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是吧?您这边欠我们公司12万,这个月20号到期,逾期未还,我司将诉至法院。您若实在困难,我可以给您提供两个方案,一是房屋、车辆抵押,二是经营项目转让……” “您好,是徐小姐吗?我是巴巴平台的私人客服小米,您在我司贷的20万已到期,请您于三日内登录APP还款。三日内利息仍按贷款利息计算,逾期将转我司法务部……” “您好,徐小姐,您在我行办理的信用卡累积欠款85320元,已逾期三个月未还款,滞纳金……” “您好,徐小姐,您在我行办理的信用卡累积欠款11250元,已逾期……” “尊敬的客户,您在我司办理的贷款业务逾期未还款,即日起按日收取滞纳金,十日内依然未还款,将诉至法院。”
“徐茵,我是蒋海燕,打你电话一直不接。你去年问我借的两万块能还我了吗?我知道你不缺钱,可能是忘了,但我这边急用,能先还我吗?”
“姐们,你最近怎么不出来玩了?打你电话又不接,搞嘛飞机呢!前几天AI家出了新款包包,一起去看呀!”
“……” 徐茵睁眼就接了不下十通催债电话、收到六七条催债短信,还有几条短信是约她出去逛街消费的。 刚穿来本来就有些头晕脑胀,这下更加脑仁疼了。 这同样是一部她以前看过的小说,小说主角叫徐姗,211院校毕业,回到老家县城考公,进体制后,被同科室男主追求,故事围绕男女主安逸、温馨的工作、生活日常展开。 徐茵穿成的原身,是徐姗的隔房堂妹,是个享乐至上的虚荣女配。 原身今年二十三岁,大专毕业,就业两年,但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有一份工作能坚持半年以上。 除了嫌上班累,再就是虚荣心作祟。 明明家庭条件一般,却硬要塑造白富美人设。 上大专以来,穿的衣服、背的包包、用的电子产品化妆品,统统都要品牌货。 在校的时候稍微还算收敛,买的虽然都是品牌货,但还不至于是奢侈品。 用的都是爹妈的钱,生活费不够了,就打电话问爹妈要,借口说学校要组织活动或者派她去参加全国比赛,车旅费要自己承担。 小学文凭的徐父徐母哪里知道这些,以为女儿在学校很受老师器重,三天两头有比赛、有活动,钱像流水似地从两口子的兜里流向大城市的女儿。 但毕业后就没法再找这些借口了。 再说,家里有多少钱她还是有数的,她家虽然有个五亩左右的山地樱桃园,但长的都是小樱桃。现在流行车厘子一样的大樱桃,小樱桃卖不上价,一年下来能挣个八九万就不错了。 是以,父母手里的积蓄被她挥霍的差不多之后,她开始转向网贷。 一踏进网贷大门,发现原来借钱这么便利,填个身份证号、登记一下家庭住址、父母信息就能买新款包包、化妆品了? 这一借,一发不可收拾。 她迷上了奢侈品,普通品牌满足不了她了。 毕业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外贸企业的文秘。 秘书嘛,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把五位数的衣服、首饰、包包穿戴在身上,果然赢得了女同事的羡慕、男同事的爱慕。 不过她暂时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单位那帮男同事长得都挺挫,家里条件也一般,配不上她的美貌。 她享受的是女同事的羡慕。 可到底不是真正的白富美,和同事相处时间短,或许还能装一装,时间长了怎么装? 总不能一直背老几款包包、穿老几款奢侈品服饰吧? 于是,她就三天两头换工作,每到一个新单位,用原先的装置充一把白富美,跟着新认识的同事逛个街、添一套昂贵的化妆品或新款包包,赢得同事羡慕的眼神,享受那种被吹捧的感觉,手头紧了就再换一家。 潇洒来、潇洒走,搁同事眼里,就是个拿工作当消遣的白富美,毫无生存压力。 可事实上欠了一屁股债。 毕业两年,光网贷平台就欠了不下七十万。还办了十多张信用卡,拆东墙补西墙的,合起来也欠了快三十万。 另外还问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借钱,凡是大专以前的老同学,差不多被她借了个遍。 借来的钱,主要用来还网贷利息。 还不上利息,网贷公司会连番催讨,本金数额她现在根本还不上,只能先还利息,能过一天是一天。 同学那里要是借不到,就找爹妈,说想换个工作,现在这份工作不适应、不对口,说什么大城市的人屁事多,还爱计较,老挤兑她。 爹妈听了心疼啊,没钱的孩子想在城里落脚,确实万般艰辛,于是,把辛辛苦苦种樱桃所得的钱,打到女儿账上,让她该吃吃、该喝喝,别因为换工作没收入就委屈了自己,自己却省吃俭用。 直到爹妈也拿不出钱了,同学没一个肯借给她了,网贷、信用卡开始夺命连环催,说是再不还,就要移交法务部门起诉她了,这才害怕起来。 可高达一百多万的债务,无论如何也还不出啊。 于是偷偷把家里的房子和樱桃园抵给了网贷公司。 等到讨债公司上门,徐父徐母才知道,他们捧在手心、宁可苦了自己也不想委屈一分的女儿,败掉了家里仅有的房子和赖以生存的樱桃园。 两口子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 虽然网贷公司不能真的凭承包合同、土地证就收走徐家的樱桃园和房子,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1.99%的月利息确实高得吓人,但也没违法,哪怕告到法院,该还的债仍然得还。 不还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讨债公司逼上绝路吗? 最后,徐父的堂兄弟,也就是原文女主的爹买下了他家的房子,屋旁边一大片宅基地几乎是半买半送。 樱桃园连同即将成熟的樱桃,则被一个樱桃收购商低价买了去。 但即便如此,卖得的钱全部还债依然还不够,两口子不得不腆着老脸挨家挨户找亲戚帮忙。 最后还是徐父的弟弟私底下借了亲哥一笔钱,主要是担心闹大了传到老爷子耳朵里,让他养病都不安生。 但没想到,徐老爷子还是知道了,气血攻心,连夜送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徐父听说后,一来愧对老爹,二来被女儿无所谓的态度气到,当场心肌梗发作。 虽然抢救过来了,但因为脑部缺氧时间过长,成了植物人,什么时候醒医生也说不准。 徐母一夜白头,东奔西走找亲戚筹措医药费。 可那不是普通的病,是可能拖累一辈子的植物人,借一时,能借一世吗? 徐母哭肿了眼,一筹莫展,找到女儿,苦口婆心地劝她:“过去就当你不懂事,如今家里落得这副田地,你也该知事了,你爸还躺在医院里,什么时候醒来都不知道,每天医药费好几百,妈托护士长帮忙,在病房区找了个护工的活,你也找份工作,踏踏实实干……” 原身到那时还不悔过,反而嫌徐父是个累赘。一听医药费每天要好几百,她家就她一个孩子,这以后还不都得她来负担? 当晚,她溜进病房把她爹的氧气罩给拔了。 可做的再隐秘,还是被角落的监控拍进去了。 女儿被警察逮捕这天,徐母失魂落魄地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当场身亡。 这就是作为主角幸福生活对照组的炮灰一家的命运。 徐茵头疼地拧了拧眉心。 原文里,这个时候,原身还不出网贷利息、银行滞纳金,回了趟家,瞒着父母把房产证和樱桃园的承包合同偷了出来,抵押给了网贷公司。 她该庆幸穿过来的还算及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