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太医将沈安素送回了宫中。
随即自己离开。
去找了那个一定会愿意帮助自己的女人。
牧太医找到了新枝。
聊了什么。
除了当事人，谁都不知道。
只是牧太医离开的时候，新枝垂下了头。
不多时。
沈国内部就开始出现问题。
似是因为管理不善，内部有很大的问题。
贺景年一向考虑的是向外扩张。
内部的平衡早就在贺景年的不重视中慢慢消逝。
如今的沈国不过是个壳而已。
贺景年的重心转移到沈国。
之前答应晚岁不再攻打桀月国不知真假。
现在一来。
一定是真的。
贺景年根本就没有精力再操心向外扩张的问题了。
晚岁的宫中也迎来了久违的宁静。
晚岁在宫中悠然自得。
享受着现在属于自己的每一天。
牧太医也经常回来陪晚岁。
晚岁知道，他也认识沈安素。
不禁想知道。
他在自己身边，是为了沈安素，还是为了什么？
晚岁开口问着。
牧太医听了晚岁的话。
对晚岁说道：“没有为了谁，你们我都认识，都很喜欢，但喜欢这个词和我判断事情没有关系，我的立场在于客观。如果这个躯体是你的，而且最适合你的使用，即使我和公主很熟，我依旧会倾向于你。”
晚岁点点头。
知晓了牧太医是一个怎样的人。
理智凌驾于情感之上。
晚岁对牧太医问道：“关于我和素素之间，你有看出什么吗？”
牧太医摇摇头。
不过提醒的对晚岁说道：“我听说沈安素在桀月国有个朋友，他的医术非常厉害，只要没咽下最后一口气，什么样的人都能救回来。”
晚岁知道。
牧太医这是在提醒自己。
可以去试试看。
晚岁知道，最近贺景年很忙。
没有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虽然说松了一些。
但不代表出宫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牧太医叹了一口气。
对晚岁说道：“沈安素以前可是翻墙出宫的一把好手，总是让贺景年找人，即使防着也防不住，你这没什么人自己也出不去。那你等着，我帮你。”
说帮。
牧太医就帮了。
次日中午，晚岁就出现在了桀月国门口。
晚岁看着辉煌的城门口。
有些忐忑。
对牧太医问道：“你能陪我一起吗？”
牧太医摇头说道：“你自己的路，自己去经历，我还有自己的生活，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晚岁自己进了城。
很快就有人过来接。
晚岁没费什么力气就到了十月面前。
晚岁怯怯的对十月问道：“请问您是？”
十月立马落泪。
对晚岁说道：“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你怎么了？贺景年折磨你了？”
晚岁虽然不觉得贺景年是好人。
但不想泼脏水给贺景年。
晚岁对十月说道：“不是的，是因为我不是你的好姐妹…”
晚岁将事情给十月说了一遍。
十月打量的看向晚岁。
对晚岁问道：“你当真愿意牺牲自己，让素素回来？”
晚岁微笑的点头。
对十月说道：“嗯，我愿意，这辈子，我活够了。”
十月不知道怎么说这种行为。
十月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世上竟有如此之人。
令人钦佩。
十月缓了缓。
最后对晚岁说道：“你需要的那位神医正好在，一会儿我就安排他来看你。”
不多时。
素心就来了。
听十月说了一下情况。
看到的时候。
素心很惊讶。
竟然有这种事发生。
不过在古籍中也有涉及。
不必担心。
只是有些复杂。
不代表解决不了。
素心开始检查晚岁的身体状况。
不是很好。
曾经的旧伤，好像在身上反复。
素心对晚岁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自己身体很疼？”
晚岁点头。
本来两人不是一个躯体。
按理来说，沈安素的疼痛和这个躯体无关。
但沈安素的念想太强大了。
强大到曾经受过的苦难被困在这个躯体里面。
只要心里困苦，身体就会一直受折磨。
不管怎么看御医。
不管怎么治疗。
总会复发。
就是这个原因。
他们的治疗，都是没有看到根本上面去。
素心对晚岁说道：“治疗这个，我需要一个时机，没有办法急，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这段时间，我们最好形影不离，一直在一起。”
晚岁很利落的答应了。
晚岁对素心说道：“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所以在发现之前，我还要回去。”
十月第一个不同意。
