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感觉到男人起身的动静,就在她以为他要走了的时候,她另一侧的床垫下陷。
千星月:“…………”已经装不下去了。
就在她想着,是直接醒来,还是直接将他一脚踹下去的时候,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晚安,我的星月!”
他的呢喃自语温柔而缱绻,又像是带着一丝满足的愉悦,听在千星月心里,让她的心房也塌陷了些。
安静的房间,只剩下彼此平稳的呼吸声,片刻,她睁开双眼,微微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黑暗的光线下,只能隐隐看到他五官的轮廓。
别人只觉得向来高岭之花的席景宸,为了千星月打破一次次他不曾做过的事,但却不知道,自从认识席景宸之后,千星月亦是为他一次次破例。
就譬如此刻,除了亲近之人,千星月从不会与人过分亲近,可现在,面对席景宸偷偷爬上她的床,她心里却只有无奈以及沉默的纵容。
两个人之间,你来我退,一个一步步试探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另一个当作没发觉,却又无形间给了他答案。
顷刻间,千星月收回了视线,闭上了双眸,呼吸逐渐平缓,归入梦中。
若此时千星月再睁开眼睛,定能看到男人在夜色下幽深的双眸,以及他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
直到天色破晓,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下意识侧头看向旁边还在熟睡的千星月。
浅淡的晨光下,为女孩细腻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温柔,他微微撑起胳膊,在她粉唇上落下很轻的一吻,然后动作缓慢的下床。
随着卧室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床上状似熟睡的女孩也睁开了眼睛,清亮的橙眸哪有丝毫睡意。
她坐起身,看向旁边被他铺的整齐的位置,若不是还有余温在,根本看不出有人躺过。
千星月挑了挑眉,只觉得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还有这么装的潜质,还跟做贼似的。
若此时此刻席景垣等人知道,肯定会被惊呆,只会觉得这两人加起来,简直不止八百个心眼子,还一个比一个狡猾。
……
此时白家
白母一大早起来刚下楼,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的父子俩。
由于白亦寒还没有完全接手白氏集团的产业,所以白父前段时间一直在处理工作,打算放手让白亦寒继承。
也在最近才空闲些,打算陪陪妻子,没想到一早上起来,就看到了很少住在家里的儿子。
白母起得晚了点,所以才看到了眼前这幅画面,因为宁蝶的原因,导致白母看到白亦寒有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慢悠悠的下楼走到一旁,坐在了白父旁边,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出现在这里,直接当做没看见。
白亦寒其实在昨晚就回来了,基本一晚上没怎么睡,看到白母对他视若无睹,他只能开口:“妈。”
“哟,这不是我们日理万机的白总吗?今天怎么有空来串门了。”
白父察觉到妻子和儿子之间的气氛,无奈出声安抚自己的妻子。
“小焉。”
看到白父的眼神,白母轻哼了一声,没再继续数落白亦寒。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白亦寒只得开口问她:“妈,您为什么让人把周若婉接回国?”
一听这话,白母眉头微挑,然后不甚在意的说。
“你回来是为了问这个呀,正好跟你说一声,这件事我跟你爸也商量过了,既然你喜欢周若婉,就娶回来吧。
我们不反对了,左右是你自己的婚姻,关起门来过日子的也是你,我只有一个条件,以后你少让她在我面前晃就行,毕竟你老娘我还想多活几年。”
白母似是板上钉钉的话,让白亦寒眉头狠狠一皱,他不悦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娶她?”
看着儿子有些生气的样子,白母有些惊讶,但很快冷笑了一声。
“呵,你既然不想娶她,当时跟她黏黏糊糊的干嘛?你不是为了她连自己的未婚妻也不要了吗?现在这副样子又是做什么?”
白母的一连三问,也让白亦寒心中一鲠,他只是道:“我跟宁蝶的事,与她无关。”
“既然与她无关?那你当初跟宁蝶婚约在身,为什么又跟周若婉不清不楚,现在解除婚约了,我也同意你和周若婉,你又要哪样?”白母皱眉看着他。
白亦寒脸色紧绷,直视着她:“我何时与她不清不楚?现在是您自作主张将她接回国,所以,您打算又要强行给我安排一场婚姻吗?”
他的一番诘问的话,让白母脸色一变,刚要发火,被眼疾手快的白父拦住。
“小焉,别跟这臭小子一般计较,你别生气,到时候我教训他。”
安抚好妻子后,白父也是板着一张俊脸,看向与他眉眼相似的白亦寒,冷声道。
“亦寒,我且问你,当年我和你妈提出让你和宁蝶订婚,是不是征询过你的意见?你既然当初没有反对,后面又为何一再对这桩婚事不满意?”
父亲的话让白亦寒沉默了,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无从辩解。
“我和你妈妈没有想过,要牺牲你的婚事和宁家商业联姻,你妈选中宁蝶,不仅是因为两家的关系,更因为那女孩的品行,再加上宁蝶喜欢你,所以才提出了婚约。
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是耽误了人家,现在,这婚事已经如你的愿解除了,宁家那边我和你妈妈会处理,你以后就别再去打扰宁蝶,安心管理公司事务。”
白父将该说的都说了,看到儿子神情莫名的样子,白母心气才顺了点,觉得他就该吃点苦头。
“爸妈,我先去公司了。”说完,白亦寒没等他们回答,直接离开了。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最后白父无奈地开口:“小焉,你不是向来讨厌周若婉吗?怎么会把她接回来,还送到儿子面前。”
白母直接白了他一眼,嫌弃道:“生个儿子就是糟心的很,好好的媳妇被他作没了,现在我把周若婉放到他面前,就是要膈应他。”
“你就不怕他真的和周若婉在一起了?”白父疑问道。
白母笑了笑:“老话说得好,当局者迷,你这儿子,就是被宁蝶惯的,有些自以为是了,现在宁蝶不喜欢他了,他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有他后悔的。”
想到宁家小姑娘追了亦寒多年,最后还是未得正果,现在解除了婚约,或许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