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看洛云没有走的意思,走过来就他说:“走啦走啦,会说话的妖精,杀了它会折寿。”
洛云:“……”
洛云知道他是信口胡说,就想哄自己上路的。
但洛云也不能戳穿他。
黄鼠狼以为洛云会放了它,只要不盖那个该死的道印,那就有面子回去。
从此以后在梅树潭那个妖窝,自己可就是唯一一个没有道印的人,不是,没有道印的妖精。
这多大的面子,找了一场晦气还能全身而退,能不牛吗?
可是这梦做的太早了。
洛云咧嘴一笑,从随手掏里拿出道印。
“人家大老远的来,怎么能让它失望呢,不就是个道印吗?我给你盖。”
洛云把道印拿在嘴边哈了口气,一抬手以迅雷之势就把道印往黄鼠狼精身上按。
“啪!”
道印把本来是盖它胸口,可它的速度实在太快,想躲开。没想到洛云手一抖,不偏不斜的就把印盖在了黄鼠狼的脸上。
嘶……
黄鼠狼跳了起来,一蹦三尺高嚎叫着:“哦……烫烫烫……”
金光闪闪的道印直接在黄鼠狼的脸侧显现出来。
唉,还有脸活吗,我死了算了……
黄鼠狼头一低就朝着旁边的一棵树上撞去,用力过猛“当”的一声,把头撞的生疼。
黄鼠狼抬头一看,挡在自己和树干之间的是一把黝黑的铲子。
铲子把在洛云手里。
这是铁呀,祖宗,你还不如让我直接撞树上还没这么疼呢。
黄鼠狼伸爪子一摸,头顶上长出一个包来了。
洛云嘿嘿一笑说:“你这样是撞不死的,你要真心想死,我替你割断灵根,才会死。”
叹一百二十声气都不足以表达黄鼠狼现在的无语程度。
自己是犯了天条吗?找了这么个活阎王来折磨自己?
或者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讨债来了?
回去时没脸回去了,死又死不了……
正在伤春悲秋,洛云伸手过来一把抓住它说:“走吧走吧,再不走天都亮了。”
它忘了,落在他手里,不是自己有没有脸回去的问题,而是回不回得去的问题了。
四目引着行尸一路往前走,洛云抓着黄鼠狼在后面走。
“烧那儿,看看里面有什么?”
“tui……”
一团火从黄鼠狼嘴里吐出来,落在地上“呼”的一下窜起一人多高。
火一起,旁边薄薄的一层阴气瞬间就散去,不敢近前。
“看那儿,那是什么,吐一口。”
“tui……”
“tui……”
“tui……”
一路走一路吐火,看似洛云就是小孩子玩心大起,随便烧的。
但四目也不是不知道,其实火一起,缠绕四周的阴气就散去,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五更过后鸡都叫了,天也很快就亮了。
两人离义庄还有两里多路,如果洛云使用度尺的话,也就两步路而已。
但他担心师父知道,问起来,所以就没用。
鸡叫三遍,天就要大亮了。
“师叔,给这位大哥补个避光咒,它不能见光的。”洛云终于放过了那只伸着舌头直喘的黄鼠狼。
娘啊,要是再这么吐下去,就要脱水了。
口水吐出来能化作烈焰,但实质上还是口水。
“我也想啊……”四目尴尬的一笑。
瞧这意思是不会?
那不太可能吧,这赶尸行当如果路不巧,赶不到下一个休息的地方天就亮了,那不是得给顾客施避光咒,不让它们见到光的吗?
他竟然不会!
四目看着挺厉害的呀,怎么可能……
他一定就是想试探洛云。
洛云口袋里一掏,竟然真的掏出两张遮光符,洛云二话不说就往行尸额头上贴。
贴在了镇尸符上。
四目一看,竟然没难住他,凑过来一看问:“这遮光符是谁教你的?”
“我师父啊,还能有谁。”
四目挑了挑眉,行啊,这小子滴水不漏。
四目就怀疑洛云是背着师兄跟别人学艺了,但就是找不到证据。
两人带着行尸回到义庄,师父已经起床了。
洛云让黄鼠狼找个地方呆着,不要到处乱跑。
黄鼠狼苦着脸,道印加身,要跑我也得跑得了啊。那还不是随叫随到。
总算顺顺利利把行尸带了回来,今天休息,晚上四目和嘉乐就上路了。
四目是总想让洛云跟着他跑这一趟,可洛云不想。
凶尸还游荡在外,对洛云一副惹不起你我躲得起的架势,不找回来总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危险。
还有洛云更加感兴趣的是王泽云,和他手里的宝藏。
想想都让人激动半天,不能光想不练。要是跟四目跑南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得来。
所以洛云是一百个不愿意去。
午后,洛云睡了一觉醒来,四目正要跟师兄说这件事,洛云就进来捣乱。
“师父,十里乡好像不太对劲啊。”洛云给师父倒了杯茶。
四目嘟囔:“无事献殷勤……”
师父接过茶杯,细致的询问了情况,对洛云说:“我过去看看吧?”
“那……”四目站起来说:“师兄你的腰没事吧?”
“没事了,你和嘉乐好好休息,晚上要赶路,我和阿云过去看看。”
然后他又转身对文才说:“文才,如果晚上我和阿云回不来,你要招呼好你师叔,别忘了上香。”
“知道了师父,你们要去哪里啊?”
洛云看到四目计划落空,搓了搓手指,没有说话。
洛云狡黠的一笑说:“不是我不想跟师叔去,实在是没有时间……”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洛云和师父没多久就来到了十里乡,正巧就碰到了昨晚看守义庄的老严。
他在一个酒铺里打酒,守义庄的就没有不会喝酒的,醉了,连鬼都叫不醒。
“哟,这不是昨天晚上任家镇老的小道长吗?这么快就见面了,去我义庄坐坐吧。”
“师父,不如我们过去坐坐?”洛云询问师父的意见。
师父点了点头,这老严看着年纪大了,知道的是肯定不少,顺便可以从他口中打听一些事情的。
“那就进去坐坐吧,只是会不会打扰他们。”
老严赶紧说:“没事,只要不穿道袍就行。”
师徒两人跟着老严回到了义庄,刚推开门,老严就惊的愣住了,连手里的酒瓶子都掉在了地上。
“啪”一声,酒瓶摔得稀碎。
“怎么跑了……”老严声音带着颤抖说。
“什么跑了?”九叔抢上前问。
老严指了指义庄一个角落里放着的一副棺材,洛云一看,那口棺材尺寸很小,像是小孩子的棺材。
“是那个跑了吗?”九叔又问。
老严点点头,说不出话。
洛云和师父一起跑进停尸房,看着空空的棺材。洛云突然想起,这难道是那只小僵尸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