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您乃是我大龙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而我是您的义女方香……”
当即,听女子讲述了整整一炷香光景,方牧尘总算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是大龙朝,主体是凡人王朝的君臣尊卑框架,但各个要职却是由修士进行填充。
而自己,则是统领大龙朝百万雄师的虎威上将军,曾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收复了数万里的社稷江山,被誉为开朝以来第一军神。
之所以被打入监狱,是因为圣上昏庸无道,受大太监马.万里所率领的阉党蛊惑,大举打压朝中文武,尤其是有功之士全都被关入大牢,受尽折磨酷刑。
“先前您命香儿去查的事,香儿已经差不多查得清楚。”
方香面露正色,沉声说道,“这个马.万里之所以唆使圣上杀害忠良、横征暴敛,做出那些伤国伤民的恶行,皆是因为他与东瀛国暗中沆瀣一气,意图以权谋私、卖国求荣。”
“如若我们不赶快将马公公那一伙阉党彻底铲除,让圣上重新明正视听,那么不出半年,天下民心尽失,东瀛军趁虚而入,我大龙朝必将面临亡国之灾!”
“啧,看来我这次背负的使命比上次要沉重好几百倍啊……”
方牧尘自言自语,顿时感到一阵棘手,苦着脸说道,“可是香儿,现如今我已是阶下之囚,手上无一兵一卒。”
“就凭咱们兄妹两个,如何能对付那伙权倾朝野的阉党?”
“兄妹?”
方香微微一怔,脸色顿时有些怪异。
方牧尘意识到说错,急忙改口道:“呃……不对,父女,父女”
“义父,这个您不必担心。”
方香沉声道,“虽然父亲的兵符印信已经被圣上夺走,但朝中许多文武老臣皆为您鸣不平,大部分将士的心还是倾向于您这边。”
“并且,女儿手上还有五百死士,个个皆忠心耿耿、骁勇善战。”
“有他们相助,定能帮助父亲清君侧、除小人,重掌上将军之权!”
“没想到我落难之际,还有香儿你这位义女誓死效忠,实令为父感动涕零啊。”
方牧尘忍不住朗声感慨,看来这狗系统还算有点人性,没彻底做绝。
“义父,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躲过明日之祸。”
方香沉声道,“在马公公的蛊惑下,圣上已经下了圣旨,明日午时便要将您押赴菜市口斩首示众。”
“女儿回去后,便提前命令死士们埋伏于周围,但是倘若……”
方香话音未落,方牧尘耳朵微微一颤,捕捉到一抹异响,沉声道,“有人来了!”
“香儿,你赶快先撤,日后再从长计议!”
“那……义父,您多加小心!”
方香点了点头,当即纵身一跃,身形轻盈灵巧,带着那名狱卒的尸体,直接从窗户遁逃而出。
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名身穿红袍、个头高大的太监大摇大摆走来,尖声尖气冷笑着说道,“方将军,气色不错嘛。”
“尚好尚好。”
方牧尘淡淡道,“至少我裤裆里的那玩意儿还在,当然不错。”
“你!”
太监顿时气得面红耳赤,指着方牧尘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猛然一挥手,“哼,将死之人,也只能嘴硬了!”
“圣上口谕,要在处死你之前再见你一面,乖乖跟咱家走吧。”
这个红衣太监虽然是个不男不女的死人妖,但赫然拥有龙魂境修为。
凭自己现如今手无寸铁的状态,自然是无法与之抗衡。
方牧尘也懒得反抗,便跟着太监身后走出牢房,来到皇宫。
金銮殿内,站在廊下两侧的并非文武百官,而清一色全都是面容俊秀、身材别致的秀女,被破穿着暴露衣衫,一个个都低着头,满脸羞愤绝望。
一名身穿龙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半躺半倚在正中间的龙椅之上。
身边拥簇着十几名美女,有的给他捶肩,有的给他捏腿,有的给他将水果喂到嘴里,比神仙还要快活。
按照刚刚方香之言,这个穷奢极欲的老胖子,便是大龙朝君王赵虎。
而在赵虎身后,还站着一名身穿白袍的老太监。
老太监看着大约得有六七十岁光景,瘦得骨瘦如柴,脸色如纸一般煞白,手中揣着一把幡子,看打扮简直与无常鬼无异。
但是他的修为,赫然达到法相境巅峰,丹田中的真元如洪水般磅礴。
这个死人妖,应该就是那权倾朝野的马.万里马公公?
马.万里虽然站得笔直、面色恭敬,但看着赵虎的眼神,分明像是在看白痴一般,布满嘲弄戏谑。
而这些细微的细节,自然被方牧尘尽收眼底。
“陛下!”
红衣太监上前一步,尖声道,“死囚方牧尘带到了!”
“噢,辛苦刘公公。”
赵虎微微点了点头,抬起眼皮夹了方牧尘一眼,淡淡道,“叛国贼人方牧尘,见了朕为何还不跪拜?”
“嗬,可笑。”
方牧尘抱臂而立,冷笑着说道,“你这昏聩无能的皇上,都已经准备斩我头颅了,还在乎我跪不跪吗?”
他可从来都没有侍奉过君王,自然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不过普天之下能让他跪地叩拜的人,只怕是还没出生呢。
“放肆!”
赵虎脸色一变,猛然一拍桌子,吓得身边十几个美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方贼,你敢如此辱没朕,信不信朕诛你九族?!”
身后马.万里眯着眼睛,冷笑着说道,“陛下,这方贼如此无礼,我看也无需等到明日,直接将他在此拿下,就地正法便是!”
“呵,马总管说得好!”
“来人啊!”
赵虎猛然一挥手,立刻有十几名刀斧手从两侧冲了出来,一左一右押着方牧尘将他强行按倒在地。
面对两名黑脸刽子手凶巴巴的目光,以及架在脖颈上冷飕飕的刀斧,方牧尘不屑嗤鼻一笑,根本懒得反抗。
反正这个世界的主题他没有一丁点兴趣,也没有任何牵挂。
死就死了,有啥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