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颇为不解,殃煞就是一团特殊的炁。之前也提到过殃煞迎风见长,至于殃煞何时才会扩散那也是比较随机的事情,根本无法预测,只有在殃煞扩散的时候它才会迎风见长迅速扩散,可现在殃煞被扣在杨木盆底下,严严实实的进不去半绺风,也就说殃煞不存在变大或者膨胀的可能,就算四处乱窜,一股气的力道能强哪儿去,如老鼠乱撞已经是大巫高估它了,能震得人手发麻,明显不正常,这绝非一股炁能做到的事情。
毫无头绪之际,大巫猛然想起什么,炁虽然无形无质,不过被人所修炼的炁却能发挥出恐怖的破坏力,但那种力量需要炁按照特殊的运行路线在人体之中运行,再配合相应功法才能发挥出无可匹敌的破坏力,无主的炁就如殃煞一般,仿佛是一团凝而不散的气,终究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除非有人在背后操控殃煞!
想到此处,大巫猛然回头向着邪祟停尸的地方看去,可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
自己瞎了啊!大巫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又一次讨厌自己双眼的感觉,面色阴沉着冲身边的护卫说道:“我先帮你按住杨木盆,你去看一眼邪祟的情况,回头详细告诉我!”
那护卫先是看了眼邪祟处,面带惧色的转过头,他很想告诉大巫根本不用过去,站起身就能看得到邪祟的情况,可视线落在大巫那双黑洞洞的眼上,心中那句话始终无法说出口,吞下一大口唾沫,护卫缓缓站直,伸长脖子朝邪祟方向看了一眼,随后飞快收回自己的目光,向大巫描述。
邪祟身上那片绿油油的乌云状东西此时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就如同那被风吹散的乌云,倔强的留下一丝痕迹,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邪祟身上的麻绳全部断裂掉在地上,焦黑的麻绳在夕阳光照下发出墨绿色的光泽一看就像是沾满剧毒。
护卫说完,大巫陷入沉思,毒云消散证明巫药中的药性已经被邪祟消磨的差不多,邪祟身上的麻绳断裂掉落除了巫药腐蚀之外,想必也有邪祟抽搐的功劳,种种迹象表明邪祟在缓慢恢复,或许是天色渐晚邪祟恢复能力加强,或许是巫药失去药性,但不管哪一种结果都无法改变邪祟正在恢复的事实。
护卫给出的消息太少,他无法从这些消息中判断出邪祟恢复程度,皱了皱眉头,大巫说道:“还有呢?”
护卫小心翼翼的回答:“没有了,离得太远看不清了!”
大巫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不满的训斥道:“不是让你靠近观察吗?这么远你能看到什么!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这些表面现象,我需要你走进邪祟,看眼邪祟胸腔内部的情况!现在马上给我过去~”
话音落下,大巫忽然感觉到自己身旁护卫的双腿微微颤抖,无奈道:“我不是让你去送死,你放心没有危险,你需要靠近看一眼即可,有什么危险及时自保即可,又不让你拼命,你怕个什么劲儿!”
护卫紧张的点点头,露出苦笑冲大巫挤出一个好字,宛如上刑场般战战兢兢地的朝着邪祟走过去,萧索的背影像极了当初的令史,假如令史在场的话,肯定是此情此景知己难寻,愿意赋诗一首。
护卫来到邪祟几米开外,看了眼地上已经被熏到发黑变得坑坑洼洼的地面,硬生生停下自己脚步,再看邪祟身体上空,刚才远的时候看不清走近了才发现,虽然邪祟身体上方凝结的毒云消散了,但依旧毒雾缭绕墨绿色的气体不断从邪祟体内升腾而起又轻飘飘的落下去,毒雾一直萦绕在邪祟身体周围没有散开这是个好消息,对这名护卫来说确实一个坏消息,毒雾环绕之下他根本不敢靠过去,那些墨绿色的雾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剧毒,他哪敢傻乎乎的上前沾染一星半点。
可大巫之前有言在先,让他必须看清邪祟体内情况,问题是他俩刚才就帮忙的时候瞅了一眼,还因为心中过于害怕没有多看,牙根记不的邪祟体内情况如何,然后他就悲催的发现就算自己想要编个瞎话搪塞过去都找不到灵感来源。
纠结之中,护卫无比幽怨的望着邪祟尸体出神,仿佛要把邪祟尸体看个通透,渐渐的视线逐渐落在邪祟身后大树上,瞳孔猛然一缩,无神的双眼中亮了起来。
视线随着大树树杆缓缓向上,瞳孔越来越大,双眼越来越亮最后咧嘴大笑。
邪祟头顶的这株树是一颗松树,呈迎客松状,探出的树枝部分正好笼罩在邪祟顶上,他只要爬上树沿着枝干爬到邪祟头顶上,从上往下看邪祟体内情况一览无遗,还不用担心剧毒之忧,因为那毒气只有一米高,而松树高约三丈。
随后护卫绕开带毒区域,来到松树后面,笨拙的朝松树爬去,身着盔甲多有不便,好在松树不高还是棵景观树,树枝盘虬嵯峨,攀登起来省了不少力气,没多久护卫便爬到了树顶上,找了个合适粗细的树枝顺着来到邪祟头顶上,将邪祟内体情况看了片刻,连忙从树下滑下去,跑到大巫身边汇报情况。
实际上他什么也没看到,邪祟身上有毒物升腾着,放眼望去皆是墨绿色的毒气,那还能看到邪祟体内景象,又怕大巫不相信自己所言,有些哀求的冲大巫说道:“大巫邪祟体内情况啥也看不着啊,它身体上空全是墨绿色烟气,小人真得看不清里面内情,您要相信我,小人绝对没有匡你,这次我是真得去看了!”
大巫自是不信,让他描述下如何过程,他便将自己踌躇观望,灵机一动爬到树上观察邪祟情况等等详情一字不落的讲与大巫听。
听护卫说完大巫这次啊相信护卫没有诓他,只是这看不到邪祟体内情况,依旧于事无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