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雕虫小技,在下乃是卞州解元孙望,也有一首诗送给牡丹仙子。”一名才子见到陈秋生卖弄,忍不住冷哼一声。
“呵……大言不惭,有本事你作出一首比我好的诗?”陈秋生不屑道。
“孙解元请写出你的诗词。”狐人侍女轻声提醒。
孙望提笔,很快一首诗就完成。
他将卷轴递给狐人侍女。
狐人侍女开始传唱新诗。
《卖残牡丹》
临风兴叹落花频,芳意潜消又一春。
应为价高人不问,却缘香甚蝶难亲。
红英只称生宫里,翠叶那堪染路尘。
及至移根上林苑,王孙方恨买无因。
“哇……孙望的诗,也是镇郡诗,但蓝色跟浓郁,已经出现几缕紫色,明显要比陈秋生高一个层次。”
“是极,是极,才开局就遇上了两大才子的对决,好兴奋。”
陈秋生脸色不太好看,自己竟然轻易被人比下去了。
他不是没想过再作一首诗,反压孙望。
但是他知道文章本是妙手偶得,强行去写,只会落入下乘。
在孙望提诗后,又有几个才子去传唱了自己的诗词,效果都不是很好。
…………
红姐走上舞台娇笑道:“恭喜孙解元拔得头筹,接下来就看牡丹仙子的意思了,她是否愿意和孙解元一起研究文学哲理呢?”
牡丹仙子从躺椅上站起身,迈着莲步走出珠帘,笑盈盈的行了一礼,“孙解元,妾身在牡丹阁恭候您大驾光临。”
牡丹仙子说完,轻盈的飞向空中,进入了画舫三楼的某个独·立小院中。
孙望大喜,在侍女的引导下走向三楼。
“噢噢……牡丹仙子今日有约了。”
“唉……真可惜,我的诗比不上孙望,不能和牡丹仙子畅谈人生。”
“是极,好羡慕孙解元。”
“可恶,下一次我一定要作出最好的诗,搏得牡丹仙子一笑。”
“唉……该不会牡丹仙子和孙望看对眼,然后双宿双飞吧?”
“呵……你想多了。在红袖阁内,没有红姐的同意,十二金花和百花仙子,没人敢擅自逾越。两人最多饮酒作诗,甚至连牵手都不能。”
“那还好,我还在担心牡丹仙子被孙望占便宜呢。”
…………
其实,孙望并没有达到红姐的预期标准,也没有达到牡丹仙子的标准。
红姐知道刚刚开局,不能设立太高的难度,否则会将在场士子吓住,不敢作诗,到那时就会很尴尬。
她为了调动在场士子们的情绪,鼓动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悄悄给牡丹仙子隐晦提示,邀请孙望,以此来刺激他人。
否则,以孙望的镇郡诗,根本不可能被牡丹仙子看上。
红姐作为红袖阁的掌舵人,很懂得察言观色、掌控人心。
她见到气氛已经到位,继续道:“牡丹仙子已经有入幕之宾,其他十一位金花和百花仙子,正在翘首以待。
各位公子,你们还在等什么?赶紧拿出自己的压底箱绝技,搏得美人一笑吧。”
她的抛砖引玉之计,果然让在场的士子们沸腾了。
大家都是摩拳擦掌,企图拿下下一位仙子。
红袖阁诗会,不仅是和仙子们亲近的机会,也是在展示自己的才华。
说不定今日的盛况会传到皇宫内,引起皇帝陛下的关注,肯定会平步青云。
想到此处,众多士子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红姐见目的已经达到,笑盈盈的走下舞台,将现场交还给士子们。
在场士子纷纷拿出自己的诗词,让侍女们传唱。
现场气氛很热烈。
…………
不久之后。
大皇子子洪见到时机已到,朝身边的几个文士使了一个眼色。
某位文士会意,立即站出来道:“在下乃是琼州解元宇文欢,十分仰慕梅花仙子,特作诗一首,为梅花仙子贺。”
《墨梅》
吾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待到侍女念完宇文欢的诗,纸张上出现了蓝中带紫的文气。
显然,宇文欢的诗,是极品镇郡诗,已经接近镇州诗的级别。
宇文欢对着子辛挑了挑眉。
子辛脸色很不好看,“子洪这混蛋,明知道我喜欢梅花仙子,却来故意恶心人。”
鱼逸避过众人的视线,悄悄将几张卷轴塞进子辛的手中,递给对方一个眼神。
子辛不傻,大概能猜出卷轴是什么内容,低声道:“姐夫,大恩不言谢。”
他的目光转向宇文欢,不屑的嘲讽:“呵呵……一首烂诗而已,得意个屁。再有才华,也不过是大皇兄养的一条狗。”
宇文欢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三皇子殿下说话如此粗俗,不怕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么?”
