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秦国度过了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的风起云涌,秦皇嬴政在这一年动作不断,虽然没有大刀阔斧的改动,但小的人员调动却是不断,任谁都能感觉出来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奏。
正所谓钝刀子割肉不疼,秦皇嬴政便是用这种逐渐蚕食的办法慢慢剪掉吕不韦的羽翼。
公元前237年十月,也是秦皇嬴政登基的第十个年头,十年的光阴虽不如沧海桑田那般改天换地的巨变,但足以令一颗小树成才,秦皇嬴政已经23岁,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他又能活多久,因此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那天一年秦皇嬴政记忆无比清晰,是十月的第七天,秋风萧瑟,寒露微微,夜晚虫鸣阵阵似在发出垂死前的惊叫。
他相约吕不韦在宫中花园相见,嬴政视吕不韦是自己的保护者,是一个保自己夺得王位,坐上王位的护卫。
这是嬴政在心里对对吕不韦的定位。
嬴政认为吕不韦是护卫,如同柏氏帝师那般为自己保驾护航的人,自己既然长大了,能自立了,护卫就应该退到二线,而不是继续挡在前面,就像柏氏帝师一直都是在暗中如春风化雨般润物无声,从不争权夺利。
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对过度保护感到满意的,正如孩子必须经历青春期才能长大成人一样。再加上暗中有柏氏帝师一族做比较,秦皇嬴政愈发觉得吕不韦太过不识趣了,吕不韦与柏氏帝师仿佛父亲母亲一样保护着年幼嬴政,母亲总是无微不至关照体贴的,而父亲,威严霸道总会觉得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秦皇嬴政已经长大了!
他必须要直面吕不韦,正如孩子挑战父亲一样,一定要通过叛逆来实现人格独立以及摆脱对父母的依赖。
这是他成长的必经之路,踏过去破茧成蝶,从此天高任鸟飞,过不去,也就过不去了,一个伟大帝国的建立必须要经历流血牺牲,有些阵痛在所难免,但秦皇嬴政相信在柏氏帝师以及李斯等人的帮助下,秦国一定可以继续腾飞,是的此时的他无比信任李斯,他觉得李斯是个比吕不韦更加可靠也更加识趣的人,在不久的将来李斯是可以代替吕不韦的存在,那时候他天真的认为。
在吕不韦没来之前,他内心复杂的想着,当他看到吕不韦苍老的面庞。宾白的头发时,秦皇嬴政心中竟然那么一丝不忍,他感恩吕不韦吗?他扪心自问,
一开始肯定是感谢的,但是当他想要权力之时,吕不韦抓的不放那就开始反感……
很快内心的不忍便化作了秦皇嬴政坚毅锐利的目光,两人之间甚至没对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对方,有些事情不用讲出来,大家心里都明白。
迎上秦皇嬴政颇具压迫感的目光,吕不韦内心有些惭愧。
秦异人在位只有短短三载便撒手人寰,留下十三岁的秦皇嬴政,异人死前托孤与他希望他能继续辅佐嬴政完成统一霸业。谷
当初他也有着雄心壮志,大刀阔斧改革弊政,对外为秦国开疆扩土。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动作越来越小,灭六国的想法不像之前那样强烈了,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秦国,但是他却在很多事情上与嬴政“唱反调”……
人心总是会变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到最后难免要为自己的利益考虑。正如李斯所说,当一个人没有得到某些东西时,他一定会拼命争取;可是当他已经拥有的够多的时候,他就会权衡利弊,究竟是冒着一无所有的风险继续争取,还是求稳。
以吕不韦时下的权力地位来说,他什么也不用做,六国来贺,权力地位金钱一样不缺;可如果攻打其他国家,可能有失败的风险,一旦失败他也可能要被罢免。
这样的情形下,他还愿意出兵攻打其他国家吗?恋栈权位,其实是每个固权者都会考虑的事情。
就像现在李斯,他目前急需要建功立业来提升自己政治地位。日后他达到了丞相之位,他继续奋进的心思就小了许多,甚至也会产生“固权”的思想,不在如同现在这般做那火中取栗算计吕不韦这种冒险的事情,反而会权衡各方利弊让各方势力处在一种平衡状态,这就是人心,这就是人性。
人性是自私的,人性是贪婪的。
吕不韦其实早就感觉到嬴政对他有诸多不满,嬴政曾经在赵国为人质,再早之前当时备受赵国公子偃的欺负。
而今,赵国公子偃与太子公子佾不合,正是好时机,于是嬴政与他商议,让公子佾来秦国当质子,给公子偃当太子的机会。因为公子偃当了太子,赵国必然大乱。
李斯也提议,此时是灭赵国的大好时机。随后,嬴政提议要与燕国联合,一起灭赵国。燕国的太子丹又是嬴政的好友,本来这是一次灭赵的绝佳时,可是他却犹豫了。
当时嬴政召蒙武、姚贾商谈,蒙武也想战,可他却借口要修渠需要人力物力,此时甘罗说,他有办法。
甘罗和姚贾出使赵国,让赵国割让了五座城池,后来赵国打败燕国,又把打来的城池跟秦国分了分。
这样做的后果,一是导致嬴政与燕国太子丹的关系交恶,二是断了灭赵的念想。
甘罗觉得是功,还在嬴政面前说,我相信,相邦所想一定就是大王所想,嬴政一气之下就把甘罗杀了。他来时看到这一幕,赶紧喊李斯,教训了李斯,还顺便说让嬴政重用李斯。其实他是想要劝诫嬴政的,但是他看了嬴政的样子,不敢再说下去,只好借教训李斯说出自己的想法。当时秦皇嬴政看他眼神就像是一头要吃人的雄狮,那一刻他心中有些惧怕,重用李斯,也是他的妥协之语缓和气氛之言,那时候他就感觉到秦皇嬴政长大了,开始对他有些不满了,但吕不韦觉得自己功劳甚大,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