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过来巡视了几遍，见他们学得挺好，就带着阿春等人，处理起那批坚果。 最先处理的是甘栗。 剥掉刺壳，刺壳拿去晒干，到时候当柴烧。 果实风干后能储存不少时间。 “大巫，这样就能吃了吗？”
阿春用力掰开一颗大甘栗，看着里头浅黄的果肉问。 “可以吃，口感和煮熟了不一样，你们可以尝尝。”
“我想吃！阿母给我吃！”
“我也想吃！”
蹲在旁边帮忙剥刺壳的崽子们掰不开自己手里的甘栗，就伸出手想要阿春手里的。 徐茵揉揉他们的小脑袋：“不急，每人都可以尝一颗。”
她挑了几颗比较大的甘栗，握在手心轻轻一掰，每颗甘栗都裂开了棕褐色的硬壳，露出了里面黄灿灿的果肉。 崽子们圆睁着黑亮的眼睛，仰慕地看着徐茵： “大巫，您真厉害！”
“那还用说！我们大巫是所有部落里最厉害的！”
“我阿父也这么说！”
“我阿父阿母都这么说！”
“我阿父阿母阿爷都这么说！”
“……” 这也能吵起来？ 徐茵哑然失笑，给他们一人分了颗生甘栗：“先尝尝生的，一会儿再尝尝熟的，看哪个好吃。”
那还用说，肯定是熟甘栗更好吃。 生甘栗虽然清香鲜甜，嚼起来脆脆，但总就这一种口感。 熟甘栗吃法就多了，口感也更丰富：煮甘栗粉粉糯糯、原汁原味；烤甘栗带点焦香、香味浓郁；炖肉吃则滋补又养胃。 当晚一顿甘栗宴吃下来，崽子们都撑得迈不开腿了。 以往吃过晚饭，都会在洞前的空地上打打闹闹、蹦蹦跳跳，直到被他们爹妈拎进山洞睡觉。 今晚吃多了，刚吃饱徐茵让他们坐会儿再活动，他们就乖乖靠在他们爹妈怀里，帮忙筛选橡果。 徐茵把筛下来的僵瘦小橡果挑出来，借着篝火，教他们用小树杈和兽皮边角料做弹弓，僵瘦的小橡果当子弹。 “打着玩可以，打坏人也可以，但不许欺负族人。”
“大巫，我们听您的！”
崽子们收到这份礼物，别提多开心。 他们爹妈也开心，因为大巫说，饱满的橡果，虽然不能生吃，但能做一种与甘栗口感完全不同、既能当主食又能当菜的吃食。 “今天早点睡，明天就教你们。”
大家齐声欢呼。 “昆，徐氏部落的大巫懂得好多啊！”
昆的族人羡慕地说。 “听阿春几个女人在说，她们大巫随便一脚，就把一只十人合围都不见得搞得定的凶兽给踹死了。”
“我也听说了，他们大巫力量特别大！能以一敌十。”
“要不也降服不了四足翼兽啊。”
昆点点头。 尽管他们大巫懂得也不少，前阵子的危机，就是他的预思能力化解的。 要不然，他们根本不知道羽翅部落会围攻他们，也就没办法提前派人去河对岸求救，那么，那天晚上便是他们整个部落的消亡之日。 但其他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徐氏部落的大巫懂得更多一点，而且力量特别大，奔跑起来速度也特别快，别说以一敌十，以一敌百都使得。 想到闵那天说的：“光明，不在南方的光明部落。”
昆双手枕在脑后，突发奇想：光明，莫非在徐氏部落？ 那更要与之交好，而不是为敌了。 昆几个学会了烧陶和制作弓箭，以最高的礼节朝徐茵跪拜，之后就回部落忙去了。 不出他所料，部落子民听说他们从徐氏部落学来了制陶、制弓箭的技能，都傻眼了。 雨脱口而出：“阿父，徐氏部落不同意与我们交易，你也别做这种白日梦啊！”
昆好气又好笑：“什么白日梦？我们真的学来了这两项技术，要不能耽搁这么久？但也不是白学的。”
他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徐茵的条件。 饶是这样，部落子民依然很吃惊。 “只是前两年？两年后就归我们自由使用了？”
“弓箭只需一年？一个月六套，一年也才七十二套。这么厉害的武器，教会我们之后，只需要给付七十二套，就归我们了？”
他们面面相觑，都觉得徐氏部落太好说话了吧？ “那是他们把我们当兄弟部落，血浓于水的兄弟，所以才没那么计较，并且愿意帮助我们一起强大。”
昆三令五申，“所以，今后我们遇到好的机遇、发现好的东西，也要与他们同享。”
“那是一定的！”
“不说别的，光是他们救了我们一命，就该同享！”
闵抚着花白的长胡子欣慰地笑了笑。 再次想起前不久窥到的星象：光明，不在南方，也不在北方，就在他们眼前。 至于昆说的，徐氏部落的大巫想跟他学预思术，这让他有些为难。 不是不想教，而是不知道怎么教。 他的预思能力自他有记忆以来就存在了，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不过，”他捋了捋花白的长胡子，“我愿意把所知的点点滴滴都告诉她，但不保证这些就是预思术。”
闵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她，徐茵就很开心了。 能学一点是一点，学不会也没关系，多掌握点知识总是好的嘛。 何况这个知识，超出了科学范畴，带点玄学的神秘。 但话说回来，有句话不是叫“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么？没准宇宙的奥秘真跟玄学有关呢？ 闵答应以后，徐茵每隔两天乘着翼虎飞一趟跨河部落，听闵说说他的预思感想，聊聊彼此对部落发展的看法。 两个部落的大巫经常坐在一起聊天喝茶，也让两个部落的子民关系更紧密，往来更频繁。 不去跨河部落的时间，徐茵带着部落的女人们，把坚果全都归置好。 栗子风干后能储存不少时间，想吃了就做来吃。 榛子也一样，晒干后装在藤袋里，偶尔炒一锅分给大家当闲消。 胡桃她准备留着榨油。 总吃动物油脂，身体里的血液，感觉都跟着凝固了。 可水煮或清炖吧，很多野菜都不怎么好吃，哪怕焯水凉拌，她也想用素油，不想吃鹿油、牛油、山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