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热的大手想要摸她的脑袋,却被一下闪过。
梦中的慕软的身手极快,拿起桌上的刀就朝男人刺过去。
“不要!”
慕软惊呼出声,想要上前阻拦。
结果还没等她冲过来,墨衍年就已经躲过了。
他的身手更快!
但是女人并没有善罢甘休,她站起来,招招致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杀意。
那种杀意哪怕是现实中的慕软,都能深深地感觉到。
墨衍年不还手更没有反击,只是一步步退让。
宫殿中的下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开始他们还会劝阻,但几次之后,他们只会在一旁等着两个人打完再收拾残局。
很快,墨衍年找到了她的弱点,快速抢过刀把女人禁锢在怀里。
慕软拼命挣脱,“你放开我!你害死了车彦,害死了哥哥们,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男人没有反驳,他喉咙滚动了几下,最后只是说了句,“乖乖把饭吃完。我知道今天回来早了,明天晚些回来。”
“墨衍年!你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不远处的慕软看着这一幕,心突然跟着绞痛起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流泪。
车彦是谁?
哥哥们怎么会死?
这又是一个什么世界?
一瞬间,天旋地转,她眼前的场景四分五裂。
过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的场景再次拼凑成另一个画面。
大雾弥漫,这是之前自己梦过的场景!
此时的墨衍年已经换了一身黑色西装,模样看起来像个保镖。
不过可以看的出来,跟上一个世界明显不同。
墨衍年浑身是血,此时大雾散去,她看清了攻击男人的人。
梦里慕软一身黑色紧身衣,散落的头发被高高扎成一个马尾。
她的眼神坚定且快意,手里还举着一把手枪。
“墨衍年,我终于为他们报仇了!”
男人浑身是血,他伸出手,颤抖着想要抓住些什么,“你……你就没有一刻……为我动心过吗?”
慕软向后退了一步,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却又马上消失不见。
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她扣动了扳机,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说爱!”
“不要!”慕软从梦中惊醒。
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还好只是个梦。
擦了擦额头上布满的汗水,她走到落地窗前,就像前几次墨衍年那样,靠在栏杆边。
夜里的风很冷很冷,却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刚刚的梦太过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她的视线放空,低着头,看着花园里的一草一木自言自语道:“那天晚上,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慕软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自己应该不是重生过来的,或许在此之前,她也经历过很多个位面世界。
她想到自己刚重生到这里时,自己莫名其妙的武力,还有厨艺和识别毒物的功能。
还有自己在那些世界里,为什么都对墨衍年产生那么大的恨意?
只怕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一股冷风突然顺着睡衣窜进来,冷的她忍不住瑟缩一下。
想想自己刚刚恢复好身体,干爹这几日一直在叮嘱自己多注意少吹冷风。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有个人影。
几乎是一眼,她就能看出这人是墨衍年。
下意识她蹲下身,不让下面的人看到自己。
墨衍年本来也是因为睡不着觉,才想出来散散心的。
这要是以前,现在的他一定是美人入怀,佳人在侧。幸福美满。
但现在他连多看一眼都是奢望。
想想也是,能够有那样的时光,都是偷来的。
他们之间,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论是谁做出改变。
这或许才是king的目的吧。
他抬起头,看着二楼的阳台。
现在的她睡的安稳吗?
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在寂静的冷风中,黯然神伤。
因为晚上吹了冷风的缘故,慕软第二天的感冒又加重了。
一大早就被外面吵嚷的动静给吵醒了。
她疑惑的出门,正好看到墨老爷子的拐杖精准地打在墨衍年身上。
男人昨天晚上应该也没有睡好,垂眸时可以看到眼睛下面浅浅的黑色印记。
他抿着嘴,不闪躲,就像是梦中那样,默默承受一切。
直到墨老爷子打到消气为止。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你!软软多好的一个孩子,你现在竟然带着狐狸精回来气她!你看我不打死你!”
沈千茉哭红了眼睛,不知道是真心疼还是假心疼,趴在墨衍年的身上说道:“爷爷!别打了,这一切都怪我。”
墨老爷子虽然岁数大了,但还是很绅士的,从来不打女人那是他的原则。
墨衍年把沈千茉推开,骨头硬气,嘴也很硬,“这是我的事,你不用替我承受。”
真是好一场大戏。
或许是昨天的刺激太大了,她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竟然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不能适应了。
因为从昨天开始,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尊严都耗尽了。
重生那一天开始,她对自己发誓,这辈子绝不会任人摆布。
哪怕是墨衍年,也不可以。
“爷爷,一大早上,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慕软在老爷子的拐杖再次下来之前,出声了。
墨宜柔走过来牵着她说:“堂嫂你别害怕,现在有姥爷为我们撑腰!我们不用怕他们!”
一看这小丫头的样子,就知道是她告的密。
慕软和不远处南安的视线相碰,男人则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墨老爷子站直身,对她说:“软软,你别怕!你受什么委屈了,尽管跟爷爷说。”
还没等女人张口,门口就又响起一道声音。
“我们软软就算撑腰,也不轮不到墨家人吧?”
江忍带着自己的弟弟们直接闯了进来。
墨老爷子听说了他们几个人。
虽然这几个小辈在自己面前多少还是要收敛些的。
但这件事很明显是自己孙子的错,他就算是觉得不爽,也得忍着。
“呦,原来是软软的哥哥们啊。你们怎么……”
江忍点点头,视线却落在了微微躬身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