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时针指到了十二点半,这才反应过来是药效的时间到了。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站起身冲了出去。
速度之快,身后的墨宜柔还有黑衣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她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门口。
南安刚买完饭回来,就看到了一个酷似慕软的身影。
“南安!软软,是软软回来了!”她急迫地说。
南安扔下手中的饭,命人抓紧时间排查。
走出去还没多久,慕软的腿就没有知觉了。
她跌倒在地上,无力地往前爬。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鞋,她抬起眼和吴松君正好对视。
男人的眼神阴郁可怕,吓得她浑身都抖了一下。
他蹲下身,轻声问道:“骗我很好玩吗?”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狠决。
“这么喜欢骗人,可是要受到惩罚的。”他说。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解药,吴松君放在离慕软不远处的地上,嘲讽地说:“爬过去,解药就是你的了。”
这种无力的感觉,简直比杀了慕软还要难受。
她抬起头,眼泪还在眼眶里旋转。
“你做梦!”
“那你就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一辈子受我牵制。”顿了顿,男人又说,“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墨衍年。”
最后那个名字一出口,慕软承认,她不得不屈服。
她回身,虽然看不到病房的方向,可就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引力一样,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苍白的脸。
慕软咬咬牙,拖拽着身体一点点爬过去。
她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表情,不过她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滚烫难堪。
她闭上眼,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
马上就要拿到了!
可就在她即将抓到解药的一刻,吴松君的脚踩在了她手上。
“啊!”
这一脚踩的很用力,疼得她连呼吸都忘了。
“疼吗?”男人笑着问。
但那笑容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吴松君另一只脚把药踹的离她更远了。
蹲上身,脚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甚至还碾了碾。
“没有我的心疼。慕软,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早就恢复记忆了,但你从未爱过我是吗?”
慕软的手很疼,或许是因为她是趴在地上的,她甚至能够闻到血腥的味道。
“不是…”她想要解释。
“不是什么?!”男人像是疯了一样,“为什么要骗我!我已经答应过你了!你让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
这种羞辱感是他许久都没有体验过的。
可明明是这个女人,让他从过去的童年阴影中走出来的。
现在还是这个女人,把他推了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要受伤的人,一定是他呢?
“去那边看看!”黑衣人的声音出现在走廊尽头。
可是等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地上只有一弹尚未干掉的血迹。
慕软被强行又带了回来。
这一次,她好像又睡了好久好久。
因为她在梦里,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她身上的腐烂程度,比上次还要严重一些。
“你没事吧?”看到慕软脸上心死的表情,她还是关心地问了问。
慕软摆了摆手,“你想占据这具身体的话,很简单,只要我自愿,你也自愿,就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正如你所看到的,你的魂魄已经腐烂,最多一周,你就要彻底消失了。”
慕软有些难过地说。
“没关系,谢谢你慕软。”女人甜甜地笑了一下,“还以为,我最多只能再陪他一天,没想到,竟然有一周那么久,真好。”
她开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装出来的。
慕软有些不解,“可你马上就要死了啊,彻底消失。”
“我现在这个样子,死不死的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和爱的人在一起,偷来的日子也是甜的。”她莞尔一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招进来的时候,慕软还在香甜的梦中。
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她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苏醒。
从床上坐起身,她伸出手,阳光透过指缝落在长长的睫毛上。
是阳光的味道,是空气的味道。
她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刚走进来的吴松君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
他把药和早餐啪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冷淡地说:“吃饭。”
慕软没有注意到他,反而是被吓了一跳。
捂着胸口说:“你吓我一跳,怎么进女生的房间不敲门啊。”
她灵动活泼的语气,又让男人为之一颤。
慕软想要下床,但腿又动弹不得,只能伸出手询问道:“能不能抱我过去?”
“我?”
吴松君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
要知道,慕软是最讨厌和他身体接触的。
女人重重地点点头,还对他笑了笑。
虽然心里面告诉自己,这可能是个陷阱,但男人还是头脑一热走了过去。
因为刚刚女人的那个笑容,和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太像了。
慕软坐在桌子前,有滋有味地品尝着早餐。
“真好吃不过要是你做的就更好了。”
“别做梦了。”男人冷哼一声。
“做梦就能吃到了吗?”女人没皮没脸地问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一下让男人说不出话来。
慕软显然也没想再纠缠,吃着手里的饭接着问,“一会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想上街溜达溜达,买几身新衣服。”
她的话刚说完,对面的男人一下子被激怒,双手拍在桌子上问,“你又想逃跑!”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不想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
“我没想逃跑,我真的只是想买几件衣服。以前…你不是很喜欢陪我逛街吗。”她放下手中的包子说。
慕软最喜欢买衣服了,每次一走进商店,不买几身是不会收手的。
吴松君知道后,不仅甘愿当苦工,还说以后都要陪她一起逛街。
那是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以前是以前,慕软,你别想再骗我。”
男人装作没有看到她眼睛里的落寞的深情,不用想,这肯定又是演戏。
“我只是想最后了,穿的好看一点。不去就不去吧,能陪这你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