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祖孙两人关系如今转圜的很好了,可性格上还是存在碰撞与冲突,所以气氛有些僵硬,而老夫人语气听着还有几分生气。
知只感觉到老夫人不喜欢她谈论这件事情后,她也不再开口,安静的站在一旁。
安家的事情,周津南这边自然是时刻关注,他之所以把安照给召回来,就是想替她避开一条道,让她暂时喘息和安全,得以在安家安全生存。
至少在这个阶段,她是不需要安家担心什么的,至于安照跟安二内斗,内斗的越久,对于知只来说,也只会更安全。
周津南坐在客厅窗户口,看向外面的夜色。
助理本来一直沉默的站在他身边,隔了很久开口说:“但愿知小姐值得您为她这样谋划。”
周津南听到他的话,他放下手上的咖啡杯,不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安照跟安二在大厅见面,见他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安照停住,对安二笑着说:“二弟,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说声恭喜。”
安二听到他这话,眉梢上的喜色立马收住:“大哥这事情我会跟老夫人好好说的,他也是意气用事。”
安二现在是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并且完全是一幅笑面虎的做派。
安照冷笑,打量了她好几眼说:“不用在这跟我装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你还是好好巴结着那老东西吧。”
安二脸上的笑容消失,看着安照。
两人脸上都是交锋之色。
安二能够成为安照的对手,并且安然无恙至今,就可以看出他可没他脸上那么无害。
安照从他身边走过去,安二唇边存着几分笑。
安照到外面后,刚坐入车内,他的助手就拿出一份东西给他:“安总,您看下这份东西。”
安照接过查看,拿着那些文件看了好几眼,他皱眉:“这东西说给你的。”
助手说:“我去查,查了那个医生的所有资金账户,那笔金额很可疑,是走的国内的银行。”
“国内?那会是谁呢?”
“给那医生转薪酬的,是一个叫张建红的人,可是这个人我去查,没什么特殊的,由此可见这个张建红,只是被对方借了账户走的资金。”
“也就是医生不是安二请的。”
“是的,可对方在这方面处理的很隐秘,我们除了能够查到一个叫张建红的人,其余什么也查不到。”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可疑。
安照拿着那些文件不动了,眼睛盯着不动。
如果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安排的医生,为什么要借用别人的资金通道?会借别人的资金通道,就代表,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国内的熟人,也就是他们身边的人,认识的人,甚至不好闹出矛盾的人。
安照捏着那些文件微眯着眼睛想了许久,就在这时助手问他:“有没有那个可能,是周……”
当助理问出这一个字时,安照的视线扫了过去。
助理一瞬间就不敢说话了。
安照冷笑了一声说:“也许,也不是不可能。”
周家跟他们这边的关系实在太微妙,助理都不敢乱猜,只得小心翼翼说:“可是他为什么要安排医生给安二呢。”
安照暂时不敢肯定这件事情,他想了很久后,问:“是不是因为我那个侄女?”
助手看着他。
“可是这也只是给二老爷添力,对于安酥小姐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周津南那边好像跟二老爷也没什么交情,让二老爷获利这一切,他跟您应该还……”
安照虽然在听着助手在分析着,可他眼睛里的阴冷之意却更深了,他淡声说:“怎么会对她没好处呢,让我跟安二斗起来,谁最安全?”
“安……酥小姐。”
对了,就是安酥。
安照唇边挂着的笑逐渐变的玩味了:“他对这个侄女倒是真心实意啊,我被他耍的跟猴子似的,你要是今天不给我看这东西,我可能真想不到这中间被人玩了这样一把游戏。”
助手立马说:“这件事情我是确实查不到人,所以才去查资金账户,也不是很确定真就这么一回事,安总,这件事情还是确认下比较好,毕竟周家……我们也……”
“你懂什么?我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现在他借用老夫人的手,不仅把那女人给撇了出去,还把我动周家那一仇给报了,你以为周家会对那件事情当做从来没发生吗?我这个大侄子你还别说,我未必是他的对手,被他阴了这么久,我到现在才理出来。”
安照的助手听到安照说出这些,愣在那半晌都没言语。
许久,许久,助手问:“那我们……”
安照紧抓那文件纸张的手松开,他将纸张的褶皱慢慢抚平,脸上逐渐变得云淡风轻,他笑,可后槽牙的牙关却是紧咬的,他眼神变得凌厉,对助手说:“叫司机开车。”
助手看着他表情变化,想了半晌,回答:“好的安总。”
便连忙让司机开车从这里开。
车子在从安家开走后,安照的目光一直冰冷,他坐在那眼神如把锋利的钩子。
周家的婚事一天一天逼近,当婚期只剩下三天时,这一天早上知只坐在镜子前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接着她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一眼。
报纸上在大肆报道周家与许家婚礼的地点,婚礼的规模,以及婚礼邀请的嘉宾,描述了很多很多,整整一个版面。
从那些照片上,就可以看见婚礼场面有多大,而知只记得她跟周津南的以前,只是随便登记了下,什么都没有。
人不一样,果然是不一样。
当然那是知只不是安酥,所以知只也不在乎,知只那样的人,本就配不上这报纸里的一切。
她将那份报纸放下,尽量逼迫着自己不要再去看。
很快,她从梳妆台前起身。
也就是这天上午,知只还是如往常要去医院,可车子在行驶半路的时候,知只接到周津南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