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更加为难,支支吾吾说:“不是钱的问题,那些杨木长度均在十米以上,少则千斤多斤重则数千斤,时间紧迫他们也只是伐倒了几颗杨树,根本来不及精细分解,就着急往县衙运,那一根根杨木恨不得有大殿柱子粗细,想要运送进旁院有些困难,县衙内拐弯抹角杨木摆弄不开,再加之每根杨木重量极沉,需要十几个壮汉才能运上牛车,倘若运送进旁院单靠人拉肩抗恐二三十个壮汉才够,这样一来原本就狭小的县衙更加难以施展开……”
说着说着县令开始变得结巴起来,站在原地期期艾艾额头直冒汗,伸手擦了把汗水,县令拿自己余光只瞟大巫眼色,可惜大巫此刻早已双目失明,除了一双黑窟窿县令看不出半点消息,不过那大巫眉头紧锁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县令垂下头,准备迎接大巫责备。
就在这时,大巫斩钉截铁道:“不行,必须把杨木运送到旁院之中。”
县令为之语塞,过了几秒幽幽说道:“那就只有把县衙拆了!”
大巫不容置疑道:“那就拆了县衙!”
县令……
“大巫莫要动怒,开个玩笑而已,拆了县衙某去哪里办公啊~容我在想想办法!”
大巫咧嘴一笑。
“县令莫要害怕,我也是跟你开个玩笑~哪儿能拆了县衙,让你无家可归~!”
大巫说完,县令在旁陪着干笑,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他心里清楚大巫这是表达对自己不满,拿话挤兑自己,倘若自己想不出解决办法,大巫真的会命人把县衙给拆了!
小脑瓜在这一刻仿佛犹如柯南,一休附体,思维火花迸射还真叫他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县衙是个四进的大院子,前院是县衙后院则是县令及家属居住的地方,
前院的左右两侧,左侧是县衙官吏办公的地方,右侧则是官吏衙役的值班休息室,在县衙官吏办公的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平时用来供大家休息放松,穿过这个花园才是县衙的旁院,原本县衙是没有这出旁院的,上一任县令家眷众多为了方便家人居住,便将县衙旁边的一处民宅买了下来扩建成了旁院供雇佣的杂役下人居住,上任县令乃世家子弟,家里也不差钱,离任的时候也没提这出旁院的事情,等他上任之后,这处旁院就成了县衙的一部分。
旁院外墙与县衙外墙练成一体皆靠着大街,与其让大巫拆了县衙,还不如拆了那处旁院的院墙,运送杨木更加省时省事,随后县令又在心中合计了一番觉得次计可行,便兴高采烈地将自己的想到的注意说于大巫听。
大巫听后随即陷入沉思之中,倒不是说县令的办法不可行令大巫难以定夺,而是县令的办法太行了,才让大巫一时间难以抉择,县令口中的院墙乃县衙的东院墙,庚午殃煞落于东南,东院墙墙根不远处就是殃煞的落地,拆了东院墙好处多多,杨木运送进来更加的省事可以节约大把时间,地方宽敞了也更加方便稍后排兵布阵,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拆了院墙殃煞就彻底暴露出去,有院墙存在殃煞扩散的之时,院墙多少还能起到点阻挡作用,没了院墙殃煞周围可就没了半点遮挡物,一旦扩散便为星火燎原想要控制都来不及。
除非众人赶在殃煞扩散之前搭建好“杨木幕墙”阻止殃煞扩散,不过殃煞扩散不受人为控制,也没有准确时间,别看现在没有变化,没准拆了院墙风一吹殃煞就开始散了,也有可能任凭狂风呼啸它自岿然不动一晚上都不带有变动的。
变化时间极为随意,就如同县令更年期的内人一般,谁也摸不准她什么时候会发脾气,说不定那阵风吹过来殃煞就突然扩散了。
不过殃煞扩散并非理由,就算不拆院墙殃煞依旧会自行扩散开,大巫担心的是少了院墙殃煞扩散速度过快他没有太多反应时间,毕竟以他现在的状态发生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凡事都得往好的一方面想,万一殃煞不扩散这对大巫来说就成了件极为有利的事情。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有利有弊大巫心里才会分外纠结,犹豫好一阵子,大巫最终选择了冒险,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赢了回宫嫩模,输了全县玩完。大巫也豁出去了,畏手畏脚殃煞同样有扩散的风险,冒险搏一把殃煞依旧有扩散风险,但若成了这一把就够他赚十几倍的!
打定主意后,大巫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拆墙!”
一直在旁揣测难安的县令听到这句话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向大巫重新询问一遍,确认大巫同意自己意见后,县令喜形于色应了一声后连忙去准备人手,谁知刚走了几步又被大巫叫住,大巫担心县令等人毛手毛脚不小心碰到殃煞引起殃煞扩散,便重新严肃叮嘱一番,保险起见,大巫让令史留下殃煞所在的那段墙不要拆除,有那块在多少能遮遮风,至于有没有效果大巫心中也吃不准,权当买个心里安慰。
应付完大巫县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儿,赶忙召集跟回来的众人拿家伙去拆旁院东墙,那副兴高采烈地的模样,让众人都怀疑县令脑袋是不是叫驴给踢了,哪有人拆自家墙还拆的这般高兴,仿佛不是拆墙,跟他儿子结婚差不多。大家心中虽然不解县令喜从何来,却无人敢开口询问,默默的离开去寻找趁手的拆墙工具。
众人离开后,大巫唤过县令让他将自己带回旁院之中,他始终放心不下邪祟,即便现在太阳还未落山,邪祟强行起尸的可能不大,他依旧揣测不安,毕竟这邪祟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不能用常理去揣度。
回到旁院倒入邪祟体内的巫药剧毒与邪祟身体还在持续着刚才未完的拉锯战,巫药腐蚀血肉碰撞邪祟恢复能力中的邪气迸发出极为壮烈的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