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软举着枪对准他,这一切发生都不过只在一瞬之间。
陈述的手下还想着冲上来,却被他制止,“都别动!”
那群人果然都停在距离俩人五米的地方。
“慕软,看来你不是个纸老虎啊。”男人举起双手,贱贱地说。
“放我走!”她把枪对准男人的太阳穴,不容分说地说。
陈述挑眉,“不带着你的吴松君一起走了?”
她犹豫了一下,“放我们一起走。”
像是猜到了她会这么说,男人嘴角微勾,身体也放松了不少,“那好,你跟我来。”
慕软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手中的力度加重了一分,“别耍花样,不然,我就让你陪葬!”
男人没说话,带着她原路返回。
地下室里,三个女人的尸体还躺在那里,血迹已经有些干涸了。
浓重的血腥味一下子涌了进来。
慕软没忍住,干呕了一下。
男人嘲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么经受不住,要是一会看到的是吴松君的尸体,你会不会受不了啊。”
她没说话,强忍着不吐出来。
很快,几个人又返回了地下室。
吴松君果然还是被绑在架子上,他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软软你……”
慕软动了动嘴,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跟班们,“都愣着干嘛!松绑!”
那几个人的眼神忽闪不定,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陈述。
架着的男人放下双手,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变乖啊。”
他说完,就又朝后退了一步。
慕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怕死,给子弹上膛正准备开枪,去又听到男人得意的声音。
“你大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打出来。”
她拿出弹夹看了一眼,原来开完那三枪后,手枪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
陈述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把她带回来的骗局!
“哈哈哈!慕软,我说过的,如果你要是乖一点,可以少受一些苦头。可你不听。那就没办法了。”
他抬手。
身后的人把吴松君从架子上放下来,又来拉扯慕软。
慕软到底还是一个女人,打倒几个后又上来一群。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底线,尤其是对待女人。
慕软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手腕更疼,嘴角被撕裂出了一个口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吴松君被人关在了一个空的笼子里。
陈述走到她面前,指了指笼子里的男人:“如果你不想来救他,或许我就真的放你走了。毕竟这么好看的美人,我也不忍心呢虐待你不是。”
他脸上的表情很恐怖,嘴角的笑咧开得弧度太大,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扭曲又变态。
他才桌子上拿起一个鞭子毫不犹豫地打在慕软身上。
女人咬着牙,愣是没吭一声。
这一声又响又重。
“但是你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们这样无能为力的人,明明什么都帮不了,还要硬撑英雄!”
他说完,就又是一鞭子。
两道血痕在慕软的身上炸开,鞭子上沾了盐水,伤口处像是有一万只虫子在撕扯得疼。
陈述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扬起手中的鞭子就又要打下来。
慕软闭上眼,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鞭子落下。
抬起头,看到男人放下鞭子,一把摔在桌子上,“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你没事吧软软?”
漆黑的地下室只有一盏幽暗的灯,慕软睁开眼,勉强可以看清吴松君在哪个方向。
她摇了摇头,又想到他可能看不清,就又挣扎着说了声:“没事。”
男人停顿了半晌,平静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下室里让人觉得诡异。
“你不该回来的,我不值得你这样舍命相救。”
慕软一点点侧过身,苦笑了一下说:“巧了,我这条命,也不值钱。”
男人没说话,她又接着说道:“而且,这个陈述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吴松君问。
鞭打处的疼一点点蔓延至全身,这里又阴冷异常。
慕软本来是疼的不想说话的,但又担心自己要是不说话,可能就真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这命虽然不值钱,但死在陈述手里,实在是不甘心。
“一个叫做king的混蛋。”
还以为话题会就此终止了,吴松君却又再次开口,“你口中的那个king是个什么样的人?”
慕软想了想,“一个很神秘,却又很坏的大坏蛋。”
“说起来也很扯淡,我不知道他在哪,也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想必也是一个可怜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听到黑暗中的男人在笑。
那笑声很轻很轻,轻到要不是房间太过于安静,她根本就听不清。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很可怜。”
慕软想了想,“因为没有人天生就是变态。”
能这么折磨她和衍年,不是个变态还能是什么。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地下室的温度越来越低,慕软感觉到身上的血已经流干了,但疼痛还在继续。
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就连吴松君说了什么都听不清了。
她又想起墨衍年的那张脸,不知道,现在的他在干嘛。
慕软不知道的是,她所处的时空和墨衍年的位面世界里的时间不一样。
在他那里,自己已经消失三年了。
三年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了。
至少墨衍年是这么觉得的。
墨家老宅里,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翘着二郎腿。
谈笑风生间,那张脸明明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却又变了许多。
墨琛想,应该是变得更冷酷无情了吧。
“城南那里的交易记得多加派些人手,警察会去的。”墨衍年平静地说。
这几年他和警察打了好几次交道,别的黑道老大都是事事避着风头,像个老鼠一样躲在黑暗里。
墨衍年不一样,每次都是正大光明地出现,正大光明地触碰他们的底线。
这让警局里的那些人,十分头疼。
这次的交易,他筹划了一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