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和儿子掐架的老太太,瞬间化作护儿狂魔。
一副老母鸡的样子将小鸡仔儿子护在身后。
“找我儿子干什么?我儿子没偷东西!他可是老实人,怎么可能偷东西?”
女警察问:“可我们刚才还听到了你骂他...”
老太太梗着脖子:“那是我给他的钱。对,没错,这十几万是我给儿子,我忘记了而已。”
变脸之快,令警察啧啧称奇。
杨军也吓得抱住自家老妈大腿:“我可没偷,这是我妈给我的!”
两位警察都无语了。
刚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想起,这不是上次偷金项链的男人吗?八壹中文網
虽然失主撤销立案,但是这个男人干的事情,他在监控可是全看到了。
“你不就是上次偷公寓女人金项链的男人吗?”
“你还是不是男人?女朋友的项链你偷,老妈的信用卡也偷。是不是在外面干见不得人的事了??”
杨军:“!!!”
“这位警官,说话要讲证据,我...我偷什么了?不要随便污蔑人!”
但身旁的许容反而挺会抓重点,“这位警官,你说他在外面有女朋友?”
警察点头:“是啊,他女朋友报的案件,说金项链不见了。”
许容怒气上头:“好啊,你有女朋友,还敢骗婚?故意看我好欺负是吧!”
许容把做饭的围裙扔在地上,作势要离开。
老太太赶紧拦住:“小许,你先别生气,误会,说不定都是误会。”
“警察最喜欢冤枉人了。”
这一句话顿时让两位警官气不打一处来。
侮辱他们可以,但不能侮辱警察这个职业。
他立马调出当时的监控片段:“这位女士,你可以看看,他衣衫不整偷偷摸摸从女人房间出来,手上还拿着金链子,不是偷是什么。”
“至于他混乱的社会关系,也是报案的女士亲口说的。”
雷神之锤,铁证如山。
许容也不是真的要走,不过是想借机抬,多拿点彩礼。
送走警察后,老太太好说歹说,让杨军和外面的女人断干净,再多加五万彩礼。
这才安抚好了许容。
杨淮川静静望着荒谬的一幕,发现自己生活在扭曲的人间。
晚上,他从母亲的衣柜找到一件外套,把它放进自己的行李箱。
再把时夏住过的房间清理干净。
就像从没有时夏这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他知道,自己不做,也会有人收拾。
但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会被全部丢出去。
结果还不如他亲自动手。
第二天一早,他背上书包,带着作业和衣服回到了《变形计》节目组。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敏锐发现,杨淮川变了不少。
没有一开始的心高气傲和无尽戾气,整个人仿佛一下子长大。
同时也变得沉默。
主动给工作人员检查书包,里面竟然没有违规的电子游戏,还有两本作业。
他开始慢慢融入这个与他没有血缘却比有血缘还温暖的家。
学会接受爷爷的关心,学会去田里挖土豆出来卖,学会和小伙伴和睦相处。
面对采访,导演问他,是什么让他改变。
他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才回答:“没人可以一直当孩子。”
没有头尾的回答,导演抽了根烟,没多问。
接受完采访,他继续带上草帽和爷爷一起去放牛。
观众也震惊于少年的改变。
“都是剧本吧!第一期气地人牙痒痒,后面慢慢转变。”
“往好处想,万一他真的变好了呢?”
“我觉得孩子成熟不少,懂事不少。”
“总归这是好事,他变好了,我也少骂几句。”
时夏坐在电视机前,吃着薯片看杨淮川放牛。
原著里,他依旧是父母保护下不可一世的小孩。
但现实里,时夏不会再替他遮风挡雨,未来的路,靠他自己走。
时夏换了台,眼神不眨一下,略过杨淮川的画面。
跨时空芯片接上电视屏幕后,里面传来杨家的实时监控。
杨军正跪在地上反省,许容给婆婆按摩头部。
老太太看样子被气得头晕眼花。
“说,这些钱,你到底拿去干什么了?”
杨军不敢把网络赌博的事和如今亏进去的钱说出来,只得支支吾吾,说拿出去养女人了。
气地老太太让他跪了一天,责令他分干净,下个月迎娶许容。
并且把许诺的三十万也减少到五万。
五万就五万。
拿到钱后,他分了三次投入网赌。
结果,五万赢了二十五万!
看吧!果然不是骗子游戏。
前几次只是他运气不好。
杨军又开始拿着赢了的二十五万投进去,两周后,分毫不剩。
同时,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
按照目前的情况,只要他投一百万进去,赢个一千万,之前亏的全部都能补回来。
为此,他四处借钱,甚至借到了儿子头上。
杨淮川录了两周节目,已经回来正式上课。
他断绝了校外的混混朋友,剪短了飞扬的头发,开始认认真真听老师讲课。
有时候下课甚至找老师问问题。
所有老师都震惊于杨淮川的改变。
看来这节目也有点用,真的让孩子改邪归正了。
学生肯学,态度好,老师自然认真教。
就这样,杨淮川开始找补回原来丢下的知识点。
家里人忙着给父亲举办二婚婚礼,自然没空注意他的转变。
但他在某天晚上起床上厕所时,还是看到了父亲手机上的画面。
他在赌博。
身为儿子,他本应该第一时间劝说。
可他似乎想到什么,悄无声息关上门,装作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在大人眼中都是‘小孩子懂个屁’。
直到父亲找他借钱,杨淮川聪明抢先道:
“爸,最近学校要交补课费,一千五,而且我饭卡上没钱了,得冲八百。你能给我三千块钱吗?”
杨军瞬间不好意思摸摸脑袋:“你找奶奶要,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向儿子借钱的话最终也没说出口。
等他走后,杨淮川摸摸心口,觉得有些可悲。
他和杨军是留着一样血脉的恶果相承,他能猜到甚至预判杨军的做法,再用相同的方法反击回去。
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
自私,贪财,唯利是图。
杨淮川关上门,穿着妈妈的外套,继续默默写题。
这是目前唯一能把他拉出深渊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