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摸回来。”她说。
沈寒初面色有些不自然，试图跟她讲理：“我是不小心。”
江烟下巴一抬：“我不管。”
沈寒初顿了顿，他并不觉得自己一个男生被摸一下腿有什么，但——
在他犹豫的时候，大小姐已经下手了。
触电一般的感觉又来了。
他近乎仓皇的从沙发上移开，耳根连带着脖子一块变得通红。
“药，抹好了，我先先走了。”
江烟眨了眨眼睛，“这不是你的房间吗？”
沈寒初转身的动作顿住。
他的房间，可江烟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寒初坐回到书桌前，脊背绷得笔直的背对着她。
他手中拿着竞赛的题，试卷上的字来回的在眼前浮现，可他却硬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第一次连题目讲的什么，大脑好像都反应不过来。
江烟看着他紧张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玩，会害羞的男生有点可爱。
“我想喝水。”她说。
沈寒初喉结轻微的滚动，“嗯。”
他给她倒了杯水。
江烟接水的时候，手指碰到他的手背，沈寒初连忙松手。
那水杯就直接掉落在江烟的腿上。
“嘶——”
水顷刻间就将纱布浸泡，水触碰到伤口，江烟倒吸一口凉气。
沈寒初脸色一变马上给她解开纱布。
江烟一边倒吸气，一边不满的埋怨：“你干什么啊，疼死了。”
沈寒初：“对不起。”
江烟吐槽：“我一晚上都不知道听到你说了多少遍这三个字了，你复读机啊。”
药沾上了水，沈寒初拿着棉签一点点的给她处理。
江烟看着低头认真的少年，他的手指修长骨节感很重，指甲修剪的干净整洁，直接上还有浅浅的月牙。
嗯，长的也挺好的。
声音也没有公鸭嗓。
学习也好。
就是闷了点。
“我听说在农村，结婚都很早，成年之后就开始张罗结婚了，你在农村的朋友是不是都结婚了？”
沈寒初：“有些结婚了。”
还有些已经有了孩子。
江烟：“那你呢？”
沈寒初：“我在上学。”
江烟“哦”了声。
她忽然就沉默了下来，沈寒初顿了顿，借着拿纱布的时间，抬头看了她一眼。
结果大小姐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视线陡然在空中相撞。
正在出神的江烟对上他的眼睛，眨了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
少年低下头，没说话。
江烟用手戳了戳他：“我在问你话呢。”
半晌，他：“……嗯。”
江烟兴趣就又来了，抬手勾住他的下巴：“沈寒初，不如我包养你吧。”
——
“噗——”
银沙听到江烟的话后，一口茶没喝下去，直接喷了出来。
“包养？你怎么想的？就他那样的，你说好好跟他交往，他都可能怀疑你是在拿他开涮，结果你跟他说包养？”
江烟窝在沙发里，摸了摸鼻子：“包养怎么了？我养着他啊，我可以给他买很多东西，他只要跟着我就行了。”
银沙真的很想要撬开她的脑袋瓜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奇妙的脑回路：“他没有让你滚出去？”
说到沈寒初的反应，大小姐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变得有些恹恹的：“他说我在羞辱他，让我出去。”
江烟梗了梗脖子：“我哪羞辱他了？”
银沙默默喝了口茶：“如果有人跟你说，要包养你，你什么感觉？”
大小姐嗤笑一声：“可笑。”
她的家世，让她有绝对的底气，觉得那人是在不自量力。
根本不会放在心上，顶多觉得是可笑。
银沙点头：“那是因为你们家有钱，就像你漂亮，如果哪一天有人突然冲出来说你很丑，你肯定不会怀疑自己的颜值，反而觉得这个人瞎了。但如果你没那么漂亮，或者说本身就长的不漂亮呢？”
如果一个长相平平，甚至样貌下乘的人，被人说丑呢。
那她肯定没有底气认为是那个人瞎了。
银沙说：“沈同学长的很不错，可他穷，要不然也不会寄人篱下。你说包养他，跟直接打他的脸也差不多，如果换成是我，可能会直接把你丢出去。”
江烟抿唇：“……我，又没有那个意思。”
她也从来没有瞧不起他。
银沙：“你什么意思我明白，可他显然不可能明白，估计正生你的气呢。”
江烟皱眉：“那你待会儿陪我去给他买个手表。”
银沙想了想：“可能没用。”
江烟：“再买双鞋。”
男生喜欢的东西不就是那么几样么。
银沙敲了她的头：“大小姐，有些人可以用钱解决，有些人明显不行啊。他要是花点钱就能搞到手，我不是早就成功了。”
江烟趴在沙发上：“那你说怎么办嘛。”
她可不会哄人。
银沙对她挤眉弄眼：“要不然，你试试美人计？我相信，没有哪个雄性生物，能对咱们大小姐的美貌熟视无睹。”
江烟瞪她一眼。
银沙耸肩：“那就没什么办法了，这男孩子的心思可是比女人的还难猜。”
——
晚上，沈寒初回来的很晚。
江烟坐在沙发上打瞌睡，他看到她了，以前肯定都会让她早点睡，还会主动跟她说话，但是现在就算是江烟巴巴的看着他。
他也只是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一句话都没说。
江烟回头趴在沙发上，看着他上楼，抿了抿唇。
好冷淡。
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
都两天了，还在生气呢！
第三天，江烟去了学校。
上课的时候，她用笔在脑袋上轻轻的敲了敲，然后又开始转笔，反正心思没有在学习上。
老师走过来时，轻轻的敲了敲她的桌子，以此来提醒她回神。
江烟叹了口气，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书本上。
坐在后面的沈寒初，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只有一秒，又重新收了回去。
“哎，沈寒初，我有题不会。”
下课铃声响起，大小姐理直气壮的拿了试卷喊他过来。
其他人好奇的看过来，谁找学霸问题不是到人家座位上啊。
但，看到江烟还缠着绑带的手，顿时也就理解了，毕竟是摔到腿了。
刚刚拿出竞赛试卷的沈寒初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给她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