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
枯柴燃烧起的火焰,照亮围坐三人的面庞,孤庙外寒风呼啸,虽说屋内漏风,但这堆篝火还是温暖了几人的身躯。
刘方此刻身上裹着被子,看情形他是不打算脱下来了,毕竟此时的他身上只有一层单薄的工装,当务至极就是想方设法留住身上的热量。
一想到日后,刘方却也有些愁苦,等其到了长安,总不能一天到晚披着被子满大街瞎转悠吧,那跟神经病有什么区别。
看来得想方设法搞点银钱,先弄一身保暖的衣物再说。
同时这也让刘方意识到,自己之前考虑不周,总想着如何增加防御,却未曾想到一旦到了一个陌生之处,还得要考虑到如何生存。
就在刘方脑中思索,时不时往火堆里添柴时,一旁叫秦良的男子,起身冲两人说到:“二位,你们先坐我去外面,行圊一会。”
刘方闻言,心底迷糊:“行圊?!啥是行圊?”
倒是一旁车夫司空见惯,放下手中枯柴,仰头看向秦良,沉声到:“公子小心点,这荒郊野岭,切勿离这太远,以免遇到点不该遇见之物。”
秦良答应一声,急匆匆出了庙门,来到院门外,找了一处墙角,撸起衣衫,未多时一股热流从其胯下流出,哗哗作响。
“呼……”
秦良不由畅快松了一口气,忽听周遭,传来一阵咯吱咯吱踏雪的脚步声。
他视线一偏朝着响动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孤庙周遭的雪林里,似乎有身影在窜动。
蓦然间的响动,让秦良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当即顾不上尿完,立马提好裤子,朝着响动处仔细望去。
只见,在雪林枝桠的间隙里唯有黑暗,根本毫无一物。
再听耳边传来呼呼的冷风,心道许是风声,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未多时便回到庙内,见到两个活生生的人在烤火,心底那股恐惧之感便少了几分,随即自顾自坐到了火堆旁。
片刻后,几人围坐于篝火旁,此时刘方开口朝二人问到:“二位,咱们这距离长安还有多远?”
闻言车夫边不住往火堆里加柴,边说到:“起码还有二十里地,原本这地界还有不少村落,只可惜当年安禄山打入长安,一路之上烧杀抢掠。
这地方的村落也就败落了,变成现在这副人烟罕迹的模样。”似是有感而发,老者眼中全是唏嘘。
话毕老者看向刘方身上紧紧裹着的被子,好奇到:“壮士,我看你一身薄衣,为何不多穿点?”
“废话,谁知道一个大活人会从大夏天直接穿到了腊九寒天。”
刘方心底无奈吐槽,信口胡诌到:“来长安的路上,包裹被人偷了,只有这点家当。
也不知道等到了长安该怎么办!”
一旁听到的秦良,立马支招到:“这位壮士,其实到了长安反而好办了,我观你手中引火之物,品相不俗。
只要找家当铺,也能换些个盘缠,起码够花个把月了!”
闻听这话,刘方心思一动,若果真如此,那再好不过了。
他立刻心思活络起来,忙问到:“那多久可到长安!”
回答他的是老车夫,毕竟对于距离,身为吃车行这碗饭的他比较熟悉点。
“壮士勿急,今晚我们先在庙里过夜,待天亮最迟明晚即可抵达长安。”
这话让刘方心中不由暗松一口气,若是真的如秦良所说,可以拿手中两块钱的打火机换些银子,只要能撑到任务结束就行。
毕竟他也不可能在这待多久,用不了考虑太多。
随即几人又聊着有的没的,一问之下,刘方才清楚二人来历。
这叫秦良的,是长安富户出身,几月前自家叔父过世,家中父亲身体不便,于是身为长子的他便雇车前往吊唁。
这不刚吊唁完,就和这车夫打算回长安,没成想竟然撞到了刘方。
未多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人渐渐困倦,为了不使火堆熄灭,三人又一次在荒庙附近捡来些枯木。
以防万一,几人在车夫的提议下找来几截木桩,顶住院门,防止在己方睡熟之时,有什么东西闯入。
接着,三人约定好轮流值夜,这么做一来可防备遇到歹人,二来亦使火堆不至于无人添柴而熄灭。
毫不夸张的说,在如此寒冷严苛的环境下睡觉,必须要保持一定的温度,要不然很容易冻伤,染上风寒。
在古时,风寒可是能要了人命的存在,所以除去刘方,其余两人在此方面要来的格外小心。
前夜是由刘方来值守,车夫和秦良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这对于刘方一个经常刷手机熬夜的现代人而言,前夜值守根本不再话下。
待到刘方他也开始困倦之时,估摸着差不多是晚上两点多,于是叫醒睡迷糊的秦良叫他守夜。
而刘方则是裹着被子,躺在火堆旁,开始休憩起来。
一边,秦良迷迷糊糊起来,找了块木桩坐在火堆旁。
不知过了多久,秦良整个人迷迷瞪瞪,脑袋就像是小鸡啄米,一高一低,恍惚间却也没忘了在火堆处添柴加火。
恰在此时,铛铛铛……
荒庙院门传来敲门声。
庙内几人猛一听这动静,全都清醒过来,齐刷刷朝着漏风的门缝,往院门处望了过去。
秦良也没了之前的迷糊劲,心有余悸朝身旁车夫说到:“老丈,这院门外好像有人!”
老车夫则是面露凝重,低沉到:“这三更半夜,又是荒郊野岭,得要小心了。
咱们先不动声,看看到底是何人再说。”
刘方亦是默不作声,毕竟他所来到的此方世界,可是有妖魔的。
对于在各大恐怖片洗礼下长大的他而言,那些惨死的角色,已经用血的教训告诉他,遇见妖魔三条禁忌绝对不能犯!八壹中文網
其一,遇见不对劲,好比在野外,看见废弃多年的屋子,千万别头铁往里面钻,该走走,该回家回家。
其二,打死不单独一人,要学会团队合作,一群人全部在一起,别他妈分头行动。
其三,不要圣母,有时候出现一些异常状况,得要收起同情心,那些喜欢作死的人,想找死就由他去,不用管他,自己该干嘛干嘛。
也是因为这点,刘方才没有怪罪秦良二人不打算捎自己的举动。
就像现在,在情况未明下,几人亦不打算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