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连忙挥手:“不用!”
时康平从进门开始便一直躲在亲娘身后。
听到时夏和林君盛以父女相称,顿觉脸面无光。
但他亲眼见过时夏惊人的破坏力,也不敢得罪身强力壮的林君盛,所以挑周婉君这个软柿子捏。
“周婉君,你我还没离婚,你便急着为时夏找新爹了?!荡妇!败类!”
周婉君被说的无地自容。
时夏见状直接放重磅炸弹:“娘!时老太要把我嫁给桂香坊的二少爷冲喜!我便宜爹也知道!”
桂香坊?
病痨子!
周婉君气急攻心,她隐忍多年不就为了女儿能找个好夫婿?
结果老太太竟然让她亲生女儿去冲喜!
“时康平,我告诉你,夏夏本就不是你亲生女儿!你们无权把夏夏随意许配人家!”
时康平和时老太如遭雷击。
时夏竟真的不是时家血脉?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婉君哪里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要不然这些年一直冷待夏夏?”
时老太太气到直接拿棍子敲周婉君:
“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我若是知道,定早把这个孽种溺死在河里!!”
周婉君今天才算真正见识到老婆婆的真面目,对着时老太的棍棒,她下意识害怕,但看到被逼到房顶的女儿。
为母则刚,干她丫的!
周婉君直接冲上去揪着婆婆头发打!
一个天天上山砍猪草的老太,一个天天切猪草的中年妇女。
两人多年从事体力劳动,打起架来也不分胜负。
虽然平时看起来文弱,打起架来可是相当迅猛。
揪头发,扇耳光,掐脖子,扇鞋底,各种招式只差上嘴了。
时夏在房顶上站着,第一次为周婉君加油打气。
“干得好,娘,上啊!揪她,咬她!她可是要把你亲闺女溺死在河里,拿去冲喜的老妖婆啊!!”
妈宝男时康平看到老娘受欺负,瞬间热泪盈眶,连忙上前打算按住周婉君。
林君盛怎会让他如愿,立即拦住他,两个大男人扭打成团。
两家人打的热火朝天。
时夏和筒子站在屋顶看热闹。
“林奶奶,快过来帮我!”
刘红霞还以为时夏想从屋顶上下来,赶紧快步搬来梯子。
时夏扛着比她大三倍的箱子缓缓下来,然后把箱子递给林老太太。
“这是我爹多年来上供的黄金,快收好!”
林老太抬手接过,重力作用下直接给时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鞠躬。
艹!
真他娘的重!
“败家子儿,这么多金子都给外人,蠢得一匹!”
刘红霞起身后,第一句话不是‘好多钱啊!’,而是先骂蠢儿子。
时老太太一看黄金没了,急忙推开周婉君,扑向刘红霞。
“我的!刘红霞,不许动我的东西!”
林老太太一把抓住她伸在前面的爪子,“你的?分明是多年来坑我家君盛的!”
“坑?”时老太充分展现了她不要脸的特质,“从我家搬出来,就是我的!”
“有本事,咱们找镇长,找族长好好理论理论!”
“你林家儿子多,但也别欺负我时家没人!等你儿子和周婉君的好事被戳破,等着千人万人戳你脊梁骨吧!”
林老太太冷眼看着时老太失去分寸,如疯狗一般,逮谁咬谁。
心中更多的是倦意。
“这么多年,争来争去,你还不累吗?”
“你敢说当年不是因为我先看上婉君,想把她娶回家当儿媳妇,你才火急火燎安排你儿子成亲?”
时老太满脸锐气,朝天的鼻孔证明她并不服气。
“那又如何,是你慢了一步,周婉君是我时家儿媳妇!”
瞧她这个模样,林老太也来气了。
软的不吃非得来硬的是吧?
好啊!那就看她这口烂牙吃不吃的下!
“没错。我找儿媳妇是慢了一步,但当初我嫁人可是一点也不慢,我地下早死的丈夫若是娶了你个不下蛋的母鸡,岂不是得绝后!”
时老太抖的如风中落叶,枯黄,脆弱,又散发着哀鸣。
她经常拿不下蛋的母鸡形容周婉君,江玫红,但没一个人敢用这个词形容她自己!
更何况说这话的人还是她的一生之敌。
果然只有刘红霞最了解苗翠花。
“你...你个老贱货!当初要不是你,我早就嫁给林至,生一堆儿子和和美美!”
“欸,那不一定,时家单传也是从你肚子开始的。”时夏在一旁冷静分析。
气地苗翠花上去就要撕了她的嘴,半路被刘红霞拦住。
两人又开始厮打。
时夏无奈,只能抬着金子去别处观战。八壹中文網
另一边,林君盛已经把时康平揍得鼻青脸肿,周婉君捏着手绢,生怕林君盛受伤。
王道长还想趁乱给她撒黑狗血,被时夏发现,直接按着头伸进桶里喝了满满一大口。
“道长,好喝吗?好喝你就多喝点。”
说着,时夏手腕用力,再次把他的头按进去。
现场一度十分混乱。
最后还是时家和林家的族长上门,才控制住场面。
时族长望着披头散发眼神狰狞的老太婆,痛心疾首:“弟妹,你看看你把时家管成什么样子?”
林族长也忍不住跺脚:“刘红霞,你上门打架还带着我林家的子孙,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半个小时后,时家宗祠。
刘红霞言简意赅叙述了事情经过,并大方承认,时夏就是林家的孙女!
林族长先是一惊,随后扫了眼林老太太身后一排男孙,明白了这话的目的。
时族长脸上挂不住,怒斥周婉君:
“娼妇!活该浸猪笼!”
时老太像是找到主心骨:“没错,都是这个女人不守妇道!”
“分明是男人不行,婆婆不善,才逼人有了其他心思。”林老太的意思很明显。
“你说谁不行?!你儿子勾搭有夫之妇,竟还好意思说别人?”
时老太见不得人说她儿子一点不是。
可如今连唯一的挡箭牌都没了,连她心中也是一片凄然。
难道真是她儿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