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应终於色变,知道让徐子义继续出手,最后他只有败亡一条路可以选择。 厉啸一声,席应脚踩奇步,脸泛紫气,飘移不定的几个假身后,抢往徐子义左侧,左手疾劈,看似平平无奇,可是楼上众人无不感到他的掌劲之凌厉大有三军辟易,无可抗御之势,不论谁人首当其锋,只有暂且退避一途。 更令人震骇的事发生在徐子义身上,只见他竟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依旧是轻轻一指点出,他这一指比之前出手时疾如闪电,但着指之处,分毫不差,宛若鲜花绽放般丝毫不让的先一步迎上席应惊天动地的劈掌。 “天君”席应避拳横移的刹那,徐子义早已察觉到席应整个天罗气网的移动和重心的移转,只是徐子义根本不为席应这些精妙花招所动,站在原地便使出一阳指。 “嗤“的一声响起,席应闷哼一声,往后飞退,落入下风的他竟然还是险之又险避开了徐子义点向他胸口大穴的一指,同时脸上露出一副惟恐徐子义势追击的神态。 “你倒还算有点本事!”
见到席应居然避开了他的一阳指,徐子义不由眼露意外。 徐子义如今一阳指上造诣超越了当年五绝之一的“南帝”段智兴,已超四品之境,就连昔年天龙寺的主持本因大师也远不如他。 昔年创出一阳指的段家先祖的确是一位妙人,这一阳指就算后续无“六脉神剑”的剑谱,若能单单将其练至一品之境,纵然不如三大宗师,可放眼天下也算当世少有高手之一。 这门指法也可算作一门难得的武功,尤其是在徐子义刚刚使出时毫无征兆,不足三尺之内席应竟然避过他凌空指力,自是引得徐子义开口赞道。 单凭避开他指力的表现,便足以排在铁勒曲傲之上了,难怪会名列魔门八大高手其四。 徐子义身形晃也不晃,望着借机遁出一丈外的席应,只是轻轻一笑。 二人只是过了一招,他已隐隐摸清楚席应的“紫气天罗”的精妙,说到底也不过是真气外放手段之一。 以高超的手段将自身真气外放成丝,层层相叠向外蔓延,如此手段自然是远超心灵有缺的“飞鹰”曲傲。 席应退后寻丈方停止下来,眼露惊疑,失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席应成名多年,自恃功力深厚,可面前不过二旬左右的徐子义,功力竟然还要比他更要深厚,他紫气天罗固然精妙,可在徐子义一番蛮力试探下,只能步步败退。 受此一击,席应焉能不惊! 徐子义微笑道:“我自然便是我了,若你的紫气天罗只有这般能耐,就真可让我大失所望了!“ 话音刚落,徐子义身形一动,袖袍一挥的他,再次伸出一指。 楼上人人鸦雀无声,皆因宜至此时,仍无法分清楚那一方占到上风。 席应见徐子陵出指强攻,眼露凝重,心知接下来他便是他最后的机会,于是便两手高举,如大鹏展翅,十指伸张,再迅速合抱,盘在胸前,同时探步趋前,迎往徐子陵隔空一指,招数怪异非常。 其实这便是他紫气天罗的妙用了,以自身真气化为成上百城千记丝线向外蔓延,像空间不断对外扩展,施展至最盛时,能在敌人四周布下层层气网,牵制绑缚敌手的动作,将吐出丝劲以柔制刚,令对手陷入死地。 如今的席应已能将游丝练到随意布网的大成境界,更能将网劲收发随心,任意改变形状应敌,游丝劲更可笼罩方圆两丈的空间,从任何角度袭击敌人,威力霸道至极。 见到徐子义依旧自大正面袭来,他心中不免暗暗一喜。 同时暗中施展紫气天罗,利用两手织出以千百计游丝交错组成的天罗气网,再往对方“撤“过去。这张无形的网不单可抵御敌手的拳风掌劲,且收发由心,可随时改变形状。当他两手盘抱聚劲时,天罗收束为车轮般大小的气劲,打横往徐子义割去,正期待可割破他的指力,予徐子义重重一击! 然而蓦地天罗气劲变得虚不着力,最今他大吃一惊的是气轮竟不能保持原状,被一股莫名吸力生出的强大旋转吸劲,扯得天罗气网由椭圆变为长条形,从而隐隐露出一个缺口。 这便是乾坤大挪移的精妙之处,配合徐子义深厚的修为,足以改变席应弥漫在周身游丝的控制。 只是这席应的确不凡,以徐子义如今已臻大成乾坤大挪移修为,也只能勉强影响到他不到四成的游丝。 而如此便足以让席应惊得魂飞魄散,连忙收功,比上次退得更为狼狈。 