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蔡嬷嬷并没有做复杂多样的早餐,而是煮了一锅的鸡蛋疙瘩汤。
听上去很简单,但真真吃到嘴里却不一样了。
里面除了鸡蛋和面疙瘩,还有笋丝木耳丝和许多小肉丁,光是切菜就要花费不少功夫。
吃完早餐,继续快马加鞭赶路,就这样赶了三天路,便到了一个小县城——昌平县。
云恬恬本来想趁机补充些物资(实则从空间里拿东西),没想到马车刚进去县城,县城大门便吱呀呀关了起来。
青天白日的,突然来这么一遭,肯定是出事了呗。
云恬恬暗叹倒霉,就听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关城门了?”
“不知道啊,难道是县里发生什么大案要案了要抓捕凶犯?”
“不会吧,要真是抓凶犯,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想什么呢,我们昌平县几十年来一直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怎么可能会有凶犯?”
“这位大哥,睁着眼说瞎话,我墙都不扶就服你,还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骗小孩呢?”
“就是,有那么位县令大人,不发生冤假错案就不错了。”某位群众小声逼逼。
云恬恬闻言挑了挑眉,看来这昌平县的县令不太得民心啊。
“你们全都猜错了。”突然一个男人有点得意的说,“县令之所以下令关城门,是因为顺北府发生了旱灾,地里的庄稼全都死了,当地的百姓没粮食吃就往富裕丰饶的地方逃。”
“咱们昌平县就是其中之一啊。”
“什么?!旱灾?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所有人都震惊了。
“估计被有心人瞒住了吧,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话里意有所指,略带嘲讽。
其他人一听就懂,谁能瞒这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当地的官府。
因为害怕朝廷知道了追究责任,竟然弃无数百姓的生死于不顾。
周围百姓们连连叹气,颇有兔死狐悲之感。
云恬恬皱了皱眉,这情况就有点麻烦了。
估计短时间内她们是没法离开了。
云鸣松在马车里也听见了,向外喊道:“妹妹,我们先找个客栈住几天吧。”
云恬恬也正有此意,驾着马车找了最近的客栈。
下了马车,一行人刚踏入门槛,就听见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
“恶~~这客栈里什么味道呀~好难闻呀~我都快吐了。”
“噫~~这桌子也太脏了,再重擦一遍。”
“天呐~~这凳子多久没擦过了,上面竟然有一层凝固的黑油?”
“你们说会好好照顾我的呢,结果就这?你们都在骗我,大骗子~”
“这鬼日子谁爱过谁过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女子的声音又尖又细,听得人不舒服地直皱眉。
一个在旁边吃饭的男人忍不住了,“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刁蛮任性,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忍忍就好了嘛,再说这客栈条件已经算不错的了。”
有人出了头,其他心里早有意见的人也开口了。
“就是,这大堂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又吵又闹的妨碍别人吃饭的心情。”
“要我说,女人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若是一顿不行就两顿。”
“要是我娶了这么个女人,恐怕头发都要掉光了,愁掉的。”
紫衣女子听了这些话,怒火越发旺盛,“呸!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几个大男人一起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你,就是你!你竟然会打女人?天呐~你现在应该没妻子吧?也是,即便有也会被你给打跑了。你就注定一辈子孤独终老吧你!”
“还有你,瞧你那尖嘴猴腮的窝囊样,就凭你还想娶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而且你那头发根本就不是愁掉的吧,是你年纪太大,又老又丑才掉光的,因为连头发都嫌弃你!”
紫衣女子噼里啪啦一顿输出,骂得那些人脸色像调色盘一样,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随着紫衣女子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堂一片沉默,没人再敢说话了。
云恬恬转头看过去,十分好奇说话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就见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裙,头戴珍珠珠花,皮肤白皙,身姿苗条,杏眼樱唇,长相清秀可人的女子站在客栈大堂中间,满脸的委屈嫌弃。
云恬恬差点笑出来,她把人痛快地骂了一顿,结果自己还委屈上了?
看她的气质倒是像个知书达理的,没想到一开口差别这么大。
真是人不可貌相。
同时,云恬恬还发现在她对面,有四个配着刀,穿着统一青色劲装的男人,应该是和那紫衣女子一伙的。
云恬恬估摸着这四人应该是某一个势力的人,或者是镖师之类的。
那四人的神色此时都不太好看,有点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的感觉。
在紫衣女子发作一番后,开始轮流软言劝说了起来,让她先委屈几天。
紫衣女子听了几句好话,这才不甘不愿地同意留下了。
蔡嬷嬷这时交了房钱回来了,云恬恬便没看下去,上楼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