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之气开始逐渐式微,阴邪之气开始上升,阴气助长邪祟邪气,而阳气又开始衰弱,邪祟能在太阳底下无非是他体内的邪气压过太阳真火罢了。
这也意味着离他最担忧的时刻又近了一步。
令史见大巫站在原地发愣,忍不住又问了一次,大巫我們该怎么办。
大巫脸上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本他把希望都寄托于令史取下邪祟椎骨可让邪祟失去行动力之上,到了现在却变成了未知数……
大巫不禁自嘲,希望邪祟身上捆的麻绳足够牢靠,当然这只是一句自欺欺人的玩笑话,血尸力大无穷,体内还有腐蚀性毒素,这样的麻绳是捆不住血尸的,除非用精钢打造的铁链,眼下再去寻找精钢铁链亦是来不及了,可不管如何总不能坐以待毙,大巫沉思片刻从怀中掏出几瓶巫药递给令史,这些都是克制鬼物的秘药以及一些剧毒,大巫也不知有没有效果,现在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期望自己的这些秘药能够拖延下邪祟的复活时间,同时也可安一下令史几人的心。
令史并不知道大巫内心的挣扎,结果巫药满怀欣喜的将所有巫药倒在邪祟身体之中,霎时间邪祟身体里面就好像烧糊的油锅,烟气升腾,滋滋声不绝于耳,就在这时邪祟尸体突然抽搐一下,吓得令史赶忙跳到大巫旁边,见邪祟没有动静,令史又准备上前查看下此刻邪祟的状况,却被大巫一把抓住,示意令史不要凑的太近,其中有几瓶剧毒不亚于邪祟之前的那口毒气,沾之血肉即可腐烂,顷刻间便能化作一滩脓水,现在毒药与邪祟血肉发生变化,升腾起来的烟雾之中难免会带有毒素。
听到大巫说完这句话,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护卫连忙跑回殃煞处坚守自己岗位,令史紧随其后,面露深深忌惮,畏惧的看了眼冒出的汩汩绿烟,下意识的搀扶起大巫朝着上风口走去。
两人刚走到地方,身后接着传来邪祟的惨叫声,那声音直接在大家心底响起,无比的凄惨,仿佛是被踩了脚的猫,听得人头皮直发麻。八壹中文網
令史再看去,邪祟身上的绿烟已经成了绿色烟柱,高约一米左右悬停在邪祟身上,超过一米绿色烟气不复存在端是奇异,吞下一大口唾沫,令史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巫你的药好像起效果了。
大巫面露惊喜,连忙追问效果如何。
令史不知该怎么形容看到的惨绿惊喜,便笼统的回了一句效果奇佳,大巫随即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然后对令史说,眼下邪祟被他以毒攻毒用巫药牵制住,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药物都有毒性,一旦药物中的毒性被血尸消耗殆尽,血尸将会再次恢复修补自身的能力,甚至可能还会有过之无不及,因为那时候太阳落得更低,阴气更胜,邪祟的能力自然而然的也会随之加强,夜幕降临之后便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压制邪祟起尸。必须赶在天黑前将邪祟以及殃煞处理掉,所以大巫希望令史也出去帮忙找人,将城中那些搜集杨木的人全部召集回来。
势态已经发展到火烧眉毛的境地,令史也没想太多,叮嘱大巫多家小心之后便转身离开旁院,听着令史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令史脸上凝重神色莫名为之一松,如雕像般站在原地陷入孤寂,直至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一动不动的大巫才做出其它动作,轻轻转动身体,将自己黑洞洞的眼眶对准令史刚才离开的方向,神情复杂难辨,心中愧疚不已。
从刚才护卫出去摇人到令史离开不过盏茶时间,两人也就前后脚的功夫,大巫此刻让令史出去明显多此一举,令史没有日行千里的脚程,护卫找不到的人,令史也不可能越过护卫把他们叫回来,也就说令史出去之后多半都是无用功,始终跟在护卫后面吃灰,除非他运气好选了一与护卫相反的反向,但整个县城巴掌大小的地方,护卫只要找到一个人,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消息扩散开来,不用护卫挨个通知,大家自动得知大巫召集众人回去的消息。
令史出去的意义实在不大,明眼看都能看出来,老谋深算的大巫肯定不会犯如此低级错误,实际上他把令史支出去别有用心!
大巫感激令史所付出的一切,但他却不信任令史,他想要将生机之物根系截取暗中培养的想法断然不能让令史知晓,人心隔肚皮谁又能保证令史不会把他做得事情说出去,就算令史不到处乱讲,让令史看到总归是一个隐患,见不得光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没人知道才是最保险的,故而大巫才找个理由将令史支出去。
随后大巫将生机之物放在手中细细丈量了一番,眉头又拧成一个川子,生机之物长度超乎他的想象,别看生机之物盘缩在邪祟体内没有多大一团,拿出来抻直了竟有一米多长,只要是这让生机之物根系过于纤细,粗的地方只有筷子粗细,细的地方又蜡烛灯芯般粗细,在加上如蛇般盘在一起不显其长度,大巫尝试用手指甲掐断末端带有椎骨的部分,发现生机之物韧性十足比那牛皮绳不逞多让,强度早就超出了普通植物的范畴,这让大巫更加坚信生机之物属天材地宝之流。
巫族不乏处理天材地宝的方法,不过那些办法动作都比较大,根本避不开人,令史虽然被他支开,但还有一名护卫在旁院里面看守殃煞,倘若展开巫术奇光异彩流霞飞烟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势必会引的那名护卫观望,犹豫片刻大巫谎称自己要去趟厕所,听闻大巫要小解,看守殃煞的护卫立刻赶过来搀扶大巫,当走到旁院门口的时候,大巫扶着旁院门,以殃煞需要人看守为由,让护卫回去看守殃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