只是他退得快,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直接当面袭来,一指赫然便点向了他的面门。 席应大惊失色下,在求生本能运作下再次施展起了紫气天罗,一道道游丝在他运作下形成一张救命的大网。 “嘭”的一声巨响,徐子义点向席应印堂一指与层层叠叠游丝形成的气网撞在一起,只是结果仍与适才一样,在一股莫名吸力影响下,,面对徐子义凌厉指力本就极为勉强的席应只是坚持了数息,他引以为傲的气网就被击破。 “嗤”的一声,席应印堂便赫然多出一个食指般粗细的空洞,整个人赫然便已站住不动,明眼人已经看出他依然毙命,依旧站在原地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 “砰“! 另一下响音从上传来,边不负破窗而出,就这样往院墙方向落荒逃去,只是徐子义怎肯放过他,穿窗疾射而出,往他抓去。 边不负本就是一个庸才,既无“邪王”石之轩惊才绝艳,也无其戏耍正邪两道的气魄,可他每一步都在模仿石之轩。 只是其画虎不成反类犬,加之此前就败在东方不败手中,被人绣花了一只眼。 如今又亲眼目睹徐子义干净利落斩杀“天君”席应的一幕,早已胆气全无,如今只能仓皇逃遁了。 只是徐子义今日既然撞见了他,又怎会放他离去呢! 就在边不负正在逃命之际,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还在空中的他身躯不由微颤,原来正是中了徐子义隔空一记一阳指。 边不负本想强忍痛楚继续逃遁,谁料一股纯阳真气却在全身经脉里爆发开来,顿时边不负便身形一滞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阁下饶……” 心知自己死期将近,边不负连忙开口求生。 只是还未等他话语说完,下一个瞬间,一只大手已牢牢按在了他头颅上。在其纯阳真气折磨之下,边不负是生不如死。 边不负脸色发白,口干舌燥不说,就连体内血液此时也变得沸腾起来,头颅上开始冒起一阵青烟,眨眼间功夫整个人便化作一对焦炭,令人生俱。 与此同时,风声骤响,两道人影跃落下来,徐子义没有转身,淡淡道:“奉盟主有何指教。“ 奉振来到他旁,微笑道:“徐公子客气了!奉某只想知道徐公子是否仍会在成都盘桓两天,若是如此,可否赏脸让奉某和范兄略尽地主之谊。“ 闻言,徐子义眉头微动,接着笑道:“既然二位相邀,我自不会拒绝,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劳烦奉兄二人!”
“徐公子吩咐便是!”
一旁的范卓含笑道。 “麻烦二位将边不负头颅收敛好,并派人替我将其送至东溟夫人之处!”
徐子义道。 “如此小事,便交给我奉某人吧!”
听到徐子义的请求,奉振连忙答应道,同时余光扫过一旁早已化作焦炭的边不负,不由心中一凌。 如此霸道的纯阳内力,恐怕“武尊”毕玄相传的阳炎大法也不过如此而已! 接下里便在巴蜀武林两大势力相邀之下,徐子义便入席坐了下来,范卓与奉振二人心思,徐子义自然猜得到。 如今天下大乱,北有三大势力割据,南方却是尤以日月神教最大,川帮与巴盟两家势力在巴蜀也算不上一家独大,甚至还要结合两家之力才能与独尊堡的解晖相抗衡。 加之亲眼目睹了徐子义斩杀了“天君”席应与边不负二人一幕后,心中自然有了投靠的心思,徐子义也便答应二人,让其携其信物去拦江岛走上一趟! …… 一席酒过后,徐子义便谢绝了二人挽留,如今他既然身至巴蜀,自然要领略一下巴蜀武林之首“武林判官”解晖的武功,以及同样藏身成都的“胖贾”安隆的武功。 前者解晖既然与宋缺结拜,想必武功纵然不如宋缺,也差不到什么地方! 而后者安隆,徐子义则是一时来了兴趣,他当初在江南斩杀了辅公佑,从其口中翘出了不少天莲宗的绝学。 只是其并非天莲宗的宗主,所学自然残缺,如今徐子义来了成都,当然想要见识一下安隆所学。 “天魔策”相传共有十卷,只是到了隋朝遗传的只馀六卷,并因此变名为“天魔秘”,所以六卷“天魔秘”的讯息便在魔门下层弟子中流传。 “天魔策”分别由圣门两派六道所掌握,所以历代魔门众人都有图图统一魔门的两派六道,集合所有祕藉,使“天魔策”重归於一,一直是魔门有识之士的心愿。 只是奈何“邪王”石之轩自碧秀心死后精神分裂,祝玉妍率领阴葵派虽然一家独大,可却难以从其他魔门各派中收集全所有秘籍,只是掌握了“天魔策”最精华的一部分“天魔大法”。 范卓与奉振二人身为巴蜀武林的地头蛇,听到徐子义打听安隆的下落,二人自然是知无不言,很快就将安隆藏身之处告知了徐子义。 原来“天莲宗”来自于商人,古代重农轻商导致商人遭主流社会排斥,身为天莲宗宗主的安隆也不例外,乃是巴蜀有名的大商人,其所创的“合兴隆”商坊更是遍布整个巴蜀。 而在成都之中,则有“合兴隆”最大的商坊,平时亦是安隆的多个藏身之处。 根据二人所言,前不久安隆曾在成都现身,如今大致也在成都的“合兴隆”商坊之中。 根据范卓二人的指引,不多时徐子义便已身至成都本地最大的“合兴隆”之外,此时夜色正浓,身材胖大好似一座小山的安隆却无丝毫睡意,静静站在院落之中。 安隆亦无争霸天下的心思,又是商贾人家,本该不会有太多烦恼。 可这时候的安隆难得眉头微皱,甚至不由轻叹一声。 如今安隆的身份可以说得上尴尬,他虽然为魔门天莲宗的宗主,可手下却无几个得力干将,唯一同出一门师弟辅公佑又与他反目。 而前不久辅公佑又离奇失踪,让安隆一阵猜测,可待他派出人手打听辅公佑的消息,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至于他为何夜下叹息的原因,也很简单,便是源于前不久出现在成都城中的灭情道传人“天君”席应,以及与他有着恩怨的“魔隐”边不负。 这二人现身成都,自然让安隆如坐针毡,唯恐阴葵派欲图针对他! 这并非是胡思乱想,而是源于他身份的尴尬,他本是“邪王”石之轩的追随者,他本来看好石之轩能一统魔门,因此便主动站在他一边。 可惜石之轩却在慈航静斋算计下精神分裂,至今音信全无,就连安隆也难以找到石之轩下落。 石之轩这一失踪,自然让安隆毫无可退,这么多年来,他竭尽全力也不过勉强抵御住祝玉妍的威压而已。 也正是因此,才能让边不负那蠢货痴活至今的原因! 想及此处,安隆又想起边不负大言不惭创出所谓武功“魔心连环”,武林中人最忌名声相近,若非忌惮祝玉妍,以安隆的手段早就将边不负料理掉了,岂能让他逍遥至今! “安兄富甲一方,不知为何而叹呢,可否说来听听?”
空旷的院子里突兀的出现一把声音,全无半点征兆。 这声音来得突兀,毫无征兆,宛似虚空飘出。 安隆悚然而惊,他身为魔门天莲宗的宗主,一身武功更是名列魔门八大高手其五,整个巴蜀武林,自认也只有解晖一人放入眼中。 可安隆问心自问,就算解晖身至,也难以瞒过他的双耳,逼至他身旁三丈之内。 “不知尊驾是谁,为何深夜造访?”
安隆话虽说着如此客气,可是出手却是一点都不含湖,手段简直与其师弟辅公佑如出一辙,真不愧为同出一脉的师兄弟。 只见他脚踏奇步,肥手合拢如莲,刹那间推出数朵莲劲,分别袭向徐子义胸前两大要穴,顿时热气漫空。 不过徐子义早已领教从辅公佑手中领教过莲劲的奥妙,见到安隆突然出手,自然是有所准备,依旧是食指点出。 徐子义出手虽在后,可却后发先至,一指疾点而出,“嗤”的一声清响,安隆一双肥手推出的书数朵莲劲好似遇到克星一般,瞬间消散不说,整个人更是一怔。 一股纯阳真气早已趁此扩散至全身各处,察觉不妙的安隆不能运起功力与其相抗衡,只是安隆所修炼的“天心莲环”乃是大唐中少有的灼热真气,除去突厥的“武尊”毕玄,天下间本该再无其二。 可偏偏徐子义纯阳内力是由九阳神功提纯而来,若论至阳天下无二,安隆的莲劲固然不俗,可遇见他好似小溪汇入江河,一时间就经受不住纯阳真气的炙烤了。 “你……” 安隆只顾上刚使出一个字,整个人就被徐子义点住了穴道。 “我对贵宗的‘天心莲环’颇有兴趣,不知安兄可否割爱?”
看着面前已被其所擒的安隆,徐子义不由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ps:忽然发烧了两天,好不容易降温了,头晕目眩根本不能离床,吃东西还恶心反胃。 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