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男孩手里面竟然持有一节黑漆漆的长管。
我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的功夫,就认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榴弹发射器。
但在如此近距离的范围中使用榴弹发射器,这家伙是疯了吗?
奈何当看到他眼里的疯狂时,我才明白或许疯掉的人是我。
“涵叔!”
正忙于对付其他人的我根本抽不出身来处理这个敢死队男孩,只好朝外面的陈涵发起求救。
所幸后者的枪法依旧值得信赖,一发子弹就贯穿男孩的头颅。
只可惜在他临死前的最后一秒钟,依旧是凭借身体的本能把开关给启动。
简直目瞪口呆的我只能骂出一句:“我吊你母亲!”
顷刻间,在榴弹带有尾焰从炮筒里面飞出来的那刻,在场紧张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
率先迎来的便是刺眼的火焰以及到处飞溅的榴弹碎片。
其实一直以来电视剧乃至电影都给了观众一种极其明显的认知错觉。
大家似乎都认为无论是炮弹还是手榴弹,都是当时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与火焰比较危险。
我在此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最危险的乃是由爆炸冲击波而造成的碎片飞溅。
那等同于可以贯穿人体的一枚枚子弹。
画面回到别墅之内,思绪万千的我直接不管周围其他人的进攻。
急忙把蔓延出去的影子给收回来,把我整个人的身体都给牢牢包裹起来。
虽然听不到外面的惨叫声,但我清楚绝对不好受。
差不多二十秒过去以后,我这才敢小心翼翼的解开影子屏障。
“我靠,这是什么榴弹发射器,威力这么夸张的?”
“主要不是榴弹发射器,那家伙不小心把这里的弹药房间给轰开了。”
顺着涵叔的目光看去,那里果然有一个破坏性相当严重的房间。
别说是什么房门,就连墙砖这些都全部震得粉碎,场面可谓是相当夸张。
现场的其余画面也是不忍直视。
几乎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残肢断臂,我就连想要移步都显得有些困难。
“这下好了,原本还说留一个人来逼供,结果又是这样的局面。”
“你别慌,我早就在这方面下功夫了,专门留了一个活口。”
说罢,我看向别墅的外面,只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正在那里蠕动。
我不由给涵叔投去赞扬的目光。
虽然这里的爆炸声不同于先前在废弃工厂的烈性炸药来得强烈。
但防止我们受到警方的通缉,我和涵叔还是乖乖的趁早离开这里。
“对了,差点被我给忘记了,我们回去之前要先见一个人。”
“见谁?”
正在单手操控方向盘的陈涵帅气的戴上墨镜:“你到了就明白了。”
经典的卖关子作风。
对此有些习以为常的我只好无奈耸了耸肩,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副耳机。
里面是我最喜欢听的音乐,可以让我觉得浑身心都得到放松。
不知不觉当中,有些昏昏沉沉的我索性就在副驾驶进入梦乡。
最后还是多亏某人的一个急刹车,这才让我在无比梦幻的仙境中睁开双眼。
“到了,记得待会嘴巴放甜一点,对你没有坏处的。”
“所以你绕来绕去的大半天,我们究竟是来这里面见何方神圣?”
我下车的时候,从后座找到一根棒棒糖,于是就顺带放进嘴里。
每天都是如此高强度的清剿邪祟以及处理琐事,我的身体确实是需要补充一些糖分。
这是一间经过装修的鬼屋,外面都还有很多正在排队的游客。
我不禁皱起眉头:“涵叔,好端端的,我们来这鬼屋做什么?”
“我们要见的就是这鬼屋的老板,她为人很和蔼的,你不用害怕。”
当涵叔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真的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于是我就傻乎乎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走到一个很隐蔽的门前轻轻敲了敲。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浑身都是长毛的怪物就从里面走出来。
“老板娘就在里面,特别让我来给二位带路。”
“老板娘?”
我狐疑的目光看向身边的陈涵,这家伙反而是出奇的淡定。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包大中华香烟:“我没有和你说吗?”
