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气地吐血,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才算疼。
以前这种话夫妻俩拿来教育孩子说了无数遍。
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还能拿来堵自己!
“...也不是,你二姐夫不也是外企高管,总不能说他不好。”
时夏心中有点不舒服,而且预感后面会更不舒服。
她干脆起身又把糟蹋一半的蛋糕拿出来继续吃。
甜品会让人心情变好。
即便面对母亲的逼逼叨叨。
“二姐夫哪能和弟弟比,毕竟弟弟以后是要考公务员的。不是吗?”
时夏咽下一大口奶油。
腻在嘴里,苦在心里。
“那是!”
时母自豪过后发现话题又被三女儿带入死胡同。
她上哪找一个体制内的女婿?
毕竟体制内的大多也找体制内。
“不过夏夏,咱们还得看人品,不能太挑。你爹当初也是一堆坏习惯,我不也跟他过了几十年。”
时夏瞪大眼睛:“难为你还知道爸一堆毛病,我还以为爱情让你盲目呢。”
时母:......这话没法接。
再绕圈子,怕是说不到正题。
时母干脆直入主题:“夏夏,妈妈最近和隔壁张姨出去买菜,聊天的时候发现对方有个儿子,比你大两岁,也算事业有成,和你很般配。你看...要不要试着处处?”
时夏说话更直接:“张姨?比你还抠,明明有钱还每天去菜市场捡生菜叶子,这样的人你觉得她愿意拿自己的钱补贴时家?”
时母愣在原地,万万没想到时夏直白到这个地步!
“妈,像二姐夫这样的冤大头你们碰到一个就该烧香拜佛,想再找一个,难如登天。”
“时夏!”
时母终于忍不住发飙,倏忽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你,在你心里,你妈就是这样的人?”
“你以为我想找与山借钱?还不是因为你们几个不中用!”
时夏松了口气,终于说出来了。
“是啊,我不仅不中用,我工作了有钱了也不给你。能怎么办呢?你要不把我塞回肚子吧。”
时夏把剩下的蛋糕扔进垃圾桶,拍拍手起身就打算回房间。
“站住!你就是这样跟你妈说话的?”
时父听完全程,跑出来教训时夏。
时夏回头,突然有点心累。
“她都已经把我卖个好价钱,你急什么。听说张姨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三十岁,小儿子六岁。聪明人都晓得哪里是小儿子,分明就是孙子!”
“姓张的在国外留学就搞出了人命,不然为什么没人嫁他?这下好,我妈主动把我卖给人家,我去了不知道是当嫂子,还是当后妈!”
“夏夏!”
回应两人的,是时夏的关门声。
回到房间,时夏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证件,拉着行李箱出门。
时俊听到外面的动静,刚出房间查看就遇见手拿行李箱的三姐。
“姐.....你如果不喜欢就和妈妈说不相亲,但不至于...”
时夏看也不看他,径直离开:
“鞭子没打在你身上,你总是不疼的。”
客厅内的夫妻见时夏这样也是大为震惊,但为了面子却没阻拦。
“走,让她走!我倒要看看她能走多久!当初生病住院我和你妈没日没夜照顾,醒来就变样,早知道...”
“早知道还不如死在医院?”
时夏主动接上后半句,眸色冷然。
空气中弥漫着对峙拉扯的喧嚣,却又归于平静。
随着时夏离开,整个家就剩老俩口和时俊一人。
时俊不知道三姐要去哪,只能给二姐发消息,让她劝劝。
时夏走出门,自由的气息让她精神抖擞。
接到二姐的电话也挡不住高兴。
时夏原本打算租套公寓,但时笑坚持让她去自家住。
没办法,只能去。
到家后,赵与山已经把玩具房收拾出来。
时笑对于时夏总是带着一分愧疚:“夏夏,这段时间你就在我这里住。”
原本打算直接买房买车的时夏:“...行吧。”
“小姨~~”
小桃子在奶奶的教导下甜甜喊小姨,真把时夏的心给萌化了。
她抱着小家伙玩耍,所有人默契忘记时家发生的不快。
到了夜晚,时夏起床上厕所。
夜色朦胧,两个黑黢黢的人影站在窗户前能把人活生生吓死!
“嘘!”
赵与山突然对时夏比了个手势,时夏咽下即将爆发的尖叫。
一个小时后,时夏面色难堪站在两人旁边。
“一直如此?”
“生完孩子后才开始。”
时夏想起当初,不禁长长叹了口气:“冤孽!”
“怎么不带她看心理医生?”
“她一直都没发现自己生病,甚至工作中从没出错,我贸然说她病了,让你姐知道,还以为我又想出离婚新手段。”
“那也不能这样拖着。”
时夏不太赞同赵与山的说法。
尽管两人尽量压低说话的声音,但还是把时笑吵醒。
“啊——”
“笑笑!”
赵与山赶紧保住惊吓过度的时笑,可没想到惊叫声又把熟睡的小桃子吵醒。
小家伙推开门,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糯糯道:
“妈妈,你在吃什么,桃桃也想吃。”
说完,小腿飞快跑到冰箱旁边,看着所剩无几的蛋糕,认认真真道:
“妈妈,爸爸说过哦,刷牙后吃甜食会长蛀牙。”
其余人:......
一个小时后。
时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把产后抑郁发展成梦游症。
就连脖子上的掐痕......
她愧疚看向自己的老公:“与山,对不起,我以为...”
“以为是我掐的?没关系,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吗?”
既然笑笑知晓病情,他也不想一拖再拖。
时夏也劝道:“二姐,去看医生吧。”
“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说,如今大姐搬出去住,我也会搬出去。我们长大了,也该清醒,再也不是需要父爱母爱的孩子,更何况你还有孩子。”
时笑声音哽咽:“可是...可是我摆脱不了,他们总是来借钱,总这样!”
时夏没忍住:“都是你和姐夫惯的!”
赵与山摸摸鼻子,第一次被小姨子骂,心情微妙。
但时夏说的也是事实。
一万两万,他觉得数额不大,也为了媳妇的面子,一直忍着。
“笑笑,如果你爸妈再来,你就让他们找我,我帮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