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有一半心思是听着下面的吵闹,听到任老爷说起坟地的事情,又将心思收了回来。
问了一句:“任老爷,你说的那块地是在西山吗?”
任老爷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说到这里,下人端了茶进来,小心翼翼的把茶放在桌子上。
任老爷招呼师徒俩:“喝茶。”
洛云有前身的记忆,他也是在不久前听说任老爷在隔壁村买了一块风水宝地。
可能也是准备好了给任老太爷迁葬的事情。
但他还是和他爹犯了同样的错误,人家不情愿把地卖给他,是他使了手段才买来的。
那天洛云从邻镇回来的时候,路过西山还特地爬上去看了一眼。
那块用来做坟地确实不错,可惜坟地后面被挖了一个坑,这块风水地已经破了。
因为人家挖坑是挖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任老爷管不着,也不能拿他别人怎么样?
九叔也问阿云:“你是怎么知道的?”
洛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说:“那天我路过,经过了那块地的山脚下,就上去看了一下,依山傍水确实是好地。”
任老爷听了十分的受用,说明自己还是有眼光的,不禁面露喜色。
心里琢磨,这年轻人不止人长得好,对于风水也有独到之处。
“不过,现在不能用了。”没等任老爷高兴多久,洛云就来这么一句。
九叔和任发都十分惊讶的看着他。
任发有些不满的说:“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这怎么就不能用呢?”
他看起来明显有些不高兴。
洛云没在意,我又不是讨你喜欢的,我只管实话实说。
“因为我看到那块地的后面被人挖了一个大坑,山水聚集在坑里。你没听说过吗?坟后有坑又低,后辈子孙稀。”
任发更是惊奇,他看着洛云说:“这是谁干的?”
“这得要问你了?”言外之意,你得罪了谁,你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吗?
就你们父子俩这德行,就算埋在那儿,恐怕也不得安生啊。
任老爷明显有点不高兴,但洛云根本没在意,视而不见。
就是跟着师父办事,我也没有要讨好你的意思。
任老爷却突然一改刚才凝重的脸色,笑着说:“没事儿,幸好你提醒,我本来还想尽快择个日子把先父葬在那里,要是就这么埋下去,可不得了。就一块地不能用,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还可以去别处点地,有的是地。”
任发说完又问九叔:“这孩子几岁啦?”
九叔说:“刚十七。”
任老爷满脸带笑的说:“我女儿十八了。”
洛云和师父对视一眼,都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云他身体不太好。”九叔也不知道是推脱还是……
任发就一个独生女儿,肯定要招个上门女婿,那自己这继承衣钵的弟子恐怕也是要飞走了。
“没事儿,慢慢调养吧。”任发说着,眼睛看着洛云。
这时,下面的吵闹声惊动了屋里的三个人。
洛云知道秋生和文才拔了阿威的头发,用符包着让文才吞下。
在脱衣服捉弄他呢,让阿威是丑态百出,在任婷婷面前丢尽了脸。
想到这一段,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
三人站起来,下楼就看到任婷婷惊慌失措的跑了上来,跑回房间去了。
阿威趴在楼梯的护栏上,衣裳不整,裤子垂到屁股上,样子尴尬至极。
洛云快步下楼,走出了客厅,对着秋生和文才说:“师父来了,你们还闹。”
秋生一听,撒腿就跑。
文采不如秋生滑头,跑的慢了,被赶出来的师父一把抓住。
然后一拳打在文采的肚子上,又在他背上一拍,文才吞下去的符和阿威的那根头发被吐了出来。
这把戏才算破了。
九叔恨铁不成钢的斥责:“捣蛋,回家去。”
文才如蒙大赦的跑了。
洛云也没等师父,任老爷还跟师父说话的时候他也跑出来了。
秋生跑到了街上,躲在一个角落里朝洛云扔了个小石头。
洛云看过去,秋生朝他招了招手。
洛云走到秋生的面前,文才也捂着肚子跑了过来。他对着秋生大喊:“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秋生笑着说:“我也没跑啊,怎么啦?”
文才嘟囔着说:“都怪你,害我被师父打。”
“哎呀,明明是你拔的阿威的头发。怎么能全怪我呢?再说了,你不想捉弄队长吗?”
还真让秋生给说对了,文才早就看不惯阿威,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话,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这么捉弄队长。
秋生拉着洛云说:“走,我带你去我姑妈的胭脂铺,一会儿我们去玩。”然后他又问文才:“钱呢?”
文才从口袋里掏出洛云赚回来的那块大洋,还没拿稳就被秋生抢去了。
三个人朝前走了没多远,就到秋生姑妈家的胭脂铺了。
洛云抬头看胭脂铺的对面,那就是传说中怡红院了。
洛云看到门口坐着四五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她们也在看着他们三个,都在那捂着嘴窃窃私语。
文才都看呆了,秋生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脑勺上:“走吧,有什么好看的?”
秋生这一巴掌,力气使大了,把文才打的朝前扑过去。
正巧街上走过来一个女人,文才这波迷之走位竟然直接一扑,就扑到了人家胸口的两大坨中间。
“呜呜呜……”文才脸埋在人家前面,高峰之间,差点喘不过气来。
那女人被文才吃豆腐,抬手就给了文才响亮的一巴掌。
把他打的是两眼冒金星。
洛云见状,走过去将文才拉到自己身后说:“你干嘛打人啊?他又不是故意的。”
那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柳眉凤眼,肤白貌美,十分有女人味。
特别是胸前的雄峰,大到离谱。
简直如两座高耸的山,把文才和秋生都看傻眼了。
那女人哼了一声说:“吃完人豆腐,一句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吗?”
秋生也走过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他本来就不是故意的。”
他倒不是想跟女人争辩什么,单纯就是想靠近了看。
要不说秋生这孩子就是单纯。
文才摸着,自己被那女人扇过的嘴巴,却露出让人无法琢磨的笑说:“确实很软啊!”
“嗯?”洛云看着文才,瞧你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那女人手一叉腰,凶狠的说:“你还敢说?”
文才这一句把女人惹恼了,关键说这话得看什么人。要是秋生说这么轻薄的话,效果就不一样。
要换洛云说,更受用。
三人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确实是自己先撞人家的,不占理啊。
这时,旁边一个挑着一挑菜的大叔路过,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热闹。
大家都是邻里邻居,虽然义庄住的有点远,但其实大多都认识。
那大叔看了一会儿说:“哎呀,大名鼎鼎的王二奶你们都敢惹吗?”
洛云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终极死兆王二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