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攻击让中玄国大军大为吃惊,重骑兵有这么强大吗?
恐怕没有吧?这都是怎么回事,景黎也是意外至极,骑兵正面对抗重步兵,让将领也大为吃惊。
但是没有发愣多久,景黎就发现了重骑兵的弱点就是不敢正面冲击阵型,道:“步兵结阵,以阵对敌。”
这支中玄国大军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不一会儿就组成阵型以戈戟之士为主导,持戈对持高烨景带领的凤临军重装骑兵。
但是为时已晚,重装骑兵直接突破了中玄国大军的阵型,冲到后方,直接向后方的中玄国大军将领突袭。
他们打算的是先歼灭敌人将领,失去了指挥官,中玄国大军就无法避免的战败。
景黎见到敌人已经来到自己面前:“将领护卫队前进,防御敌人。”
在景黎周围是最为精锐的着三重甲胃的重装步兵。
这些武卒不愧是中玄国大军最为精锐的士兵,以盾牌长戟为武器立刻就组成了强大的阵型,中玄国大军将领不相信敌人敢和武卒正面对抗。
但是意外就是这么发生了,中玄国大军将军不敢相信。
为首的敌方骑兵竟然冲击出数名着精锐盔甲的将领模样的人,直接就对着武卒冲去。
实际战况让景黎目瞪口呆。
突击武卒部队的这些将领不但没有倒在武卒的戈戟下,反而鼓舞着寒芒闪耀的武器,砍杀入了着重甲的武卒阵型中,直接突进了武卒队伍之中。
随着这些人每一次的挥砍武器,武卒都应声倒下。
眼看就要突破武卒阵型了,景黎身边的副将也急忙喊到:“将军我们该撤退了!”
景黎知道如果自己被生擒了,那么全军就会大溃,到时必然会全军覆灭,没有一个人可以逃离。
想到这里,景黎也不拖拉:“收兵撤退,骑兵阻止敌人追击断后!”
随着命令下达,中玄国大军立刻开始后退。
中玄国大军中的骑兵前来和重装骑兵交战,而武卒也后退掩护景黎后撤。
高烨景见到景黎开始后撤了,想要追击却在武卒和中玄国大军骑兵的阻止下不得不停下来。
眼见中玄国大军结阵后撤,阵型不乱,各军有序的配合,本来准备出战的凤临军步兵也放弃了出城攻击。
因为效果不好,不值得冒险,免得遭到敌人的反扑。
中玄国大军最后丢下上万具尸体撤离了边城,而重装骑兵除了受伤的人无一人阵亡。
这都要归功于中玄国大军不知道重装骑兵的力量。
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打了中玄国大军一个措手不及,把军队都逼近了敌人将领面前,才堪堪止住攻势,否则必然会是一番血战。
而中玄国大军被打败撤退后,此战损失惨重,短时间里,中玄国是不会再来攻击了。
天色渐黑。
苏陶心念着在城墙上杀敌的高烨云,在房中来回踱步。
“小姐小姐,不好了!城外百姓纷纷议论,说是云王重伤,你快去瞧瞧!”
看到丫鬟晓梅和君兰一脸慌张赶来,苏陶便知定有急事,听到高烨云重伤,险些昏倒,丫鬟赶紧扶住。
“备马车!”苏陶堪堪回神,便急急叫丫鬟准备出门。
两人领了命便匆忙出去办事。
说完,便往云王的行馆驰去。
行馆里灯火通明,花厅外的廊下一溜儿锦灯,借着灯光,苏陶远远的便望见一人正在花厅里负手踱步,院子里影子斑驳,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但是看那身形和着装,应该是副将。
副将一抬头看见苏陶了,忙道:“苏小姐,云王受了伤,你快去看看吧!”说着,便领着去了后园西暖阁。
“也不知云王会不会有事?这些军医是干什么吃的!”门口高烨云的一个亲卫说道。
看见亲卫一脸着急忙慌的样子,副将道:“小声些!没听军医们说,云王需静养?”
“刀都拔不出来,静养个屁!”
“嘘!”
苏陶听了,眉心神色一沉,抬脚便往屋里去。
屋里正传来催问声:“钱掌柜怎还没请来?再派人去城门口瞧瞧!”
