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事,一拖就是三年,童昭诈尸的消息,是从医院里传出来的,院长先给妹妹、妹夫打了个电话,然后整天童家上下都传遍了。
提前就知道这事的裴嵘,为了避免发生什么危险,早两天就打着出差的借口来z时陪在童蕾身边,席梁是什么时候把童昭带回来的,他是最清楚的人,但是他真没想到才两天时间,就穿帮了。
赶到医院听程亦和其他人说童昭失忆的时候,裴嵘差点用一头撞到墙上,对上童昭那副无辜的表情,他是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拿得是什么剧本。
因为担心会第二次穿帮,所以裴嵘整天都是提心吊胆,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而且童昭也和他想得一样没义气,为了自保,分分钟把他卖了。
让司机一路狂踩油门,终于赶到机场却在前台看见一脸铁青的童蕾,眼神对上的瞬间,他的膝盖就开始发软,童蕾狞笑着走过来。
“去哪儿啊?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这是公共场合,咱们有话说话,千万别动手。”
对上裴嵘震动的瞳孔,童蕾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还抬手帮他整理衣领和领带,凑到他胸口,阴测测的说。
“裴嵘,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裴嵘只想大喊两个字:救命!
“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当初我本来想说,但是席梁……噢!”
吃痛的裴嵘张开嘴硬生生的把声音压回去,低头看着童蕾脸上凶残的笑容,以及她掐着自己胸口的小手,疼得眼泪差点飚出来。
“继续编,我看你还能编几次。”
见她这副样子,裴嵘死死地闭着嘴不敢再开口,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从自己胸口拿开,他感觉那块肉已经掉皮了。
“现在,你是继续出国,还是跟我回家。”
裴嵘本能的想选择出国,但是他知道,那样的话自己会在机场就被童蕾打死,为了死的体面点,他决定回家。
“我跟你回家。”
很欣赏裴嵘的选择,童蕾笑眯眯的拉住他的手腕往外走,指甲盖却全部嵌入了裴嵘的皮肉,疼得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
回去的路上,童蕾开着车没说话,裴嵘也根本不敢开口,担心在车上把她惹急了,她直接把车开进河里。
这一次,童蕾选的是他的别墅,因为那边房间大,施展得开,而且不会闹出动静被人听见,当然也是让裴嵘连求救的机会都找不到。
停好车后,童蕾狠狠地摔上车门,看着赖在车里不肯出来的男人,不慌不忙的走过去,一把拉开车门。
“你想要我抱你下车吗?”
一出机场,童蕾脸上虚伪的笑容就一扫而空,现在看着凶相毕露的她,裴嵘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想墓志铭,现在就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刻。
“咱们有话能好好说吗?我不会和你动手,但是你也不能……啊!”
裴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童蕾一把揪住领带从车里拽了下来,一直拽进屋里才松手。
当别墅的门被童蕾摔上的时候,裴嵘感觉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可能也没有了,老天不止关上了他的门,还顺手断了他的命。
“裴嵘,你竟然骗了我整整三年,胆子真是不小啊!”
“我…我都说了的,是席梁不许我说。”
“你那么听席梁的话啊,那你去找他啊,你去和他结婚啊,整天来找我做什么?席梁让你不说你就不说,那他让你去死,你是不是也照做。”
童昭出事后,童蕾对裴嵘的依赖也逐日递增,现在发现最亲、最爱的几个人联手把自己骗了整整三年,如果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
“当初我每天晚上做噩梦,你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说,一次都没有!”
“我……”
裴嵘只发出了一个音,就被童蕾抓着肩膀用膝盖骨狠狠的撞了一下,差点把他的脾脏撞破。
接着,童蕾又是一个三连踢,左腿踢完就换右腿,一阵拳打脚踢过后,裴嵘躺在沙发上捂着腹部躺尸,出了一身汗的童蕾去厨房找水喝去。
“童蕾,帮我打120,我要是死了,你就要当寡妇了。”
“你要死了,我立马找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谈情说爱去。”
童蕾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番轰轰烈烈的家暴过后,她的心情好多了,一边喝着水,一边往这边走,走到裴嵘身边后,扯了个垫子坐下,把剩下的半杯水递到他嘴边。
“以后还骗不骗我了?”
