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class="tent_ul">
余烬不可置信地望着对面的女孩,她眼睛清澈明亮,夜色中也那样好看。
她只穿着那件羽绒衣,没有戴帽子,也没有围围巾,一辆车从两人中间穿梭而过,留下一阵风,吹乱了她额间的碎发。
余烬慌了神,迅速脱掉外套跑过去,把衣服严严实实裹在她身上,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烟烟,怎么找来了?”
蒋烟脸颊贴在他胸口,一直含着的眼泪被挤压滚落,浸湿了他的衣服,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生气又委屈,“混蛋为什么不开手机,我还以为你死了。”
余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他眼睛有些发酸,窝心又自责,哑声说:“我还没追到你呢,舍不得死。”
他把外套上的帽子也给她戴好,回头甩了一句,“烧点热水!”
洗车场门口看呆了的几人回神,立刻有个人答应了一声,转身跑回去烧水。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余烬对哪个女人这样。
大森旁边的人怼怼他手臂,“这女孩谁啊?烬哥这么紧张。”
大森扬手拍他脑袋一下,“笨死了,女朋友啊,还能是谁。”
蒋烟浑身冰凉,没有一丝热乎气儿,余烬略一弯腰,手臂穿过她腿窝,一下把人横抱起来,走向洗车场,几个人赶紧让路,帮着开门。
余烬直接进了自己每回住的那个房间,把蒋烟放在床上,脱掉她的鞋和袜子。
意料之中摸到她冰凉的脚。
余烬一阵心疼,毫不犹豫掀开衣服下摆,把她的脚塞进去,贴着自己的皮肤,用身体暖着她。
蒋烟下意识缩回去,被余烬摁住,“别动。”
他身体很热,几乎是一瞬间,一股暖流从脚底涌入,她能感觉到他腹部紧绷了一下,应该是太凉激到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拢的更紧,想快一点让她的身体回温。
这样的余烬让蒋烟很难受,那两年的委屈悄然翻涌,搅得她心口酸涩。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我讨厌你。”
余烬嗯,“还冷吗?”
“你混蛋。”
“嗯。”
她掉下眼泪,“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喜欢我啊,非要等我走了才这样。”
余烬低垂的目光顿住,几秒后他抬起头,眼睛盯着她,语气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一直喜欢你。”
蒋烟根本不信,“骗人,是你说要跟我算了的。”
余烬低笑,“记仇了,我说的话都记得。”
“一辈子都记得。”
他握住她的手,跟她对视,“我是生气。”
“你气什么。”
“我以为你心里有别人。”
蒋烟更委屈了,“哪有别人啊。”
对于当初那场误会,余烬心里也很懊恼,“总之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弄清楚。”
“烟烟,你原谅我,我补偿你,好不好。”
蒋烟说话瓮声瓮气,“你怎么补偿我。”
他无比郑重,无比虔诚,“把我这辈子都赔给你,够诚意吗。”
“我一辈子所有的时间,都归你支配,都是你的。”
蒋烟怔怔望着他许久,余烬起身靠近她,将人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身上。
过了会,蒋烟缓缓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微微抱紧,“余烬,我讨厌你。”
他没有说话。
蒋烟不停宣泄委屈,“我在国外生病了你不在,我被人欺负你也不在,我过生日你也不在,我想你了你也不在。”
他抱紧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他捧住她的脸,低下头,吻住她柔软的唇瓣。
不同于上两次的霸道深入,这一次他很轻柔,细细研磨,温柔抵舐,蒋烟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抵触,只是气还是不太够用,没多久就轻轻推他。
余烬松开她,蒋烟微微喘着,脸庞还是红红的,但现在已经不是因为冷。
余烬把她眼睛上的泪珠也亲掉。
有人轻轻敲门,小声说:“烬哥,热水好了。”
余烬答应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等我一下。”
没有一会,余烬端进一盆热水,里面浸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他搬了两个椅子在床边,一个放水盆,一个自己坐,他把热毛巾拧干,牵住她的手,仔细擦拭,“冻久了不能直接用太热的东西,温毛巾比较好,等你暖过来,我们回家。”
她轻轻嗯,任由他摆弄。
她这样听话,余烬还有些不习惯,换了另一只手擦,又把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擦两个脚丫。
他指尖无意间触碰到脚心,蒋烟忍不住缩了一下,“痒痒。”
她声音很轻,跟小猫一样,余烬又想起从前那个只会对他笑的蒋烟。
她又回来了。
他丢下毛巾,扣住她的脑袋,再次偏头吻下去。
两人在房间厮磨许久才出来,余烬牵着她的手,外面大厅几个人都没走,见了蒋烟,整齐划一喊:“嫂子好!”
