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羽眼神一凛,眼底涌现浓浓的怒气。他抿着唇,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怒火。拉着宋莹莹的手,两人一起跪下来:“谢皇上恩典。”
莹莹忙道:“钮钴禄莹莹,谢皇上恩典。”
她刻意加重了自己的名字,想叫皇上清醒一点,别认错人了。皇上回过神来,眼神还有些恍惚。他看了看两人,无力地挥了挥手:“退下吧。”
“是,臣告退。”蔺羽立刻拉起莹莹,退了出去。
等两人走远,皇上看着空无一人的殿内,只觉得那么安静,那么空旷。他靠在椅背上,怔怔出神。良久,缓缓站起来,往后宫走去。
他许久没宠如妃了。如妃是他为了刺激阿颂,所封的一个宫女。
这个位份,本是他为阿颂准备的。可阿颂不肯跟他进宫,他一气之下,就封了别人。
那个宫女的长相跟阿颂有几分相似,他很是宠了一段时间。后来阿颂死了,他想要透过如妃的脸,怀念阿颂。然而,越看越不像。假的就是假的。
他许久没宠如妃,乍一看到,不禁一怔,暗暗问自己,他当初为何要封她为如妃?她与阿颂哪里相似了?他简直是被糊了眼,才觉得她与阿颂相似,还拿她刺激阿颂。
他心中绞痛,想起那日见到的吊在房梁上的身形,悔痛难当。
“皇上!”如妃见他才来就要走,立刻追上去。
皇上大步离去。
回到寝宫,他叫宫人拿了酒来,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踉跄着坐倒在地上,看着空中喃喃:“阿颂,朕错了,是朕错了……”
莹莹和蔺羽回了府里。渐渐的,名声传扬开去。
一方面,皇上认可了她在赈灾一事的付出,包括她保护蔺羽,也不仅仅是保护自己的丈夫,而是保护钦差大臣;另一方面,蔺羽出门总要褒奖她。
他公务繁忙,又舍不得把她丢到一边,办公时总要把她抱坐在腿上。宋莹莹耳濡目染着,跟他学了不少东西。
而他最近计划着做些水利建设的事,莹莹帮着翻阅了不少书籍,整理出有用的信息,汇总给他,有几处还提出自己的见解。蔺羽不仅在家里赞许她,出门便说她在某某事的何处参与了什么。
一开始,同僚们都认为他宠妻无度,胡乱夸自己的妻子。渐渐次数多了,不免开始觉得,宋莹莹当真是好学,便有些羡慕起来。有些夫妻情深的,回到家就效仿。
各府的年轻夫人也知道宋莹莹做的事,因觉得她很受靖安侯的宠,便很羡慕她,想要跟她讨教御夫之道。常常给她下帖子,邀她赏花、听戏等等。
御夫之道,众人问得隐蔽,倒是问了她平日里读什么书的问题。宋莹莹也不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跟她们分享自己的书单。
回到家,就抱着蔺羽的脖子,踮起脚用力亲他:“你怎么这么好呀!”
他不贪功。能为她扬名的地方,他从来不吝啬。因着他做的这些事,她的日子好过许多。
蔺羽搂着她,将她拗在怀里,几乎把她的腰拗断,在她耳边低低地道:“还有四个月。”
还有四个月,她就十八岁了。
莹莹顿时害羞起来,又觉得高兴,她快成年了呢!想起那件事,心里满满都是期待,抱着他又蹭又跳:“你怎么这样呀?天天想着这个!”
蔺羽便抱着她亲。
“侯爷,皇上来了。”忽然,下人在外面汇报。
蔺羽的眉头皱了起来,放开宋莹莹,眼里透着厌烦。
“他怎么又来了啊?”莹莹也有些不高兴,撇了撇嘴,从他怀里退出去,“我出去躲一躲。”
这个皇上蛮神经病的,曾经喜欢“钮祜禄莹莹”,还把她错认为阿颂。莹莹不想招他,每次他来府里,她就躲出去。
蔺羽舍不得她躲出去,但是谨慎起见,还是让她避了出去。
皇上这回来,又是找蔺羽喝酒、诉苦。
蔺羽都听烦了。垂着眼,为他倒酒。
“朕又梦到阿颂了。”皇上的眼底有着血丝,痛苦地仰头灌酒,“朕好后悔。朕逼死了她。是朕逼死了她。”
又去揪蔺羽的衣领:“你为什么不拦着朕?为什么?”