“我们要见的人就是这鬼屋的老板,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外号是母夜叉。”
光是这个外号,就已经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脑海中更是浮现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形象,比如什么胸前都是长毛的肌肉女。
又或者是叼有一根香烟,正在用菜刀给自己剃腿毛的彪悍大姐。
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形象,都让我觉得有些吃不消就对了。
我们在那个长毛怪物的带领下,走在一条昏暗的小道,两边都还是特殊的灯光渲染。
“没想到你们这鬼屋的质量还可以,至少环境氛围是挺到位的。”
“那是当然,我们这里可是远近闻名的鬼屋,当然,只是在业界比较出名。”
“毕竟招牌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性,要是连这点都无法满足的话,那可就算是完蛋了。”
我点了点头,目光开始在这npc的身上游离起来。
也不知道在这皮套下来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就连声音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
让我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性别。
几分钟以后,我们来到办公室的外面,这里还悬挂有一些血淋淋的刀具。
“老板娘就在里面等二位,我现在去给你们沏茶。”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我算是客套的回应一下,随后就跟在陈涵的屁股后面走进这风格迥异的办公室。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串很漂亮的贝壳风铃,这与我居酒屋外面的还有些相似。
谁知当看到那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时,就连我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都不禁目瞪口呆。
“你和我说这是母夜叉?”
我悄悄的凑到陈涵耳边:“完全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美女,开什么玩笑?”
谁知陈涵只是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我们二者便坐在椅子对面的沙发上。
与其说是沙发,倒不如说是经过软化处理的拷刑架。
“你这次回来,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告诉我?”
“拜托,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你?”
那长相有些邪魅的女人缓缓吐出来一团烟气,呛的我胸口有些难受。
但她却是一脸都不在意的表情:“一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怎么没有继承到他爹半点的风范。”
听到这里我差不多就可以明白了。
想必这个母夜叉也是和辉叔一样,当初帮助过我父亲的那伙人,算是我的长辈。
于是我只好连忙起身鞠躬,算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敬意。
谁知对方竟然把烟灰抖落:“可别这样。”
“我这个人最讨厌你们这样的俗套,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别给我乌烟瘴气的。”
如今被她这样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的话语给击中,我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正是在这秒钟,我忽然有些明白涵叔刚刚的眼神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天使的面庞,魔鬼的毒舌,用来形容她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你的名字是崇明,对吧?”
“恩,我来的时候听涵叔跟我介绍你,就说你人长得很漂亮,心地善良。”
我现在的这番话就是典型的祸水东引,把矛头转向一旁看戏的涵叔。
他也是微微一愣,然后急忙点了点头:“都是这混小子一个劲的问,我才这样说的。”
“是吗?”
短短的两个字,直接把涵叔剩余的话给强行塞回去,未免有些恐怖。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让涵叔如此的龟怂,不免提起很大的兴致。
“话说你既然跟我们在一个城市的话,先前怎么涵叔没带我来找你呢?”
“没办法,我在外国的产业出了一点问题,所以就出国了一段时间。”
女人重新点燃一根香烟,如是说道:“关于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是想要赶回来的。”
“但是中途遇到一些不可控的事件,就只好耽误下来了。”
谈及到我父亲去世的话题,似乎每一位认识他的朋友都会觉得惋惜。
毕竟仔细想想,虽然在我的印象当中,我父亲向来只是一个忙碌的打工人。
但就从目前为止的发现和观察来看,这只是我一个片面的看法。
“还没有和你介绍,我的名字是周倩冰,你就叫我冰姐即可。”
她的眼睛在不经意间瞟向那边的陈涵:“你可别学某些人,在暗地里叫我母夜叉就好。”
人家都这样发话了,我自然是不敢过多的言语,乖乖的称呼起来冰姐。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打扮很是艳丽的女孩,嘴角还有残留的鲜血妆容。
“老板娘,客人们都快要等不及了,现在可以安排进场了吗?”
“让他们再等等,不行的话就多赠送点礼品,算是给他们的补偿。”
冰姐似乎根本就不看重那些所谓的客人。
她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用那双精明的眼睛在我的身上反复打量。
“我收回刚刚的那些话,其实近距离看的话,你和你老爹还是有些想象的。”
我的内心则是或多或少有些觉得无语。
毕竟要是长相都不类似的话,我可就要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了。
“以后你就跟我混,要是陈涵这家伙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姐姐。”
“我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