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软微微仰头,一脸讽刺地说:“墨氏集团的把柄,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帮你?”
白金明不可置信地摇头,“怎么可能!他是你的丈夫你……”
女人听到丈夫那两个字后,眼神一凛,捏住他的下巴抵上了墙角,阴狠地说:“别自以为是了。”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门口一阵响动,接着轰的一声。
门直接被人硬生生踹坏了。
白金明听到这个声音,腿都吓软了。
慕软倒是神情正常,微微侧头,“墨总好大的怒气,踹门踹习惯了吧?”
她的眼睛里有笑意,有讽刺,有狠戾,却独独没有了爱意。
两个人数月不见,如今相见,早已形同陌路般。
墨衍年收回视线,长腿一迈走了进来。
“墨总!求求你,你放了我吧!”白金明跪在地上祈求。
慕软漫不经心地掏掏耳朵,“你不是说,手里有他们墨氏偷税漏税的证据吗?”
白金明吓得脸都白了,这种证据对于墨衍年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原本只是抱着可以吓唬吓唬女人的想法去的,如今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墨衍年眼底的怒气又加了一分,他上前一步掐紧了白金明的脖子。
男人的脸逐渐变红最后变紫。
眼看着真要这么过气了,慕软抓住他的胳膊,说道:“别。”
指尖的温度透过西装与肌肤相碰,男人松手,白金明直接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
慕软弹开手,心里还是忍不住跟着颤抖了一下。
“软软!”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车彦本想冲进去,却被保镖给拦了下来,正准备搏斗的时候,就看见慕软和墨衍年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软软!你没事吧?”他担心地问。
女人摇了摇头。
他这才把视线放在墨衍年身上。
男人应该是已经把他们两个人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在看到自己后并没有一丝的惊讶。
但是身子还是朝慕软那个方向凑近了一些,像是在宣示主权。
白金明从里面爬了出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慕软的裤脚。
“求求你,别杀我……”
慕软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叹了口气对墨衍年说道:“你放了他吧,已经够了。”
男人和她对视,许久后张口说道:“好啊,那你跟我回去。”
车彦拉着慕软的一只手,面容严峻地说:“不可能。”
墨衍年拉住慕软的另一只手,声音冷厉,“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他的语气很冰冷,不容抗拒。
车彦语塞,他确实没有资格,最多也是一个朋友的位置。
慕软察觉到他的失落,拍拍他的手背。
这一幕都看在了墨衍年的眼里。
白金明逃跑,白静姝死了,他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他恨不得把车彦的那只手给剁下来。
手猛地一拉,猝不及防的惯性让慕软直接扑在了他的胸膛。
熟悉的拥抱,在此刻却变得生硬又冰冷。
“夫人,你这样在我面前与别的男生恩爱,怕是不妥吧?”
慕软挣扎着站起身,想要一拳打过来却被男人预判到,握在手里。
“墨衍年!我已经同意离婚了,你还要怎样?”
男人笑了一下,“夫人还真是调皮,我还没有同意呢!”
慕软气的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奈何男女的力量终究还是过于悬殊。
被墨衍年这样压制着,她一动都不能动。
偏偏男人还要凑在她的耳边说:“你打不过我的,无论是恢复记忆的你还是没有恢复记忆的你。”
他要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往事,女人的眼里就充满了恨意。
可这恨意里却又夹杂着一丝委屈,“墨衍年!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你说离婚的时候,我必须跟随。现在我想离婚,你一句不同意我就要乖乖跟你回去!”
她说着,眼眶就已经红了。
回到帝都,每每入夜困扰着她的都是过往的一幕幕。
每次醒来,枕头上都是泪渍。
本以为自己正在慢慢脱离,可男人的出现,将这一切又都打乱了。
墨衍年的喉咙滚动一下,握着女人的手腕的力量却没有松下来。
“爷爷想你了,还有宜柔,她要结婚了。”
他的语气缓和下来,但是慕软一点也不领情,“我知道,宜柔的婚礼在下个月,到时候,我会带着离婚协议书准时出现的。”
离婚,又是离婚。
墨衍年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慕软,我不同意!”
车彦挣脱保镖,趁两个人气氛低点的时候一把推开男人,“她都说了她不愿意!你可不可以尊重她!”
墨衍年被推了一个趔趄,站稳后,抬起头时已是换了一个表情。
“我会让你愿意的。”
说完,他就带着人走了。
白金明也早就在刚刚混乱的时候逃跑了。
整个楼道里瞬间安静下来,慕软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软软,你没事吧?”车彦关心地问。
慕软缓了缓情绪,摇摇头说:“没事。”
晚上,她又陷入了无限的梦魇中。
正当她与这些可怕的噩梦斗争时,忽然感觉脑袋一沉,有一道浅浅的光亮照进来。
她又看到了白日的男人,他小心地把她抱在怀里,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我说过,我会让你愿意的。”
慕软苦笑,这一定不会是墨衍年,一定又是噩梦。
不然,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温柔地对自己呢?
是梦也好,她被梦魇痛苦地折磨这么久,难得这么温暖一回。
这一夜,慕软睡的格外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侧过身伸了个懒腰。
摸到身旁好似有人,她睁开眼,正好和墨衍年对视。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的,外面刺眼的阳光照进眼睛,她有些不适。
适应了好一会,脑袋也有些昏沉沉的,她甚至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软软,早啊。”
墨衍年的唇轻轻落在她唇瓣上。
湿润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她用力推开男人,惊坐起身,看了看门口:“墨衍年!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