“我就只骗过你这一次。”
看着到嘴边的水杯,裴嵘摇摇头说,“没力气,你喂我。”
“你坐起来,躺着我怎么喂?水倒在衣服上怎么办?”
“你可以用嘴。”
看着和自己装可怜的裴嵘,童蕾放下杯子起身去厨房找吸管,她记得之前买可乐有送吸管。
两分钟后,看着送到嘴边的吸管,裴嵘心里何止一个卧槽,恶狠狠的瞪着童蕾,不情愿的张开嘴。
“唉,真好,她还活着,我还有机会和她一起吃饭、喝咖啡、说悄悄话。”
坐在垫子上的童蕾把脑袋靠在裴嵘的肩膀上,眼里升起一些水雾,嘴角噙着笑,看着面前的地板。
“还生我气吗?”
闻言,童蕾把脑袋抬起来,动了动身子,把双手交叠放在沙发上,下巴磕在手背上,看着裴嵘的侧脸说。
“气啊,我的气哪有那么容易消,你不光骗了我,你还打算畏罪潜逃,这是罪上加罪。”
浑身都酸痛不已的裴嵘,慢慢转过身,侧躺在沙发上和童蕾面对面,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你除了欺负我,就不能再选个其他人吗?比如说…去找童昭的麻烦啊,找童橦的麻烦,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去找……唔。”
絮絮叨叨的裴嵘没想到童蕾会主动亲自己,瞬间僵住了,坐在地上的童蕾慢慢站起来,抬腿跨上沙发,坐在他身上。
“你认真的?把我打成二级伤残之后,又来撩我。”
如果是平时,裴嵘肯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童蕾反扑,只是今天她下手太狠,现在他浑身上下依然是火辣辣的疼。
居高临下的童蕾看着一脸惨兮兮的男人,勾勾红唇笑着说。
“今天你负责躺着,我来。”
看着她势在必行的样子,裴嵘心里虽然像是吃了蜜一样,嘴上依然傲娇的厉害。
“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刚才做的事,我和你…唔。”
“废话真多!”
嫌吵的童蕾直接脱下衣服塞进裴嵘的嘴里,他愣了一下,才伸手把嘴里的东西拿走扔到一边,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童蕾接下去的动作。
一番**过后,童蕾缩在裴嵘臂弯,身上盖着他的外套,“还疼吗?”
“疼!”
“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药?”
童蕾很少和人动手,除非是气得晕头转向了,而这个时候,她的战斗能力完全是以一敌十的水平,自知理亏的裴嵘今天几乎连挡都没怎么挡,就站在那里被她揍。
“不用,药膏的味道太重,到时候全世界都知道我被你家暴了。我跟你说,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你再敢动手,我一定把你捆起来。”
童蕾撇撇嘴没说话,这事还真的不好说,她完全没办法保证,说不定哪天他又干什么缺心眼的事,被打也就不奇怪了。
“现在,童昭回来了,你心里的石头落地,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咱们俩的婚事了?”
“急什么,我又跑不了,而且你现在和我也就只差那一个本本了,有和没有重要吗?”
也许是第一段婚姻过于惨烈,导致童蕾现在对领证这件事任然还持着保守态度。
“你就不能陪我去把本本拿回来,我出钱,你只要过去签个字,陪我找张照片就行了。”
裴嵘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有耐心的男人,但在童蕾的身上,他差不多用了他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他不仅没觉得腻和烦,反而越发想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再等等,不急。我想去洗澡,你能起来吗?”
说着,童蕾揪住胸前的外套就想坐起来,却被腰上的大手压回去,落在裴嵘身上。
“你再等一会儿,说不定这段时间小蝌蚪就找到家了。”
话音刚落,想清楚他在说什么的童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想什么呢,我事后会吃药的,找什么家啊,你别想了。我才不会没结婚就怀上孩子,更不可能因为孩子被逼婚,你死心吧。”
“吃什么药啊,吃药伤身体,我这些年播的种子,都被你弄没了,你好歹体谅一下我的心情。”
“我为什么要体谅你的心情?你自己爽过之后提上裤子就走了,我万一中招了,就得面临身材走样、胸部下垂、皮肤暗沉松弛、人老珠黄、失眠等等很多问题。我可不是小女生,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聊天,很容易把自己聊得没朋友。”
“没朋友就没朋友,我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就够了。而且,咱们俩的感情又不是聊天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