十月对晚岁说道：“还回去干嘛？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现在沈国被他弄到只剩一个空壳，除了素素父亲本人，谁都无法解决这个危机，而且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在你身上，你没有必要回去。”
晚岁对十月说道：“我从小活在沈国的荡雁山里，我希望我死在那个地方，所以十月姐姐，这是我的心愿，也是唯一的心愿。”
晚岁付出了这么多。
有这么一个要求。
的确不过分。
十月点头。
素心跟着晚岁一起离开。
十月看着两人的背影。
对两人说道：“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们两个也是一起的。”
无人应和。
十月看着背影越来越小。
收起了自己的眼神。
路上，马背上。
晚岁看到一个身影。
发现是牧太医。
牧太医也看到了晚岁。
靠近时。
牧太医带头。
最后在牧太医的带领下。
成功回到了清秋宫。
牧太医诚信的对素心递出一只手。
并说道：“久仰大名，希望这段时间可以赐教一番。”
素心没有接话。
素心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牧太医没有生气。
只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最后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唐突了。”
牧太医知道素心，也知道素心的医术的高超，所以看到之后，时刻保持着一颗尊敬的心。
虽然两人年龄长相都是二十出头。
但素心的医术可是比许多高龄老大爷还高超。
甚至是许多老大爷的师祖。
素心和十月一样，在宫中是有自己专门的住所的。
哪怕沈安素不知道素心会不会下山。
不知道素心会不会来沈国。
但沈国一直都有素心的一席位置。
而且素心并非是一个不下山的人。
只是不喜而已，但是多年来，也下山过多趟。
素心自己住好，也不和人来往。
有人住进来，就按沈安素以前吩咐好的标准去接待。
一切都看起来非常有条理。
牧太医待在晚岁这里。
对晚岁问道：“他怎么说？”
晚岁就将素心说的话表述了出来。
牧太医对晚岁说道：“那他心里就有数，难不到他了。”
牧太医说完，晚岁不解的看向牧太医。
似乎是在催促着什么。
牧太医最后明白了。
她这是催自己离开呢。
牧太医对晚岁说道：“舍不得你，想多陪你待待，以后再见面，可能就不是现在的你和我了。”
晚岁说道：“那我们去亭子里赏月吧。”
牧太医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俩人朝着亭子走去。
没成想，贺景年在这里。
俩人想躲开。
但已经被看到了。
于是就硬着头皮走上前。
贺景年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为何此刻会一同在这里？”
晚岁对贺景年说道：“我们相邀一同来赏月，未曾想到你也在这边，若你嫌弃我俩…”
晚岁的话还未说完。
贺景年便接话说道：“入座吧，一起赏月。”
亭子里的一张圆桌，四方圆凳。
三人分散而坐。
一同看向天上的月亮。
风起。
一片黑云挡住月亮。
贺景年放平抬高的头颅。
对牧太医说道：“你先回去。”
牧太医没多言行，立即就退下了。
贺景年看向晚岁。
对晚岁说道：“对不起。”
晚岁不解的看向贺景年。
贺景年解释的说道：“沈国出问题了，很严重，我不确定是否能够解决。”
晚岁对贺景年说道：“皇上，这话你应该对素素姑娘说。”
贺景年想要伸手去摸晚岁的脸。
晚岁躲开了。
晚岁对贺景年说道：“皇上，如果素素以后回来了，沈国却没了，您要如何向她交代呢？”
贺景年的身形一怔。
对啊。
自己如何呢？
“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出现这么棘手的问题，我已经在尽力解决了，我会努力把沈国保住的。”
晚岁张嘴说道：“你觉得如果是沈肃来处理呢？如何？”
贺景年微微一愣。
对晚岁说道：“自然是好的，他经验丰富，只是他去了桀月国。”
晚岁轻轻一笑。
对贺景年问道：“是因为他在桀月国所以无法让位？所以如果他愿意回来，你愿意让位？”
贺景年看着晚岁的眼睛。
对晚岁说道：“如果这个问题是素素问我的，那我的答案就是肯定的，我愿意。”
晚岁提醒的说道：“我不是沈安素，我是晚岁。”
贺景年说道：“那我就没办法让位，不是不愿意，是因为一切都在空想，我让了，他不来，难道让沈国在这里放着？”
贺景年看着晚岁的脸。
对晚岁说道：“素素，我累了，你回来帮我吧。”
晚岁知道贺景年说的没错，沈安素有帮助人的能力，甚至可能学习到了沈肃的经验，可以解决这次的难题。
可自己是晚岁。
不是沈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