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吴少爷不在医院陪着你爸,怎么有心思来我这了?”
调整了心态,刘利民便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令人发笑的小丑。“刘老板消息蛮灵通。”
吴天喜怒不形于色,到了刘利民面前连最后那点难以抑制的怒气仿佛都消失了。他叹道:“好歹也是住了十几年的房子,多少有些感情。这不,沾林总的光,回来旧地重游。刘老板这么大的气量,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气量二字咬得极重,刘利民却装作听不懂这讽刺,热情道:“哪里哪里。吴少爷是要来看看,我最近老觉得这的装修不顺眼,正想翻新一下。吴少爷要再不来,恐怕连故地都没了。”
“呵,翻新好,房子就像人,隔三差五总得修理一番。”
吴天道。两人这夹枪带棒唇枪舌剑,眼见火药味愈发浓烈。林诗涵适时站出,大大方方道:“刘总,我想跟你重新洽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林总这是悬崖勒马,可喜可贺。来,先请进吧。吴少爷,你也请。”
三人进入屋中,刘利民就叫来年轻漂亮的保姆倒茶。听说他至今未婚,感情并不是对女人没兴趣,而是过得比结婚人士要潇洒得多。照吴天的要求,林诗涵和刘利民谈起了合作的事情。而吴天在坐了不到五分钟后,就貌似缅怀过去一般,开始四处打量。林诗涵也不知道吴天要做什么。他总不会是想放火把这房子烧了吧?顺着林诗涵的余光,刘利民也看向了吴天,旋即自然的对保姆道:“小优,带吴少参观介绍一些。”
“没事,这里我比她熟。”
吴天摆手拒绝。刘利民笑道:“旧屋新主,总会有些变化,吴少就别推辞了。小优!”
被称作小优的年轻保姆懂事的跟在吴天身后,吴天快她便快,吴天慢她也慢,好似一块牛皮糖。但吴天也不理会她,自顾自的四处闲逛。有时像是发现了什么值得追忆的事物,还要驻足一番。此刻他就站在走廊的一副挂画前,一动不动像是在沉思。小优轻声道:“这是一副民间画家的作品,笔触柔和、线条优美,留白部分恰到好处,更是具有多重寓意,是我们老板最喜欢的一幅画。有人出五十万买它,老板都没卖过。”
“五十万?”
吴天终于也开口了,却是一声嗤笑:“那个买画的要么有求于刘利民,要么就是瞎了狗眼。”
听他直呼刘利民名字,小优颇为不悦,借机讽刺道:“那看来吴少的美术造诣还挺高咯?我虽然现在是保姆,但以前也是美术学院的高材生,鉴画这方面,我自信还是不差的。五十万这个价格,很公道!”
却不料吴天听完笑得更欢,差点还匀不过气来。末了直起身,摆摆手继续往前走去,还道:“我没啥美术造诣,也不懂鉴画。不过我说这幅画值多少,那它就值多少。”
“呵。”
小优轻蔑一笑。前方吴天听到又问:“你家老板没跟你说过,这栋房子以前是我住的么?另外……那副画,也是我画的。”
后方紧跟的脚步声突然停滞,吴天则继续叹道:“这画总成本不超过五十块钱,也没任何特别的寓意,所以估计我爸搬出去的时候也没想着带,谁知换了个主人,摇身一变成了名作。啧啧,你还有你家老板的眼光,真不错。”
脚步声匆匆跟上。这次等吴天回到客厅,那小优都没有再说过半个字了。沙发上收到吴天眼色的林诗涵也起身道:“刘老板,今天确实太仓促了。不过我觉得还有聊下去的必要,不如改日再约吧。”
“好,随时等候林总的消息。”
刘利民也不纠缠,还亲自送二人出了门。等回来后就把小优拉进怀里,边动手边问道:“他都干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干。”
小优把全程都描述了一遍。吴天几乎就是看,甚至都没碰过任何东西。刘利民听完,心里还是有些疑神疑鬼。这小子总不能真是来缅怀故里的。“算了,他老子都在医院躺着呢,他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去,把那副破画给我烧了!”
其实不光刘利民不解,回到车上的林诗涵也是满脑袋问号。“你这进去逛一圈就算是报复了?”
吴天闭目养神道:“还没完呢。开车,去利民代工。”
“神神秘秘。”
林诗涵嘴里嘀咕,心里还是松了口气。起码吴天没闹什么事。开车又到了利民代工,这次吴天干脆连门都不进了。就这么围着厂区转圈,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遛弯呢。林诗涵跟了一会儿实在脚疼,干脆就回车里等他了。约莫两三个小时后,吴天回到了车里,看起来很是疲惫。“现在去哪?”
林诗涵干脆都不问他做了什么。“回酒店。”
吴天闭着眼泛起了可憎的笑容:“草船准备齐全了,就等他那支箭了……”林诗涵自然是听不懂,只能继续当她的免费司机。是夜,林诗涵没有死劫。她要是这时候来道死劫,吴天也没能力再化解。他自然不是真的去闲逛。而是在短短半天时间内,分别在刘利民的住所和公司布了两个风水局。所谓风水局,就是通过改变事物的陈设、磁场、风向等,来改变气运的流通、汇聚。这种风水局现今应该还是有人会,但肯定不会太多。吴天的手法则更加玄奇。他没有动任何物品,而是直接用玄门法术,强行改变了气运的运行方向。在别墅里所布置的,为阴煞局。代工厂的,则是生灾局。尽管这种风水局不会一直作用,且容易被外力打破。可不需要太久,长则一两天,短则数小时,就一定能看到明显效果。而一旦厄运开始,伴随着各种负面效应,是会不断滚雪球的……“刘利民,希望你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好点,让我多玩一会儿。这样,也不枉我耗费这么大的代价了。”
说话间,他捏住了几乎快要无效的貔貅玉佩。头顶不断凝聚盘旋的霉运,像是碰到阻碍,速度放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