐死她,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踢到了命根子。
“你要是把我踢出毛病了,我们裴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正当防卫,既然你管不住它,我可以帮你教育一下。”
说完,童蕾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建筑问他。
“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酒店。”
“做什么?”
“开房!”
“我拒绝!”
“你现在没有拒绝的机会,不然我就报警说你故意伤害,明天去使馆投诉你。”
在没看见她的时候,裴嵘都快忘记这个女人了,今天打照面的瞬间,他满脑子想得都是几年前会所里的那个夜晚,那具柔软、娇弱的身子。
“裴先生,你出来的时候,是把脸留在海关了吗?”
童蕾认识的男性不少,有的是朋友、同学、亲戚、同事,但是像裴嵘这样蛮不讲理的还是第一个,他这种情况说的好听点叫恣意妄为,难听点就是不要脸。
裴嵘听完不以为耻,无所谓的笑了笑,从钱包里拿出三张人民币,靠过来把钱卷在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童蕾的衣领塞了进去。
“今晚,到你了。”
童蕾愣了一下,把钱拿出来后发现好像还是前几年的人民币,去年开始就换新币了,所以这个钱。
“什么意思?”
“你今晚的劳务费!”
这三张钱裴嵘一直放在钱包的最里层,好几次出门想买包烟,身上又没有其他现金的手,他犹豫了半天也没把钱抽出来。
到了酒店门口,裴嵘给自己的司机下了指令后,就拉着童蕾进去,上楼、进屋一气呵成,童蕾不想弄出什么大动静,免得影响到平时的工作。
进屋后,她还来得及说话,就被裴嵘压在了门上,看着身边已经不受控制的男人,童蕾又想给他一脚,只是这一次裴嵘察觉到了她的想法,直接把她提起来,把她的两条腿架在了自己的腰上,拖着童蕾的后背和臀部往床边走。
事后,童蕾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平静的翻看手机,冷不丁的听见旁边的裴嵘说。
“以后我养你吧,包*养的养。”
生平第一次见这么想上天的男人,童蕾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把手机撂到一边,伸手拿走他嘴角的香烟狠狠地捻灭在烟灰缸里。
“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来历的。”
“我知道啊,上个月我还和你们童家的那个谁吃过饭,按照备份他应该是你的远房堂兄,不过你们一点都不像。”
闻言,童蕾扯扯嘴皮子笑了一下,“童家的主系和旁系一直都不一样,好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现在就走?好歹咱们也刚亲热过,你陪我说说话呗。”
“没兴趣,以后别来找我了,咱们现在两清。”
说着,童蕾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有些庆幸衣服的质量好,不然都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她拉开门的瞬间,身后的裴嵘还在不依不饶的说。
“说真的,我刚才的提议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不必了,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
说完,童蕾拉开门走出去,听着摔门声,裴嵘急忙去查她今年多大,最后发现童蕾只比他大了两天,只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