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这怎么行!”
沈老夫人第一个不同意!
时夏是户部尚书之女,又没犯七出之错,怎能因为一个外来不知名头的女子和离?!
“夏夏,你误会了,你永远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只是绮丽救了我的命,得给她一个容身之所。”
沈宥自从恢复记忆,心中便一直被愧疚笼罩。
他愧疚将对妻子的爱给了别的女人。
可恢复记忆后他又忍不住继续爱她,余下给妻子的便只有无尽愧疚。
时夏长袖挥洒,扇开熏眼的香灰,雍容走到椅子旁坐下。
“误会?你想给她容身之所,京城之大,你没钱买房?非要我给她一个容身之地,不过是仗着我心地善良好说话要纳妾罢了!”
“假模假样又虚伪至极,你坐享齐人之福,既能不损失时家助力,还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我得到了什么?”
沈宥被说的无言以对,愧疚至极,低头不敢看她。
沈宥父母就没这么宽容,无论他们对儿媳多好,这都是建立在儿媳不损害儿子的利益之上。
沈老夫人劝解:“夏夏,您先冷静。我儿能回来,这是好事,全托周姑娘的福,再说,不过是个妾室之位,绝不会影响你正妻之位。”
时夏也毫不留情:“老夫人误会了,谁都不会影响我的位置,我单纯恶心罢了。”
“男人违背誓言,总需要女人承担苦果。如今我要求和离,主动成全二人又如何?”
“非得我说明白,问题不在于周姑娘,而是在于你儿子。”
沈将军出言相劝:“此言差矣,我和你爹是多年好友,这桩婚事从不是你俩感情象征,它代表的还有很多,不是你随意说和离便能和离。”
“大家族的宗妇,最起码的容人之举也该有,念在我和你爹的情分,我做主,在外面找个宅子,让宥儿把人养在外面。远远的,总不会碍你的事。”
时夏差点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这要是让两人知晓周绮丽是长公主之女,岂不得跪舔上去?
“行啊,你试试。”
说完,时夏挥袖离开。
懒得和这群人理论,还是直接干更爽!
时夏走后,公婆俩也装模做样责备儿子几句,然后对周绮丽重拳出击。
面对时夏,她们还得留几分面子,因为时夏是尚书之女。
可面对一个平民老百姓,夫妻俩就将家庭不睦的黑锅直接扣在她头上。
“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很感激你救了宥儿,也允诺了很多东西,可惜你非得抓着我儿不放。”
周绮丽连忙解释:“老夫人,您误会了,我不会因为沈家的地位才选择和沈大哥在一起,我...我是真心的!”
老夫人眯着眼心中叹了口气:
“真心从不重要,重要的是门当户对。”
沈宥望着周绮丽即将哭出来的神色,忍不住:“娘,绮丽只求待在我身边,您又何苦...”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
“你觉得我在鄙视她?不,我在可怜她!可怜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在整个将军府,就连下人也看不起这种出身的女子。你非得将她留在身边,对她何尝不是灾难!”
沈宥完全不这么想:“娘,您想太多。即便夏夏不接受,我也可以在外安置她,只要她不出去,便不会有麻烦。”
沈老夫人望着儿子油盐不进的样子。
失而复得的喜悦都冲淡不少。
男人,哪里懂女子之间争风吃醋的腌臜手段?
“随你吧。”
在沈宥的强求下,周绮丽还是住进了将军府。
但为了弥补他心中对时夏的亏欠,他放任管家让周绮丽住进了下人的空屋。
沈宥自觉公平,喜滋滋来到时夏房门求原谅。
“夏夏,我知道你害怕别的女人夺走你的爱,我发誓,我永远只爱你一个!”
时夏听着外面的狗叫,差点没笑出声。
锦绣替她捏着肩膀:“夫人,将军已经知错,您看...奴婢怕您把将军越推越远,白白让外面的狐狸精占便宜!”
时夏没指望一时半会纠正贴身丫鬟的思想,淡淡道:
“这个世道,不是什么错都是女人的错。”
“听说在村庄的时候,沈宥为了追求周姑娘,不顾她有婚约在身,可是煞费苦心。”
锦绣皱眉骂道:“真是个狐媚子!在哪都勾三搭四,有了婚约还勾引将军!”
锦绣自以为帮小姐骂外来女人,就能出气。
时夏:“......”
“你下去吧。”
说不通,无论在哪个年代,男人哪怕玷污了女人,也会有无数人指责女孩穿的少不是正经人。
更恐怖的是指责的人本身也是女人。
锦绣出去后,沈宥走了进来。
俊秀的面孔上满满都是对妻子的思念:
“夏夏,我让她住进了西院下人房,离你远远的,保证不会来打扰你,好吗?”
时夏一个眼神也没给:
“我已经让人备了马车,回家住。”
沈宥急了:“夏夏,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并非我所愿!你为何不能体谅我?”
时夏简单收拾了几件首饰:“我走了,你不用送。”
沈宥:“...你不要无理取闹!”
时夏上个位面积攒的好脾气瞬间消耗殆尽。
想到和筒子的赌约,不气不气,再坚持一下子就能赢。
筒子查看眼前这一幕差点没笑疯。
夏姐这是用尽全身力气忍着没打人。
筒子之前和时夏打赌,在新的位面,如果时夏能忍住第一天内不打人就算她赢。
此情此景,筒子果断敲起电子木鱼为夏姐积攒功德。
沈宥看着时夏收拾东西的样子,彻底慌了。
“时夏,你根本就不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么轻易因为一个女人便要离开我?”
啪——!
心中似乎有气球爆破的声音。
什么赌约不赌约,滚一边去!
她一拳砸在沈宥脸上:
“哟呵!狗东西,你还先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