在场文士们,都是对三皇子怒目而视。
要不是子辛有皇族的身份,很可能挨揍。
大皇子不由得露出笑容,子辛越嚣张跋扈,得罪的读书人越多越好。
他才有机会将颜箐箐拉到自己的阵营中。
子辛不在意的摆手道:“天下读书人关本王屁事,本王又没去争夺皇位,也不需要读书人辅佐治理国家。”
众人无语。
虽然三皇子说话难听,但却也是事实。
一个不想争夺皇位,不需要治理国家的皇子,还真不用在乎读书人的颜面。
大皇子子洪挤兑道:“三弟,你就算做不出诗,也不用靠踩别人来博取关注吧?那样会显得你很没教养。”
子辛反怼道:“呵……不劳大皇兄挂念,谁说本王不会作诗了?”
子洪露出玩味的笑容:“噢?三弟还会作诗,大哥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你那首,‘梅花梅花真漂亮,一片两片三四片,片片都是好花瓣,真是越看越喜欢’?”
“噗……”在一旁看戏的鱼逸,原本在装模作样的喝茶,听到那雷人的诗句,直接喷了,白小萌被淋了个正着。
小猫娘,幽怨的看向自家主人。
鱼逸急忙用纸巾帮小猫娘擦拭,然后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子辛。
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能作出如此雷人的诗句。
颜箐箐以手捂脸,撇过头,装作不认识自己那个蠢表弟。
现场更是哄堂大笑。
就连珠帘后面,都传来清脆悦耳的笑声。
各位仙子都是挤眉弄眼的看向自己的姐妹,梅花仙子。
三皇子身为皇族子弟,自然很受人关注。
他的那首诗,当初传遍了朝歌城的大街小巷。
梅花仙子也听说了。
她被都多姐妹调侃,也忍不住俏脸微红。
子辛也被挤兑的很尴尬,硬着脖子道:“谁说本王不会作诗?大皇兄不要门缝里面看人,将人看扁了。”
大皇子子洪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三弟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再在清楚不过。
“噢……是么?那大哥很期待三弟能作出惊才绝艳的诗词。”
子辛将一份卷轴递给舞台上的侍女。
画舫内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期待三皇子又要作出是么啼笑皆非的诗词。
《红梅》
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
故作小红桃杏色,尚余孤瘦雪霜姿。
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
诗老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
侍女手中的卷轴,开始发出淡紫色的光芒。
等到侍女传唱完,宣纸上的诗句,台下立马炸锅了。
“卧槽,我的眼睛没花吧?卷轴出现了淡紫色,难道是镇州诗?”
“你没看错,三皇子的诗,的确是淡紫色,是刚入镇州诗。”
“嘶……这真是三皇子殿下作的诗?好有意境,完全描绘出了冬日梅花的盛景。”
“梅花害怕忧愁而贪恋睡觉,所以才迟迟独自开放;它担心自己冰洁的面容会不合时宜而受到世人猜忌。
所以故意妆扮出浅粉般的桃杏颜色,但梅枝还是细瘦的样子,呈现出经受霜雪考验后仍然劲挺的姿态。
梅花的内心是适应寒冷的,不愿意随着春天的到来而展示自己的美态。
它的颜色好似美人酒后无端泛起的红晕,好有意境。”
“三皇子也有如此才华么?真是看不出来啊。”
“呵……不一定,说不定是抄来的呢?”
“你不能因为嫉妒,就贬低别人吧?”
“不是我嫉妒,而是三皇子以前那首《咏梅》,实在太出名了,很难和眼前这首诗联系起来。”
“说的有道理。”
……
大皇子子洪听完子辛的新诗,脸色很不好看。
这首诗完全超越了宇文欢的诗。
他听到众人的议论,脸色又好了许多,挤兑道:“三弟,你什么时候有作诗的才华了?该不会真的是在某本古籍上抄的,或者是找人代笔?”
子辛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强硬道:“呵……大皇兄做不出诗,就认为我的诗是抄来的?那你怎么不说,宇文欢的诗也是抄来的呢?”
“呵呵……要不大哥让手下再作一首,三弟你也现场再来一首?”
“来就来,怕谁呀?”子辛不屑道。
他心中也在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姐夫给了好几首咏梅的诗,否则他现在铁定是原形毕露了。
子洪朝云文欢使了个眼色,宇文欢再次将一张卷轴递给侍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