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不动声色，等他继续往下说。
在主系统01准确无误描述钟灵的性格时，她便想到了这个可能。
“千百年前，我和系统1998一样，刚问世，出来执行任务。遇上的第一个宿主就是钟灵。”
【初恋总会难忘哒~】
时夏面色如常，心里已经展开了一轮嘲笑。
主系统01继续娓娓道来：“她初生牛犊，每一项任务都完成的非常出色。和你一样，可唯一不同的是，她在一个个任务中迷失了自己。”
“什么迷失？”时夏问。
“异世界的穿书者，悉知未来，身负系统，智商超群，对于原住民几乎是降维打击，钟灵自认为高人一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用你的话来说，装逼久了，就飘了。”
主系统01的话令时夏极度无语。
“我可没说，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他点点头，眼神中透露着慈爱。
慈爱？
时夏恨不得戳瞎他的双眼：“你什么眼神？？给爷收回去！”
不就是万年老乌龟，还想装爷爷？！
主系统01不欲多辩解：“我年纪确实比你大些，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但你也别想充我爷爷！”时夏嫌弃道。
“咳咳，好的。那我继续...作为钟灵的伴生系统，我曾不断提醒规劝过她，敬重生命，切勿动情，可她太自负，后面甚至嫌我烦，直接联系主系统要求更换系统。”
“宿主还能选系统？？？”时夏有些吃惊。
主系统01点头：“就像每一个公司，销冠总会格外优待。钟灵的业绩足以让主系统给她开后门。后来另一个系统趁机巴结钟灵，把我换掉了。”
啧啧，小可怜啊！
不对，这家伙当时也提醒过自己可以换系统？
“所以你当时故意提醒我可以换系统的事情，其实是想试探我？”
“对。”主系统01没有否定，“很明显，系统1998比我幸运。”
“那当然，我的筒子可是独一无二的。”时夏自豪道。
“但系统也会巴结宿主？我记得我的筒子一开始也初生牛犊不怕虎。”
简而言之是作死。
主系统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当然，谁不想要好的业绩？换了一个系统后，没有我的规劝，钟灵行事愈发张扬，甚至不把任务放在眼里，随意更改任务，决定异世界人的生死。”
“......到最后，甚至踩红线，爱上异世界的人，无视任务与规定，大幅度修改剧情。”
“等等！！”时夏冷不丁一激灵，“除了爱上异世界的人，修改剧情啥的，我好像也干过。”
主系统摇头，看她有些害怕的模样好笑道：
“不一样，你修改剧情是为了异世界的人物。钟灵修改剧情是为了一己之私。”
“她在异世界仙侠位面，为了和她师傅永远在一起，不惜杀害数十座城池的几十万百姓，只为让她师傅死而复生。”
主系统的话让时夏虎躯一震。
这特妈的是个恋爱脑啊！
普通的恋爱脑：上山挖野菜。
钟灵的恋爱脑：苍生给我师傅陪葬。
“不是能重启吗？她所在的世界不断重启，你随便找个人进去把她噶了不就好了。”
时夏问。
主系统01扶额：“每一次剧情重启，所耗费的都是一个位面的能量，主系统每年一半的能源消耗在这上面，无疑是浪费。”
“让其他穿书者进去拨乱反正，我们也试过，结果都玩不过钟灵，被反杀。还得系统再次重启挽救穿书者的命。”
时夏没忍住一把将人怼到地上，抬手就是一拳。
“合着你就是让我去送死？！”
许久不出手，反倒有些生疏。
可主系统01丝毫没反抗，反而认命挨了一拳。
“奇怪，怎么打了一拳脸上一点没红？我的力气变小了？”
时夏揪着主系统01的脸翻来覆去看，她的一拳没留下丝毫的痕迹。
“我是系统，精神外化的实体，和人终究不同。”
说完，地上的人突然化成白色光点，随后慢慢凝结成主系统01的人形模样。
他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地方：“你觉得你会死？”
时夏点头：“没错，风险太大。”
“我还以为你会报仇。”主系统01脸色困惑。
一直以来，时夏的表现太优秀，太勇猛。
让它误以为这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可临到头她知道敌人的真面目后居然会退缩？
“我是想报仇，但前提是活着。风险太大，我不干。”
主系统01沉默片刻：“这次任务，我可以暂时成为你的系统，暗中帮你。”
“我不要！”时夏果断拒绝。
“说说你的条件吧。”主系统01突然回过味来，时夏必然察觉到自己想拿捏她，反过来以此要挟。
这态度不就对了！
“第一，帮我的筒子升级到前一百。”
“第二，给我更大的权限，具体后面我会说。”
“第三，给我升工资，工资全部到蓝星结算，先给我买栋楼吧！”
主系统01毫不犹豫：“好，我答应。”
“第四，告诉我你的目的。”时夏冷眼看向主系统01，在她的印象中，这人长得也不是忧国忧民的模样，怎么突然想到拯救苍生呢？
“...我的称号，主系统01，对吗？”
时夏点头。
“只要除掉钟灵，我便可清除我的黑历史，升级为主系统：虚空。”
时夏了然，原来如此。
“两者有何区别。”
主系统01诚实回答：“区别在于，我可以随时调你去更简单高薪的赛道，只要我想，主系统01的称号随时能给你的筒子。”
“成交。”时夏举起手掌。
主系统01愣了一秒，随后也抬起手掌。
“成交。为了表示诚意，我也可以明说，这个位面，没有任务，只有一点：钟灵必须死。”
冰冷的声音仿佛机械，毫无人情味。
时夏透过他冷若冰霜的深蓝色眸子，听懂了他的画外音。
不必为了苍生黎明而被钟灵掣肘，只要杀了钟灵，牺牲多少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