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只说:“陈婆婆,我们已经离婚了,两个人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关系。”
知只再次跟她说了这样一句话,陈婆婆在听到后,脸上表情说不上是难过还是惋惜,她说:“这样啊,你们……”
知只又说:“您也保重好身体。”
陈婆婆听到她这句话,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叹息:“那你现在住哪里?晨晨呢是跟你在一起吗?”
她还在细化问,知只还是回答着她:“我们还是在a市,晨晨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陈婆婆表情好像很难过,她听后,犹豫了会说:“那……就好。”
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是在王家帮王根兰办丧事的人,问知只要个什么东西。
知只也并不想跟陈婆婆多交流,因为现在她的情况,实在是算不上一个好情况。
她跟陈婆婆说:“那我先去忙了,陈婆婆。”
陈婆婆也怕打扰到她,连忙点头说:“好,好,你快去。”
知只对她笑了笑,然后捏着手上的所有信,便跟着那问她要东西的人出去了。
在知只给了那人东西后,知只便被人带着去给王根兰烧钱纸,知只带着晨晨这个唯一在场的孙子过去,不断在火盆里,丢着手上的纸张。
晨晨跟着她跪在那。
知只看着火盆里四起的火舌,不断往里丢着纸张,她到现在都还没从王根兰去世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晨晨问:“妈妈,奶奶是不是躺在那里面?”
晨晨看着那具黑黑的棺材,知只看了一眼说:“是的。”
晨晨开始哭。
他说:“奶奶不会回来了吗?”
知只听着他的哭声,回答着他:“每个人都会死的,晨晨,奶奶年纪大了,自然就得休息。”
连大人都不明白死亡,何况是小孩了。
知只没办法跟他说死亡是什么,只能告诉他,是休息。
晨晨小小的身子跪在那,又问:“那我们为什么要这些纸?”
“因为奶奶在别的地方要用,所以晨晨要给奶奶多烧点。”
晨晨脸上还挂着泪珠儿,他铆足劲儿说:“我会的,妈妈,我一定会给奶奶烧好多钱过去的。”
知只继续往火盆里丢着。
这个时候知只的手机响了,知只将手机拿出接听,里面传来的是钱千华的声音,他问:“你没在家?”
钱千华去她家找她,可谁知道到她家时,门是关的。
知只想起自己离开的时候,谁都没告诉,她想了一会儿,便回答钱千华:“我……婆婆死了,我回乡下了。”
很奇怪,知只并没有哭,就算流泪,也只是流泪,连一丝哭声都没有,她也并不觉得悲伤,可是一开口,她的声音却是极其疲惫的。
“你婆婆?”钱千华也听出了她声音的不对。
知只说:“是的……很抱歉没跟你说,我正好有事情找你,不过……”知只刚想要说话,可是外面是刺耳的敲锣声,知只又说:“我回来跟你说吧。”
钱千华却问:“需要我过去吗?”
知只有些没明白他的话。
钱千华又说:“我正好有事情找你,你告诉我你们家的地址就行了。”
“你要过来?”
钱千华说:“有事找你。”
知只说:“我们这边很远,等我回去吧。”
钱千华坚持的说:“告诉我地址,我是有事。”
知只几天没睡好了,现在脑子一团浆糊,她想了许久,只能跟告诉他地址。
钱千华在听到她说的地址后,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知只也不知道他拿了地址会怎样,她觉得他现在在a市,她们隔太远了,就算有事,他应该也不会跑这么远来找她吧。
知只在心里如此想着。
知只在跟钱千华结束了电话后,继续在那给王根兰烧着纸钱。
到下午五点的时候,知只接到钱千华打开的电话,知只正疲惫的趴在灵堂的桌上睡觉,接到电话后,钱千华说:“没吵醒你吧?”
知只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抬头朝大门口看去,钱千华站在大门口,也正看着她。
那一刻,知只人是呆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的突然出现,也引起了村名的关注。
钱千华见她面容疲惫的看着她,眼神里没半点的光彩,钱千华便朝她走了过去,用朋友的口吻跟她说了一句:“节哀。”
知只其实没多少悲伤的,可是听到他那一句话,突然眼泪从她眼眶夺眶而出,可是还是没有哭声,脸上甚至没有哭泣的表情,相当的平静。
她声音极其无力说:“你怎么真的来了?”
钱千华说:“想来你现在应该很需要帮助,所以也就过来了。”
知只笑着说:“真没事,虽然很突然,可事情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人老了嘛。”
钱千华看着她这憔悴的模样,刚才他站在大门口差点没认出她,她穿着白色的孝服,人瘦得下巴都是尖尖的,而且没有血色。
“确实,不过你处理得来吗?”
知只说:“没事,能够处理的来,这事情并不复杂。”
钱千华看了她很久,又问:“那你吃东西了吗?”
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人,是张利华在那大声说:“外面谁送来一个花圈?送花圈的人说是你一个朋友定……”张利华话没说完,目光就落在了钱千华身上,当即皱眉:“这……是谁?”
钱千华听到有人问,他便对知只说:“花圈是我送的,在过来的时候,在你们县里顺路订的。”
知只便对张利华说:“这是钱千华,是我朋友。”
张利华又打量了钱千华一眼,她说:“哦,原来是你朋友啊。”
钱千华对张利华扯动了嘴唇笑了一下,打了声招呼。
而张利华在看了钱千华许久后,便没再停留,又从大厅离开了。
知只又对钱千华说:“其实钱律师你没必要这么客气的。”
毕竟他只是她的律师,他没必要对她如此。
钱千华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朋友吗?这种场合,作为朋友,自然是要来的。”
知只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跟钱千华说话了,她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