蒋烟有些脸红,悄悄拽余烬的袖口。
余烬握紧她的手,看向那头,“给人吓着。”
大森笑得欢快,“规矩还是要有的。”
见余烬手里拿着车钥匙,大森说:“现在走吗?”
余烬点头。
天晚了,大森也没留人,“行,过两天你再带着小嫂子过来,咱好好搓一顿。”
蒋烟礼貌跟他们道了别,跟着余烬走出去。
余烬把副驾驶的门打开,让蒋烟上车,替她扣好安全带,随后自己也上车,很快离开这里。八壹中文網
两人到家已经很晚,余烬让她先去洗个热水澡,随后去厨房煮了一锅姜汤,他还是很怕她生病,不知道她在外面冻了多久。
蒋烟出来时,余烬正好把姜汤端出来,他示意餐桌那边,“过来。”
蒋烟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过去,两人面对面坐着。
余烬用汤勺给她盛了一碗,“喝了。”
蒋烟双手捧着,热热的汤,碗也热乎乎,她低着头一下喝了小半碗。
余烬温柔看她,“慢点儿,别烫着。”
他问蒋烟,“你怎么找到那的,找了多久?”
提到这件事,蒋烟还愤愤的,“走了好几条街呢,找了好久!”
她抬起一只脚从桌下穿过去,蹬在他膝盖上,“脚都没有知觉了!”
她委委屈屈控诉的小模样弄的余烬心里痒痒,他顺势握住她的脚丫搁在自己腿上,“我给揉揉。”
蒋烟还是不太习惯两人之间这样亲密,想缩回来,却被余烬按住,动都不能动。
她挣了两下,余烬忽然说:“烟烟。”
他语气正经,蒋烟停下乱动的脚,“嗯。”
余烬看着她,“有件事,以后你在外面,如果碰到大森他们,离远一点,尤其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蒋烟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余烬看着她把最后一点姜汤也喝完,“没有为什么,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
蒋烟点点头,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我只在刚刚匆匆晃过一眼,都没有看清他们长什么样子,下次见到能不能认出还不一定。”
余烬低声嗯,又示意她面前那只碗,“快喝。”
蒋烟喝了两碗姜汤,身体热乎乎的,余烬让她先回卧室,自己去洗澡。
出来时看到卧室的门敞开着,蒋烟已经钻进被窝,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门口看。
余烬刚刚洗过澡,一身清爽,他眉眼生的极好,走在路上就算冷着一张脸也会有很多女孩多看他几眼,何况现在这幅刚出浴的模样。
蒋烟看得有些入神。
她把脑袋缩回被子里,不自觉地想起今天他亲她那两次,还有之前的几次。
他嘴唇很软,很热,舌尖也很有力量,总能三两下弄得她没办法呼吸。
她深深舒了口气,觉得有些闷,往下扯了一点被子,露出两只眼睛,忽然发现余烬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床边。
蒋烟吓了一跳,“你干嘛走路不出声。”
余烬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床头柜上,蹲在床边,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出声了,是你没听到,想什么呢?”
蒋烟悄悄红了脸,“没想什么。”
余烬握住她搭在枕边的手,“今天累了,早点睡,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他探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晚安。”
余烬想起身,手刚松开一点,蒋烟就攥住他一根手指,他有些好笑,又重新蹲下去,柔声问:“怎么了?”
蒋烟静静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余烬:“不想我走?”
点头。
“想我留下?”