蔺羽挥开他的手:“你们的事,我不掺和。”
两人说好,他们喝酒的时候,只是兄弟,没有君臣。因此,蔺羽这样不敬,皇上也不能恼他。
“你不掺和,结果就是阿颂死了!”皇上大吼道,“你从前也喜欢阿颂!你现在娶了钮钴禄氏,就把她忘得干干净净!如果阿颂地下有灵,也不会原谅你的!”
蔺羽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怕。”
他从来没喜欢过阿颂。他有什么好怕的?
皇上怔怔的,颓然软下去。
他每次来,只是诉苦,并不多提莹莹,蔺羽虽然烦他,却不怎么恼他,尽着一个忠臣、好兄弟的职责,劝道:“想开些。来,我陪你喝。”
皇上闷头饮下。
一转眼,到了皇后娘娘的千秋。
宫里办得很热闹,宴请了大臣和命妇门,做了很大的排场,为皇后娘娘庆祝。
出门前,蔺羽对宋莹莹道:“别乱跑,有什么事也别怕,差人去叫我。”
他小心惯了。何况,他受过一次吓,过了三个月才见到她。那三个月里,他每天都度日如年。后来回想起来,每每后怕不已。再来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住。
面对他的反复叮嘱,莹莹乖巧点头:“好。”
蔺羽仍不放心,塞给她一把小巧的匕首,叫她收好。
“不必如此吧?”莹莹惊道。
“用不着最好。”蔺羽脸上沉沉的。
两人坐上马车,往宫里行去。
先拜见了皇后娘娘,贺娘娘千秋。然后皇上引着大臣们走了,皇后带着一干命妇们往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里做了许多布置,张灯结彩,很是漂亮。众人坐下来,讨好皇后娘娘。
莹莹也是会夸人的,不停夸皇后娘娘“漂亮”、“神气”、“威仪不凡”、“像仙女一样”,还拽了许多诗文,夸得皇后娘娘笑容满面。
坐了一会儿,莹莹肚子有点涨,便叫宫女带自己去更衣。
她万万没想到,便是这样巧,她更衣出来就碰到了皇上。
这家伙,不坐在前殿跟大臣们喝酒,跑出来遛什么弯?
人都站在面前了,莹莹不好装看不见,就低头行礼:“给皇上请安。”
皇上看了她一会儿,便朝她走过来,在她身前站定,低低地叫:“阿颂。”
莹莹头皮都要炸起来了!阿颂个头啊!她哪里长得跟阿颂像了?
忙往后退,避开这个浑身酒气,神志不清的神经病。
“臣妇告退。”她匆匆说完,扭头就要跑,不想跟他牵扯。
没想到,他虽然喝多了酒,身手还敏捷着,一把就拉住了她:“阿颂,别走。”
莹莹的脑子里嗡嗡的,恨不得打死他:“皇上,您认错人了!”她一边甩手,一边看向带自己来更衣的小宫女,希望皇上看见周围有人,赶紧清醒点。
没想到,小宫女见两人拉拉扯扯,竟然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之色。随即,她眼白一翻,“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x的!”莹莹不由得爆了句粗口,又见周围再没别人,也不拘束了,对皇上又打又踢,“放手!”
皇上见她挣扎,更是将她抓得紧了,还往怀里抱:“阿颂,朕很想你,你别生朕的气了,都是朕的错,你原谅朕吧,自你死后,朕夜夜做噩梦……”
他口中喷出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气,莹莹直犯恶心,差点就要吐了。
跟喝醉了的人是讲不清道理的,偏偏喝醉了的人力气却很大,莹莹挣不出来,便对系统道:“给我一粒大力丸。”
系统却道:“宝儿,别急,你往右边看。”
莹莹便扭头,往右边看去。就见蔺羽黑着一张脸,匆匆往这边赶来。
“蔺羽!”她立刻扁起嘴,委屈巴巴地叫道。
蔺羽远远就看见她被皇上拉着,要挣却挣不出来,气得快炸了!
他委屈莹莹躲了他半年,每次他来府里,就让莹莹躲出去,结果呢?就进宫一回,还被他撞上了,抓着轻薄!
他胸中被怒气涨满,只要碰着一点火苗,就要轰的炸开!
“放手!”他来到近前,抓住皇上的手,一把甩开。
皇上被他甩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他摇了摇头,似乎清醒了一下,看着蔺羽道:“蔺羽,是阿颂,她来找我了。”
蔺羽脑子里嗡了一下!
无耻!简直是无耻!莹莹是他的妻子!
宴席上,他就坐在皇上的下首,没见他喝多少!他在装疯卖傻!想抢他的莹莹!
