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司机也只能放手,毕竟他也不过是个司机而已,做不了主家的主儿。
知只在司机放手后,当即再次拽紧钱千华。
钱千华见司机还看着,便对司机说:“你放心吧,你家小姐在我这不会有事的,我明天会准时送她到安家。”
司机才回答:“好的。”
他想着两人是朋友,应该没事,他目光又看了知只一眼,只能遵从安家小姐的意愿。
钱千华带着知只从车上下来,知只在被他扶住后,走路颠倒西歪,手却死死抓着钱千华哭着说:“我不是安酥,我是知只。”
钱千华只能努力支撑着她的身体,他说:“我知道。”
“可是我讨厌知只,她真是个可怜虫,她死了丈夫,她毫无主见,她就是个依附别人而生的可怜虫,她是真可怜啊。”
钱千华任由她一个人在胡言乱语。
不过他想了想,开口说:“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就喜欢知只,她不是没有主见,她很勇敢,她有属于她的坚毅。”
知只听到他这话,脑袋挨在他肩膀上笑:“真的吗?”
钱千华说:“真的。”
于是知只也不再笑了,只是闭着眼睛流泪。
钱千华带着她回自己的住所。
他开了门,当房间里的灯光开了后,满屋子的明亮,三室一厅的房子,里面干净整洁,就如同钱律师人一样,空气中还能够闻到肥皂水的香味。
钱千华扶着她进去,先是将她的包放在玄关,对她说:“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知只现在只觉得自己头晕的很,甚至有点想吐,她只想躺着休息。
钱千华感觉到她沉默,又看向她脸色:“不舒服是吗?”
“想吐……”
钱千华就要扶她去洗手间,知只却抓住他说:“让我躺一会儿。”
钱千华想到她在酒馆喝的那些酒,眉头直皱,他说:“我真不应该让你喝酒。”
知只只是笑,没答他。
钱千华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又抱着她身子躺下。
在她躺下后,钱千华两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在她上方问:“还想不想吐?”
知只看着钱千华那张在灯光下端正的脸,说实话,他的脸总让人想到正直两个字,下巴又显得坚毅十足,眼睛很正常,是双眼皮,没有什么特色,可是睫毛却很长,不笑的时候,清正,笑起来时,眼睛里却很清澈。
这是知只第一次端详着他,她突然感叹了一句:“钱律师,有没有人夸过你,长得很帅。”
他虽然不是惊艳型的那一类,可他确实很耐看,每一处带着恰到好处的细腻,等待女人去品味。
钱千华倒是被搞的有点脸红了,不过他还是装作严肃问:“是吗?从来没有,律师不靠脸吃饭的。”
知只被他逗笑了。
而沙发里的知只,潋滟到如一团春水,她笑起来时,眼角泛红却添了一丝媚意,她的头发如还海藻一般散着,让她那张雪白巴掌大的脸,纯到了极致,可也又勾人到了极致,特别是她嫣红的唇,似色泽浓郁的樱桃,又烈焰如玫瑰,在那张雪白的脸上格外出挑,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心猿意马。
钱千华眼睛瞬间被眼睛下方的景色迷了眼,他说:“有没有人和你说,你值得每个人男人收藏。”
他用的收这两个字。
没有任何男人是想把她展览出来的,只想私藏,她小家碧玉,却自有她的勾魂与妩媚,天真与纯净,她呼吸出来的气息,都像是甜的。
知只摇头:“没有。”
他没有,他就没有要将她私藏的心思,他亲手把她送回了安家。
她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衣领,钱千华根本没料到,被她扯的身子直接就坠了下去,他手立马撑住在她两侧,他皱眉唤了句:“知只。”
知只哀求的说:“你亲一下我。”
钱千华看着眼下方,拿个失忆透顶,绝望透顶的人,她说:“你不是说你可以让我忘掉他吗?那你现在亲我。”
钱千华很喜欢她,对她的喜欢,并没有从她变成安酥而消失,他很想吻她,可是他是君子,不是小人,就算他要吻她,也一定会是在她清醒的时候,而不是她现在这幅模样。
他努力撑着手,身子支撑在她上方,他想了很久,将她的手从衣领上拿开:“我给你去倒水。”
他放下她手,起身要走,可是知只又抓住他的手,眼睛里带着豆大的眼泪:“你不肯吻我?”
钱千华停住,对她说:“我想,可是我今天不能,知只。”
他手轻轻拍着她的手:“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可以吗?”
知只失望说:“原来你不想吻一个醉鬼。”
不知道为什么,钱千华总觉得她在变回安酥后,整个人大胆了许多,再也不像是之前那个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不敢说的知只了。
钱千华再严肃刻板的人,在这一刻,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说:“没有,我没有不愿意吻一个醉鬼,只是我不想趁人之危,吻你至少我也要等到明天早上,确认你是否愿意,以及确认你今天答应的一切,是否是真的,而不是酒后没有理智的胡乱答应。”
知只笑着说:“你真没劲。”
不过她随即翻了个身说:“我不会后悔的,我今天答应你的都是真的。”
她闭着眼睛,脸面向沙发那端在那自言自语的说着。
钱千华说:“那就更好了,我希望明天早上你醒来会是这样的回答。”
知只所:“一定的。”
她确实是信誓旦旦的。
钱千华坐在她身边说:“我去给你倒水。”
知只确实是晕了,也难受,那种难受就像是胃里塞着一团的水,想吐却没办法吐出来。
钱千华也根本没想过两人之间今晚会发生什么,只希望她不会太难受,能够好好照顾她,度过这半夜就算阿弥陀佛了。
他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又去了沙发边给知只喂水。
在知只大口大口喝着的时候,钱千华还低声说:“慢点喝。”
知只感受着钱千华的细腻,她笑了,说:“为什么你这么温柔?一点都不像是那种表面温柔的人。”
“你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