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脸皮的大步走了过来,越过洛云和秋生,走到了前面的瘸子面前,一巴掌拍在还在往前走的瘸子肩上。
这果然不是正常人的反应,一般人听到身后有人喊站住。那还不得一激灵刹住脚。
但这个瘸子像是没听见一样,只顾往前走。
瘸子被拍了一巴掌,终于站住脚。
白面皮伸手一把掐住瘸子的下巴,强行扭过来一看。
然后他转头看着洛云身后的小胡子摇了摇头,表示这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们在找人?而且找的是个瘸子。
洛云也看着,不关自己的事。他拍了正在发呆的秋生一下,说:“我们走。”
蔗姑住在离任家镇不远的七里镇。
洛云和秋生都正值年轻,就算不用任何法术都虎步生风。
不一会儿就到了七里镇,来到了蔗姑的家里。
“哎呀,你们两个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还知道来看看我。”
秋生笑着说:“我们是来请你帮忙的。”
蔗姑一下就黑下脸来:“我就知道,没事儿你们是想不起我来的是吧?”
还好,洛云在进这个门之前,在一家小店里买了些东西。
水果,糕饼什么的,秋生又从他姑妈的胭脂铺里顺了一盒胭脂来。
洛云放下东西说:“秋生还有好东西孝敬你呢。”
蔗姑又立马笑出了一朵花,说:“我就知道没白疼你们两个臭小子,长大了还知道孝敬人,拿来吧。”
蔗姑伸出手到秋生面前。
秋生从兜里掏出一盒胭脂,拍在蔗姑的手里说:“这人美心善,这种东西我看你是用不上的。”
蔗姑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看了看手里的胭脂。
这话是个女人谁不爱听。
“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两人喝了一口茶,秋生把想让蔗姑就过来帮他们洗干净那个戒指的事说了。
蔗姑拿着戒指一丢,又接住,拿在手里掂了掂说:“这还不简单吗?但你们两个老实说这东西从哪来的?偷来的?”
“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了。”秋生气呼呼的说:“谁没事去偷东西了,我们是捡来的。”
“行,就放这儿吧,这得花时间洗。过几天再来拿,顺便把你师父叫来。”
“不行,这个不能让我师父知道。”
“我知道,我又不傻。”
蔗姑本来得要留洛云和秋生下来吃饭,但现在吃饭还早。
她就揪着两人问东问西,问的都是关于九叔的事。
洛云和秋生面面相觑,都知道她对自家师父有意思,喜欢师父。
谁都看得出来,但洛云和秋生装傻充愣。
师父好像也对蔗姑没那个想法。
后来两人问烦了,这饭也不吃了,打算回家。
最多师父气还没消的话,被骂一顿。
两人就从蔗姑那里出来了。
临走蔗姑又拿了一个灵婴跑了出来,对师兄弟俩说:“你们要回任家镇啊?”
“是啊,不回任家镇去哪儿啊。我们惹了师父生气,出来逛悠一圈,今天晚上又再不回去。他会剥了我们俩皮的。”
“行了行了,那就回去吧,好好哄哄你师傅。你们两个臭小子,一天到晚就是不省心。把你师父气坏了。”说着蔗姑把手里的灵婴递给洛云:“顺路帮我把这个灵婴带到前面一里外的三家村去,交给一个姓李的女人。”
秋生说:“哎呀,这是你自己的事,凭什么让我们去做?”
蔗姑一巴掌呼他头上说:“臭小子,那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要让我做呢?”
洛云拿着那个灵婴说:“好啦好啦,我们走吧。你放心吧,我们会帮你送到的。”
灵婴是夭折,或是还没出生就死了的婴儿的阴魂,蔗姑专门供养的。
如果有人肯领养的话,就送到别人家去供养,就跟领养孤儿一样。
也让它们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蔗姑不放心,又仔仔细细的嘱咐了两人一遍。
“放心吧?”
这玩意儿看到洛云,估计都抖的跟筛糠似的了,它还敢动。
毕竟扛不了洛云的一棒子。
洛云掏了一个乾坤袋,把灵婴放在里面,提溜着往任家镇的方向走。
三家村不远,两人送完灵婴出来,洛云突然就看到旁边有一户人家,一座老屋子里阴气升腾。
说明这家出了什么妖孽。
秋生法力不够,也没有天眼,是看不出死气的。
他见洛云一直往旁边的房子看,就问了句:“你看什么呀?”
秋生话刚说完,一个形同枯槁的手伸从大门伸出来,一把抓住秋生的后衣领子,就往屋里拽。
洛云已经随即一甩手,一根针追魂钉嗖一下就过去。
但那东西缩的快,好像射空了。
洛云急忙追了进去,洛云进去之后才发现,乖乖,刚才外面晴天白日。进屋之后,耳边阴风浮动,一片漆黑,鬼气缠绕着什么也看不清。
“秋生!”洛云大喊一声。
没有回应。
他的声音似乎消失在了三步之内,根本就传不出去。
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嗖的一声,刚才射出去的追魂钉又回来了。
哎呀,连追魂钉都搜不到的东西,果然厉害。
洛云一把抓住追魂钉,把它收在随手掏里。顺手就拿出了棒子。
洛云还挺喜欢这棒子的,就是觉得打在那玩意儿的脑袋上一定很爽。
只是除了任中良的魂魄,一直还没有机会再试试,今天谁中奖,来开这个张。
洛云双手握着棒子,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就满眼只有这黑雾缭绕,每一步都要倍加小心。
刚走几步路,洛云听到身后“吱呀”一声,像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洛云疑惑,刚才那扇门明明是开着的,难道是被关上了?
随着门一声响,眼前顿时一片清明,刚才的黑雾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
洛云回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
像是有什么大病,骨瘦如柴,精神萎靡。
活脱脱就是一个痨病鬼。
洛云再一看,这是一间老的不能再老的房子,屋檐都塌了一遍,大堆的碎渣就堆放在院子里。
屋檐底下都被烟熏火燎的漆黑,本色都看不见。
这是个不大的院子,洛云现在就站在院子里。
痨病鬼没想到会有人,吓了一跳,他看着洛云说:“你是谁?你来我们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