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时夏思路是正确的。
暗门的确打开了。
夜明珠照亮了前行的路,时夏一步步向前走。
终于在诡秘的祭台上看到了沾满血迹的龙袍以及玉玺。
瞬间,时夏似乎明白将军府覆灭的原因。
她立马扯下龙袍,拿上夜明珠离开。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无数凌乱的声音带着吴临川气急败坏的吼叫从门口传来。
“封锁大门,守住百杀楼各个出口,乱闯者,格杀勿论!”
吴临川脸色青黑命令手下打开库房大门。
时夏不到一秒就下定决心,她找到和她大眼瞪小眼的黑衣人。
抱歉,兄弟。
打不过,我只能选择加入。
她踹晕清点聘礼的杀手,把他扒光,自己换上黑衣,赶紧在里面给吴临川打开大门。
“启禀阁主,有人打开机关跑了进去!”
时夏装作语气急促并且受伤的模样,给吴临川指了一个方向。
吴临川脑袋轰隆,似乎充血倒流,暗室里面有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若是被外人拿到,他的复仇大业不用说,新朝一定会不遗余力绞杀他。
紧急慌乱之下,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得力干将换了个性别由男到女。
吴临川直接按下黑色按钮,冲进暗室。
“愣着干什么,快去保护阁主啊!”
“那个杀手武功不在阁主之下,还不速速跟上!”
后面的虾兵蟹将立马跟上,时夏也浑水摸鱼作势跟在后面。
随后几个趔趄,趁人不注意溜到门外,飞速跑路。
吴临川来到暗室,步伐凌乱,在看到空空如也的祭台时,他没忍住一拳砸在墙上。
“搜!但凡发现贼人踪迹,格杀勿论!”
他一步步走到祭台上,原先存放的龙袍和玉玺全都消失不见。
东西流出去被发现是一个问题,更惨的是,没了这两样,如何证明他前朝皇太孙的身份?
乱世出枭雄。
哪个打的旗号不是三皇五帝的子孙后代,企图名正言顺。
电光火石之间,吴临川似乎想到什么。
锐利的目光瞬间看向库房大门。
他快步走到时夏方才站定的地方,果然在一堆黄金里发现了被打晕扒光的真正下属。
“追!”
吴临川眼中红血丝交错纵横,愤恨充斥着他的大脑。
此刻的他似乎完全忘了明天还要去提亲这一回事。
...
夜晚,无数杀手倾巢出动,迅速以百花楼为圆心,向四周发散。
时夏拿着东西逃命,身后汪汪的狗叫声和牛皮糖一样黏着不放。
一路上她扔出不少顺来的肉,可惜这条狗像是认准她似的,死追着不妨。
就连牵着狗的杀手都没追上猎犬。
“大黄,别跑这么快!”
大黄不听,大黄也不停。
撒开脚丫子朝时夏追,比舔狗更狗。
时夏:......心累。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大约十里路,时夏的轻功已经用到极致。
她干脆转换策略,掏出匕首,打算屠狗。
一人一狗世纪大会面,时夏手里的匕首差点都没拿稳。
“筒子?”
筒子:【呜呜呜夏姐,我可终于找到你了!】
时夏无语,赶紧拉着狗子跑路。
来不及解释,赶紧跑。
难怪来到这个位面之后,她一直没听见筒子的声音,居然落在敌人手里!
两人在京城转悠了一圈,筒子和它的好朋友一一打招呼。
最后两人成功逃脱,时夏带着大黄狗回到将军府。
时夏躺在床上,猎犬趴在地上气喘吁吁。
[你怎么落入敌营?]
筒子心酸表示:【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一睁眼就被百杀楼的杀手逼着跳火圈,锻炼体能。我这辈子都没想过当狗这么痛苦。】
还是在夏姐身边好。
吃喝不愁,还能被带着躺赢。
时夏把偷来的皇袍和玉玺拿出来。
上一世时将军造反的罪名来的莫名其妙,可所有大臣都说证据确凿。
时燕宁平时人缘不差,不至于一个求情的都没有。
可证据若是前朝皇袍和传国玉玺,那么时燕宁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时燕宁当初不顾危险杀入前朝皇宫,斩杀前朝皇帝,断了前朝血脉。
可没人知道他有没有包藏祸心和前朝余孽达成协议。
新帝多疑,无论是否合理,只要有一点点的苗头都会被他彻底铲除。
宁杀错勿放过。
如果这时候再搜出时燕宁和前朝余孽的书信往来,那便是罪证确凿。
时家必死无疑。
难怪上一世即便冒着得罪崔家的风险,皇帝也要灭了时家。
时夏盯着皇袍发呆。
心中稍加思索后,把皇袍和玉玺藏在狗窝里面。
自己也安然入睡。
第二天,将军府迎来崭新的一天。
时燕宁也从值守结束,回到了家。
时夫人把时柔月的事情告诉了夫君,气地时燕宁拿上红缨枪便要冲去公主府。
“夫君莫急。”时夫人拉着相公,“也得给大长公主府一点反应的时间,今日若长公主府不来提亲,您再打断魏家和的腿也不迟。”
时燕宁手上青筋暴起,但在夫人的劝说下终归平息下来。
时夫人在等,时柔月和静姨娘也在等。
静姨娘为了女儿的幸福更是一大早冲到雅瑞院,祈求夫人给时柔月和魏家和做媒。
“夫人,您虽然不待见柔月,可她毕竟是将军的亲生女儿,求您给她一条生路吧!”
“木已成舟,如今还是柔月的婚事最为打紧。”
“呜呜呜,夫人求求您了!嘤嘤嘤......”
时夫人被吵得头疼,没好气道:“我怎么帮,替柔月向大长公主府提亲?说你家柔月要娶她儿子?!”
静姨娘被夫人吓得一哆嗦,崔氏女向来注重体面,少有这般恼怒的时候。
她再不情愿,也吓得不敢吱声。
时将军也面色不善走了进来:“哭哭哭,除了哭,你还会什么?”
在时燕宁的印象里,这位公主就没有不哭的时候。
静姨娘讪讪起身,躲在角落不敢出声。
三人各怀心思在将军府等候长公主前来下聘。
可惜从早等到日落西山,也不见有人通报大长公主上门。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落下,时夫人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