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瑾见她不似客气,是真的不想再回归娱乐圈,联想到她骑着炫酷的机车却在县城大街拉货的照片,不禁哑然失笑:“你真的……挺特别。”
“还好啦。”
徐茵谦虚地摆摆手,“我们到了!”
“丁涛说你还套种了药材?”
傅寒瑾好奇地打量这片与他住的那片山头截然不同的竹林。 “你脚旁的就是啊!”
徐茵抬手指了指他脚边,“这是金线莲,也就它再过个把月能收了。黄精和三叶青还早着呢,起码还得再长个两年吧。”
傅寒瑾看了她一眼:“你入圈前学的是药材专业?”
徐茵愣了一下,仔细回想原身大学里读的专业——企业管理,和药材风马牛不相及! 娘啊!聊嗨了不会掉马吧? 她硬着头皮解释:“这个……只是我的业余爱好而已。”
“那你的爱好挺特别。”
“……” 可不是! 姐真正的爱好是种地,说出来不怕吓死你,姐种过庄稼种过花、种过药材种过茶!就没姐不会种的作物,哼! …… 找到一片鸡枞菌,徐茵蹲下身,教他怎么采。 傅寒瑾:“……怎么采我还是知道的。”
徐茵:“……哦。”
抱歉!不小心把你当三岁小孩儿了。 …… 入秋后,鸡枞菌好似进入了繁衍鼎盛期,瞅准潮湿的土壤找,多少总有收获。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采,不知不觉,就把背来的竹筐装满了。 “行了,这些够你吃几天的了。”
徐茵擦了把汗,抬头见傅寒瑾鼻尖上沾了点黄泥,忍着笑拿了张湿纸巾给他:“擦擦鼻子吧。”
傅寒瑾食指摸了摸鼻尖,果然蹭下来一点泥,他去接徐茵递来的纸巾时,抬手在她鼻尖轻点了一下。 徐茵:“……” 幼不幼稚啊你! 傅寒瑾见她愣愣的表情,才意识到有点冒失:“抱歉……” “没事没事。”
徐茵又抽了张纸巾出来。 两人看到对方都在擦鼻子,都忍不住笑起来。 这个小插曲,让彼此又熟络了几分。 徐茵问他:“中午你要下山和我们一起吃,还是我给你送上来?”
傅寒瑾没做多想:“和你们一起吧。”
尽管见识过她的大力气,但一想到蜿蜒的山路,若让她一天三顿都往山上送,总觉得过意不去。 徐茵要是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一准回他一句:亲,民宿订单含送餐服务了解下! 但不知道啊,以为他是想下山活络活络筋骨呢。 脑回路没有联在一起的两人原路返回了竹屋。 一来一去,等于爬了两趟山。 傅寒瑾见她背着一筐鸡枞菌,依然走得步履轻松,想替她分担她还说不用。 反观自己,额头、后背都已经在冒汗了。 可见过去一个月糟糕的睡眠质量对身体的影响有多大。 最近杀青的那部戏虽然只是客串,戏份不多,但因为是在国外拍摄,饮食上除了鸡蛋和生菜沙拉,实在没什么吃得下的,全靠多维素片吊着,身体进入了亚健康状态,体能消耗有点快。 “……” 咬牙也要撑住! 没道理她爬两趟山轻轻松松,自己却弱到流虚汗。 回到温泉竹屋,徐茵提上保温桶,见傅寒瑾热出了一身汗,想着肯定要冲个澡,就说:“我先下去了,你差不多十一点光景下来吃饭,乡下开饭比较早。”
“……好。”
这是给足他时间休整吗? 傅寒瑾目送着徐茵脸不红气不喘、脚步轻快地离开,舌尖顶了顶腮帮,决心从明天起,不,今天起就恢复健身! 没有跑步机,这不是有现成的跑山道吗? 没有重量训练的健身器,那不有背篓、竹筐吗?放些石头进去拎一拎、举一举,就不信练不回原来的体力。 思定之后,傅寒瑾就照着这个计划执行起来。 每天清晨,迎着第一缕霞光环山慢跑,赶在徐茵给他送来早餐之前,回竹屋冲澡洗漱,和她一起吃过早饭,跟着她去套种药材的竹林除杂草、采菌子、砍竹子、养护药材……总之什么都有兴趣。 晚饭后,整片山头就剩他一个人了,提着装有山谷溪坎边捡来的圆润石头的小竹篓,在竹屋前的空地上练臂力、腿力。 中途间或做几组俯卧撑、仰卧举腿、卷腹。 每次健身,都刚好错开徐茵上山的时间,因此她并不知情。 谁没事去查监控啊,忙都忙得要死。 反正看他气色不错、胃口也挺好,一开始还说不吃荤,第三天中午见她家煎了一锅溪里抓的杂鱼小虾,从此破了戒。 凡是她家做的荤菜,他都能吃下去,而且吃得挺香,丝毫不像丁涛说的硬着头皮在隐忍的样子。 吃得香、睡得好,身体能不好吗? 这就行了呗,说明折算下来六七百一天的食宿费花得还是很值的。 也就她家人觉得太贵了,这钱收得他们心有点虚,总担心照顾不周。 照徐茵说,住着温泉屋、吃着有机菜、偶尔还蹭她爸的药酒喝,一天两三千都谈不上贵,六七百当真是良心价、跳楼价。 傅寒瑾的想法和她一样,觉得她定价定低了。 这天在她家吃过午饭,没马上回竹屋午睡,而是看她削竹罐做笔筒、茶罐、竹扇,顺便聊起民宿的价格。 “来之前我不知道整座竹山就这一间民宿,你这等于把整座山租给我了,这个价还包我三餐,不觉得亏吗?”
徐茵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同道中人啊! “你等等!”
她放下刻刀,把爹妈爷爷喊来,让傅寒瑾当着他们的面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傅寒瑾:“……” 徐茵解释道:“他们嫌我定价太高,一直担心把你吓跑,你快和他们说说这价格到底贵不贵。”
“不贵。”
傅寒瑾笑着和徐爷爷三人说起他以前在外地拍戏,住过的最贵名宿。 “啥?一万五一晚上?”
徐爷爷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晚上?不是一个月?”
“一万五?不是一千五?”
“妈呀!杀猪价啊!”
徐茵噗嗤笑出了声:“爸,你之前还说我定的就是杀猪价来着。”
话音刚落,她接收到来自傅影帝的些微有点幽怨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