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兽？”
方牧尘眉毛一拧，将真元灌注进双眼仔细定睛一看。
这头野猪的体内，果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或戾气，只有纯净的野性和灵力。
“山兽与魔兽，有什么不同吗？”方牧尘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当然，不同可大了！”
野猪慌忙点了点头，眼泪汪汪说道，“英雄，您先将将神通收了，俺再慢慢和您解释成不？”
如若这货只是单纯一头野兽，那么将他干掉也就干掉了，还能吃顿烤全猪。
不过，既然这猪通了人性，会说人话，那不管魔兽还是山兽，方牧尘都打算先饶他一条猪命。
毕竟，有个能陪自己说说话的向导，总比一个人在这山洞里跟没头苍蝇一样乱转要强。
当即，方牧尘手中太上荡灵戟一挥，将大黑天之焰重新收回。
这货身上又厚又硬的皮毛，已经被烧得大片大片焦黑如炭，模样无比狼狈。
“哎呦喂，烧死俺老猪了……”
野猪爬在地上，哼哼唧唧惨叫不停，显然刚刚经历的一场烧烤派对，给它的猪心留下浓浓的阴影。
方牧尘不紧不慢走上前，抱臂而立居高临下睥睨着它，淡淡道，“我饶过你，可不是让你趴在这里偷懒的。”
“想活命，就将你知道的统统都告诉我。”
“是是，多谢英雄饶命！”
野猪两条小短腿一弯，呈现惶恐的跪姿，满脸谄媚笑容，“英雄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俺老猪知无不言！”
“首先，告诉我你的身份。”
方牧尘不紧不慢盘膝坐在地上，喝着酒慢慢悠悠问道，“然后给我解释解释，你们山兽和魔兽之间，有什么区别。”
野猪眼睛滴溜溜一转，似乎是在琢磨什么坏主意。
而这转瞬即逝的变化，自然逃不出方牧尘的眼睛。
他虽平日慵懒随性，但自信一双慧眼洞若观火，足能看清世间忠奸善恶。
更何况，是区区一头猪在自己面前耍心眼。
“英雄啊，俺名叫猪傲天，是这凤鸾山中山兽族的族长之一。”
“只是，现如今俺们整个野猪族都死得死，逃得逃，除了一些跑不动的老弱妇孺之外，就只剩下俺老猪光杆一个了。”
说着，猪傲天不由满脸悲愤，慷慨激昂地说道，“凤鸾山原本是俺们山兽一族的领土，各族都和和睦睦，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自从一年前，一群魔兽忽然闯来这里，非但三五成群霸占山林，还大肆屠杀俺们这些原住民，可谓恶贯满盈，无恶不作！”
“俺老猪就是为了给俺们山猪族的族人们谋口饭吃，所以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埋伏在这里，假装猪崽偷袭英雄……”
说着，猪傲天满脸泪水，仿佛自己是个尽心尽力的负责族长、悲情英雄。
方牧尘满脸笑容，饶有兴味问道，“这么说来，山兽是好的，而那些魔兽的坏的？”
“那是当然！”
猪傲天急忙点了点头，“俺们山兽个个善良淳朴，温和近人，是你们人族的好朋友，好帮手！”
“反观那群魔兽，全都茹毛饮血、残忍无情，哪怕只是几头幼崽，都会大肆屠杀我们山兽族的老弱们，该当千刀万剐！”
猪傲天这番话虽然说得真真切切，但方牧尘自然不可能全信。
毕竟，刚刚他是亲眼看到，十几头气势汹汹的魔狼幼崽，原本想要袭击自己，结果发现藏在自己身后的猪傲天后便惶恐逃窜。
魔兽或许确实都无比凶残，但它们山兽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方牧尘虽然看破，但并未说破，佯装一副悲愤交加的模样，振声道，“这些魔兽如此嚣张跋扈，真是可恶至极！”
“老猪，不瞒你说，我方牧尘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剿杀魔兽而来！”
“那么，关于这些魔兽的首领九头蛇，你知道多说？”
“九……九头蛇？”
猪傲天脸色一变，明显听到这个名字感到无比惶恐。八壹中文網
但随即它便拼命摇了摇头，装傻道，“俺……俺不知道什么蛇啊……”
或许是自己都感觉自己的演技有些太过浮夸，猪傲天不由心虚地低下了头，并且声音越来越小。
方牧尘脸色微微一沉，再次举起太上荡灵戟，淡淡道，“你这头猪再怎么狡猾精明，难道觉得算计得过我一个人不成？”
“看来你是没有诚意与我合作，还是将你做成烤全猪吧。”
“大黑天之焰！”
方牧尘信手一挥，再次召唤一圈炽热黑炎，笼罩在猪傲天的身畔。
猪傲天刚刚就已经领略过黑炎的威力，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屁滚尿流，慌忙哆嗦着跪地磕头，“方大哥，方大哥，俺有诚意，俺有！”
“请您给俺个机会，俺这就将俺知道的都告诉你！”
“别乱叫，我不是你大哥。”
方牧尘嘴角微微一抽，又挥戟将黑炎收回。
猪傲天满身冷汗，心有余悸地说道，“这魔兽兽尊九头蛇，俺确实略有耳闻，相传那伙拥有九个头颅，九条性命，并且还掌握三门后天神通，可谓兽中一霸。”
“只是，九头蛇的老巢在旁边的暗蛟潭里，从来没在凤鸾山出现过。”
方牧尘脸上的凌厉微微缓和些许，这话倒是与苏月盈先前的说法符合，应该不是在欺骗自己。
“那么，这凤鸾山的魔兽，可有首领？”
“当然有！”
猪傲天满脸忌惮和愤恨，咬牙切齿道，“不瞒大哥说，凤鸾山的魔兽首领……”
然而他话音未落，方牧尘抡圆了太上荡灵戟劈过去，差点直接砍下他两只猪蹄子。
“我已经说过，别叫我大哥。”
方牧尘面如冷铁，淡淡道，“而且，最好别给我偷奸耍滑。”
“是是，方英雄，俺知道了……”
猪傲天重重吞了口唾沫，悻悻说道，“凤鸾山的魔兽足足有成千上万，栖息于一个个魔窟之中，平日里大多单独行动，各为己战。”
“不过，俺知道其中的内情！”
“凤鸾山的绝大多数魔兽，都听命于一头青毛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