摇头。
他耐心十足,“那我陪着你,你睡了我再走。”
蒋烟点点头。
她身子扭了几下,往里挪了一点位置。
余烬躺在她身边,隔着被子把她搂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拇指在她白嫩的脸蛋儿上蹭了蹭,“睡吧。”
蒋烟脑袋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很舒服的姿势,安心闭上眼睛。
余烬回手关了台灯。
房间的光线很暗,两人的心跳渐渐跳成相同的节奏。
过了会,蒋烟小声说:“余烬,我睡不着,你跟我说说话。”
他嗯,“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
余烬想了一下,“你说你在国外被人欺负,谁欺负你?”
蒋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在国外那些日子,难免会遇到一些不太讲理的人,但蒋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也有朋友在帮她,事情早已解决,她不想复述那些事让他担心。
她的手悄悄探出被子,攥住他胸前的衣料,“早都过去了,我都回来了,说了你还能去瑞士找人家算账不成。”
他捏住她下巴,微微抬了一下,对上她的眼睛,“怎么不能,在我这,谁都不能欺负你。”
两人对视一会,好像有了默契,蒋烟闭上眼睛,余烬翻身压上来,用力吻下去。
接吻这个东西好像会上瘾,亲过了,就再也不能忍受对视。
一看她就想亲。
不知过了多久,蒋烟忽然想起什么,一下推开他从床上坐起来,“昨晚你伤口是不是流血了?我差点忘了。”
她爬到床尾去检查他的脚踝,已经结痂的地方果然又有了新的裂口,而且刚刚他还洗了澡,那里被泡软,好像更严重了一些。
蒋烟顿时有些生气,“医生不是说不能沾水,你从来都不听。”
余烬拉她的手,“已经快好了。”
她甩开,“那不是还没好吗。”
以前这样的伤,余烬从来不当一回事,蒋烟这样放在心里,让他很受用,他用了些力,把人重新拉进怀里,扯过被子盖住她,“我知道了,以后注意。”
蒋烟趴在他怀里,指尖一点点蹭着他胸口的衣料,磨磨蹭蹭地问:“余烬,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喜欢别人啊。”
那年她对他那样好,满心满眼都是他,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有那种误解。
余烬沉默一会,把那天发生的事,他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告诉她。
蒋烟一下从被子里坐起来,要气死,“蒋知涵那张破嘴整天胡说八道,等回家我非要好好揍他一顿。”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直接拉黑他,“你不要拦着我,这次我一定要大义灭亲,给他点颜色看看。”
余烬已经平静很多,他淡淡嗯,“我不拦着你。”
他去客厅拿回已经充满电的手机,轻车熟路操作一番,把蒋知涵拽进黑名单,“我们一起拉黑他。”
办完这件大事,两人重新躺回床上,余烬把灯关掉。
时间已经很晚,余烬轻拍她的背,哄她入眠。
蒋烟心里还是很怄,越想越难受,余烬不停安抚他,“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又回到我身边了。”
“可我们白白浪费两年。”
余烬把她小小的身体摁进怀里,“烟烟,我们以后还有很多个两年,不要再想过去的两年了。”
“我一定要揍他。”
“嗯,使劲儿揍。”
想到昨晚蒋烟说要回家,余烬心里有些不情愿,“你明天真要回家吗?”
他提起这个,蒋烟忽然想起一件事,“余烬,我想跟你说件事。”
余烬低头看她,“怎么了。”
蒋烟有些心虚,声音小小的,“明天我得去见一个人,是我爸爸安排的。”
余烬皱眉,“又来?”
蒋烟着急解释,语速很快,“是好几天前就定好的,我推脱不掉,我就随便去一下,走个过场。”
余烬知道不是她自愿,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你都跟我在一起了,还要去见别人。”
她搂住他的脖子,安抚他,“我不跟他吃饭,就打个招呼,马上就走。”
已经这样,余烬也不好说什么,“那我明天送你,你跟他说清楚就出来。”
她立刻说:“行。”
余烬还是很不爽,“对方谁啊。”
蒋烟想了一下,“我也没太细问,好像是城南余家的儿子,他爸爸是那个很有名的房地产商,余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