“这是臣的妻子!”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皇上看清楚些。”
皇上睁大眼睛,看向宋莹莹。只见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充满愤怒和痛恨,像要把他千刀万剐似的。
他心中腾起一股久违的火热,不由得喃喃:“她就是阿颂。蔺羽,你将阿颂还给朕。”
迈步上前,去抓宋莹莹。
蔺羽怒笑一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皇上,可真是叫臣难办!”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道,眼底浮现一抹杀意。
面前的男人,并没有真的喝醉到认不出人的地步。
他在装疯卖傻。
他们私下里兄弟相称,他做不出来抢兄弟之妻、臣子之妇的事。所以,他装疯卖傻,想叫他识相点,主动将莹莹送给他。
此人贪花好色,又自负之极,看中什么,势在必得。如果他不同意,等今日一过,不论是他,还是莹莹,都不会好过。
蔺羽眼底杀意涌动。余光扫过周围,只见没有一个宫人在此,周围安安静静的,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天意如此!”他喃喃,反手向后,探入莹莹的袖中。
那里藏着一把巴掌长的小匕首,原是他给宋莹莹应急用的。本来众人进宫,身上绝不许带兵刃器械。但宋莹莹乃是诰命夫人,搜身还搜不到她身上去。加上这把匕首小巧玲珑,带在身上,别人也难以发觉。
他亲手塞进去的,自然晓得位置,此刻一把就拿了出来。手腕一抖,将鞘甩飞。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捂住皇上的嘴巴,一手在他颈侧抹过。
鲜血迸溅。
莹莹睁大眼睛:“你——”
双手死死捂住嘴巴,强行堵住了惊呼。
此刻,皇上眼睛大睁,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到底喝多了酒,面对宋莹莹时,反应还算敏捷,力气也算得上大。但是面对并没怎么喝,十分清醒的蔺羽,便有些迟钝了。
他还在想,蔺羽说的“天意如此”是什么?又见他伸手向后,以为要将莹莹扯过来送给他,谁知他拿出的却是匕首!
只迟钝了片刻,就被蔺羽狠辣果决地抹了脖子!
蔺羽看着瞳孔开始涣散的皇上,眼中跳动着冰冷而疯狂的光:“不是我不义气。是你,欺人太甚!”
最可靠的兄弟,最忠诚的臣子,居然杀了他——
这是皇上临死前的最后念头。
“砰!”蔺羽将皇上的尸体甩开,随即握着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鲜血顿时涌出,他眉头皱了皱,随即又是一刀,深深捅进了腹部,才嘶喊道:“来人!有刺客——”
这一切发生在刹那之间,莹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杀了皇上,又刺伤自己。
等到蔺羽倒在地上,她才反应过来:“蔺羽!”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乱糟糟的。
在皇后的千秋宴上,皇上被刺杀,朝中重臣命在旦夕,宫里简直乱了套。
搜查,审问,一遍遍地来。
莹莹一开始脑子是蒙的,后来回过神来,便道:“我没看清,太快了。”
那会儿周围没有别的人。唯一一个小宫女,还早早吓昏了。被审问时,只是惊恐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蔺羽昏迷了不到一天,就醒了过来。
他脸上带着愤怒,还有镇定和稳重:“那人身量不高,穿着太监的衣服,是躲在太监中混进来的。身手极矫健,若非江湖人,便是别人养的死士……”
他凭空捏造出一个人来,抛下许多线索,引得众人去查。
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他是皇上的心腹,皇上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不是皇族,皇上死了,皇位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他受了很重的伤,没有人会豁出命去搏一个比不上现在的前程。
他在宫中躺了几日,便回了靖安侯府。
一回到家,莹莹就抱着他哭:“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这样大胆?”
原著中,他最终造反,是暗中培养势力,笼络大臣,经营了十余年才攒够力量。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造反的根基!
“他欺负你。”蔺羽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臂,轻轻拍她的后背,“我容不得他了。”
莹莹被逼死过一回了。难道还要被逼死第二回?他究竟要死几个“妻子”,才能真正跟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
“天意如此。”他淡淡道,“他自己不带人出来,堵住了你,纠缠那么久也没人靠近,不是天意是什么?”
而且,恰好她出门前,他给了她一把匕首。
莹莹想着他给自己的那两刀,后怕不已:“你对自己太狠了。万一扎不好,死了怎么办?”
蔺羽便笑道:“怕什么?我若死了,便跟你一起做鬼。嗯,做一对鬼夫妻。”
说到这里,他攥住她一缕头发,眯起眼睛看她:“我死了,你不会独活,对不对?”
这会儿还来威胁她!
若非他受着伤,她一定要捶他!