“景王且宽心,属下已派了三拨人去请了,外城、内城的城门今夜可都开着,只是天色渐黑,恐需些时辰,所幸眼下跟前儿还有几个军医……”
苏陶将门推开,屋里劝慰的话戛然而止,一屋子的人皆回身来瞧,原以为是大夫到了,人人脸上都生着喜意,一见不是,脸上的喜意便全都淡了下来。
苏陶立在门口,见暖阁分了里外两间,外间站了几个婆子丫鬟,一名眉眼与高烨云有些相像的男子就站在高烨云床边。
他的皮肤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分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
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这人应该就是高烨云的胞弟高烨景了。
“你是何人?”高烨景见到苏陶,有些意外,二哥府中怎会有女子,扬声问道。
“我叫苏陶,与云王相识。”苏陶欠身行礼,道,“见过景王。”
景王明眸圆睁,上下打量了眼苏陶,似看三头六臂之人,“你就是苏陶?”曾听高烨云提起苏陶,今日一见,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高烨景心下有些明了,道:“苏小姐深夜探视,我代二哥谢过。军医们正在里头忙着,前厅备了茶点,苏小姐不妨前去坐等。”
高烨景并非不让苏陶探视,只是眼下高烨云中刀,奄奄一息,那可怖的刀正直直插在胸口。
高烨景怕苏陶见了伤心。她于高烨云而言,既有所不同,高烨景便有些照拂之意。
“军医们拔得出刀,我就去坐等,不然谁都别拦我!”
拦也拦不住!
苏陶看得出高烨景有心照顾自己,但是见他拦着自己,心下有些着急,言辞便锋利了些。
此时救高烨云要紧,高烨景也没有心思拦着,只有听得军医在床边道:“心脏中刀,致死率有九成,云王今夜命悬一线!”
苏陶心切,一听此言,心如刀割六神无主,立刻进了里屋。
这时,苏陶已在暖榻前,军医们一见是她,纷纷识趣儿地让开,别说拦,连个多嘴的也没有。
高烨云仰面躺在榻上,面色苍白,人已昏迷。
他心口插着把匕首,周围的衣衫已被剪开。
只见男子胸膛精健,心口染血,皮肉红肿,刀身几乎都扎入了身体里,黄金镶翠的刀把上印着五指血印,暗红狰狞。
苏陶面色沉沉——以高烨云的功力,能重伤他的人不多,何况还是在胸口,不知是为何会这样。
苏陶见识过高烨云的武功,并非寻常人能暗算他。高烨云那般的身手怎么还会在近距离被暗算呢?
“钱掌柜来了!”门外一声通传。钱掌柜本不在边城,只是恰巧到这边城进药,高烨景得知,立马派人去请。
钱掌柜到了暖榻边。
翻开高烨云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又探了探他颈旁的脉动,回身问军医道:“他伤了多久了?”
为首一名老军医算了算时辰,道:“有一个半时辰了。”
“这匕首有多长?”
“这……不知。”
“糊涂!怎不问?”钱掌柜斥道。
一干军医脸色难看,身为医者,被一介江湖郎中斥责,难免有人心生怒意。
今晚整个军营中的军医都在,景王坐镇一个一个地给军医施压,说若救不回高烨云,要他们提头来见,军医们压力正大着。
连他们都没办法的事,区区一个江湖郎中,难不成,他还想施救?
但军医们敢怒不敢言,此话也就是在心里骂一骂,这江湖郎中是景王特地请来,或许还真有几分医术。
“刀伤在心脉旁,十分凶险,虽有止血圣药在,但拔刀时难保不伤心脉,我们只好让云王先服了固气续命的汤药,这刀眼下是不敢拔的。”老军医耐着性子道,他身为军医首领,若高烨云救不回来,景王头一个拿他开刀问罪。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且听他有何见解。
钱掌柜望一眼那刀,只觉得凶险,沉声道:“幸好你们没拔,心内出血,若来不及清理,形成於块压迫心脏,随时可能引起骤停!”
老军医听了眼神微亮,于是问:“那依钱掌柜之意……”
“不知刀有多长,我没办法估计伤情。这刀是斜着扎进去的,不知有没有刺穿肺部,割伤心脏。
如果伤了心脏,不知有没有穿破心包,心包内有无积血,有无伤到筋脉。”钱掌柜摇头,面色凝重。
心脏被刀刺伤是最凶险的外伤,抢救成功率极低,伤者随时有生命危险!
这刀若伤了心肺,缝不能缝,血又不能输,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
一干军医却因他方才的话愣着,这江湖郎中或许还真有几分能耐。
苏陶见钱掌柜到了里屋,自是放心不下,又恐自己进屋添乱,便由丫鬟扶着立在里屋门口。
听见钱掌柜的话,苏陶目光已是渐深,道:“不知这匕首可有刀鞘?”
“有!只是还在刺客手中。”亲卫在门外听见,道。自己将刺杀云王的人杀死后,看见对方手中还紧紧握着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