莹莹瞪了他几眼,到底舍不得,又抱着他掉眼泪:“疼不疼?你这个傻瓜。”
蔺羽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拉下来:“你亲我一口,就不疼了。”
攫住她的唇,品尝着美好,他心里想,值了。
从此往后,再也没有人打扰他过向往的生活。
皇上没有子嗣,皇族也没什么人了,众臣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出一个流着皇族血脉的人,推出来,登上皇位。
新皇并不贪花好色,但却奢侈靡费,又好大喜功。偏偏又有些御下之能,给他培养出了一批心腹。久而久之,朝堂上乌烟瘴气,百姓们怨声载道,臣子的日子也不好过。
“莹莹,我做皇上如何?”不被重用,又遭打压的蔺羽,有一日跟莹莹亲密过后,搂着她问道。
莹莹早已经满十八了,今年都二十一了,她过了三年的夫妻生活,脸皮早就厚了,这时趴在他身上也不害羞,还有心思玩他的头发:“好啊,你做啊。”
他本来就是要造反的。如今只是原因不同了,但恐怕结果还是一样的。
“我就知道,不论我做什么,莹莹都会支持我。”蔺羽勾了勾唇。
他终于过上了向往的生活,可以每天把妻子压在床上,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但他又生出新的野望来——他想做皇上,掌控这个天下,掌控自己的命运,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他花了不到十年时间,推翻了那个奢侈靡费又好大喜功的皇帝,自己开创新的王朝。
周围的番邦小国纷纷来朝见。
“哈哈哈!我妹妹是皇后!”当年的王子,如今的王上,捋着美须大笑不止。
他与蔺羽一个年纪,今年三十四岁,虽然在莹莹看来还年轻着,但是却早就蓄了须,一副中老年男子的样子。
即便是中老年男子,莹莹还是觉得这个哥哥很暖:“哥哥为我骄傲吗?”
“骄傲!”王上大笑道。
出了一个皇后,他们的番邦小国就要扩大起来了。
政事暂且不提,只说莹莹晚上趴在蔺羽的胸前,摸着他光溜溜的下巴,满意地道:“幸好你没留须。我不喜欢男子留须。我哥哥留了须,都不俊了。”
今年三十多岁的蔺羽,正值壮年,经不起爱妻的挑逗,猛地把她掀翻。
“我的龙气会不会伤到你?”紧急关头,蔺羽停了下来,低头注视着爱妻问道。
他没忘记,她本是鬼。
他们从前夫妻亲密就罢了,如今他是皇上了,那些东西,会不会对她不利?
莹莹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气得揪他耳朵:“伤你个头!”
真没想到,他污起来是这样的人。
简直不是人。
蔺羽见她神气十足,知道她并无大碍,低头亲了亲她,继续行动起来。
他做了皇上,却只封了一个皇后,一个妃子都没有。大臣们便要给他充盈后宫,煞有其事的,还拟了章程。
蔺羽看也没看,就拒绝了:“伺候不过来。”
“皇上——”大臣们只觉得面皮火辣辣的,他说话也太直白了吧?而且,没让他每天挨个伺候啊?这不是给他谋福利吗?宠皇后也不是这么个宠法吧?
又劝了几回,反正是叫他不要任性,后宫是一定要充盈的。
蔺羽做皇上,就是想自己掌控命运,不受人掣肘。没想到,反而更多人管他了。他烦得不行,莹莹就给他出主意:“好说啊!皇上要纳妃,皇后也要纳侍,叫他们把家里的儿子一并送进宫来好了!”
蔺羽听后,哈哈大笑。
第二天,在大臣们的劝谏中,他勉勉强强地道:“好吧。”大臣们刚展颜,他便接着说道:“谁家儿子年轻俊俏的,有才情有学问的,一并送进宫来吧,朕没时间宠皇后的时候,就让他们替朕孝敬皇后。”
大臣们都觉得他疯了。
没见过这样上赶着给自己找绿帽子戴的。
还要再劝,蔺羽就恼了:“你们管天管地,还管朕的黄瓜怎么用?既然你们这么闲,回家伺候你们的小妾去吧!”
这个皇上是极聪明又有手段的,朝堂上各方面的势力也平衡得不错,他坚持不纳妃,臣子们渐渐就不提了。
“他为我杀了男主,算是为我疯、为我狂了。”莹莹悄悄问系统,“那个哐哐撞大墙怎么算啊?”
系统“嘿嘿”一笑:“宝儿,你不是小女孩子了,怎么还不懂?”
“懂什么?”莹莹愣了一下。
系统继续“嘿嘿”笑起来:“他每天都在哐哐撞大墙啊!”
它笑得那么欠扁,早已经不是单纯小女孩的宋莹莹,终于听懂了。
“你混蛋!你是天底下最混蛋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