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楚昼喘息重了几分,声音又哑又沉,神经绷得紧紧的,理智险些被她的话烧断。
“知道呀。”
梁药妩媚一笑,眸中水光潋滟,漂亮的脸蛋满是绯红,也不知是病的还是羞的。
她仰起优美的脖颈,亲了亲他的喉结,像个妖精般在他身上四处惹火,柔媚道:“我们做吧,你不是一直想做吗?”
“……”
楚昼被她撩得绷紧了全身肌肉,身体热得不行,磨牙低声骂了句什么。
梁药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脏话,感觉有些稀奇,正要更进一步时,楚昼忽然动了。
他一把抓住梁药不安分的两只手,翻了个身,两人姿势瞬间逆转,他膝盖顶在她两腿间,整个人牢牢压在她上面。
“你还在发烧,不行。”
他沉沉看着她,黑眸深处波涛暗涌,翻覆着强烈的欲念,却被他极力压制住,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沙哑到极端。
“别乱动,好好睡觉。”
他警告,大手扣着她纤细的手腕,似乎怕她继续胡来,手劲很大,殊不知梁药现在浑身上下瘫软无力,根本就不需要他多费功夫,一推就能倒。
梁药有点懵地看着他,不明白她都这样豁出去勾引他了,他竟然还忍得住……虽然看上去忍得挺辛苦的。
他整个身体都在发颤,掌心滚烫,比她这个生病的人温度都高,真的就像那什么成语说的,欲.火焚身。
少年眼底都是红的,血丝隐现,吐息带着热气,细密的汗水打湿黑发,不断顺着鼻梁骨往下滑,滴落在她脸上,连她看了都觉得难受。
梁药乖乖地没敢乱动了,忽然有些后悔撩拨他,看楚昼这个样子,万一他没控制住,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承受不住。
果然一时感动就要献身的想法要不得。
“我错了,我不动了,你放开我吧。”她清醒过来,缩了缩肩膀,声线软软的,求饶道,“我想睡觉了。”
楚昼深深看着她,眼黑如墨,呼吸没有减轻半分,喘气声依旧很重,没有放开她。
小姑娘上床前硬是靠自己换了睡衣,穿着水蓝色的吊带裙。
她睡觉不喜欢穿胸衣,所以里面都是真空的,经过刚刚一番折腾,肩带早就滑到肩膀以下,露出大片雪肌,白得晃眼。
她毫无自知,扑闪着睫毛,乌黑湿润的眼无辜又可怜地看着他,完全褪去了方才的妩媚,好像刚刚勾引他的不是她一样。
她装纯一向厉害,好像真的就是纤尘不染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他,软声叫他放开她,却不知道自己这样更加让人想犯罪。
楚昼脑子里的弦终于断了,必须得承认,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依旧是个巨大的诱惑。
他忍不下去了,低下头,附在她耳边哑声道:“抱歉。”
梁药还没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嘴巴就被堵住了。
热烈而凶猛,舌头被缠住,吮得发麻。
梁药怔了两秒,主动张开嘴,哼哼唧唧享受这个吻。
她的柔顺仿佛是一道催化剂,楚昼慢慢松开摁住她的手,手向下探,指尖滑过她白嫩的肌肤。
梁药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腿被他合拢。
“你……”她立刻睁开眼,嘴刚张开又被他堵住了。
“乖,忍着点。”楚昼舔着她的唇,安抚,“马上就好。”
“……”
梁药耳尖红透。
算了,也是她自找的,本来也打算做。
她羞耻地闭上眼随他去了。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梁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严重的代价,身体被他折腾得酸软无力,眼睛都累得睁不开,不停骂他畜牲。
说好的马上呢?哪里马上了!!!
*
第二天,梁药是被热醒的,身上盖着又厚又重的棉被,出了一身汗,烧好像退了,她微微晃了下脑袋,不晕也不痛。
她一动,睡在她旁边的楚昼立刻醒了,想也不想伸手摸她额头,“怎么样,头还晕吗?”
“你还有脸说,”梁药拍开他的手,嗓子又干又哑,狐狸眼瞪着他,“现在知道关心我了,昨天我叫你停的时候你都不听!”
“这样就受不了了?都没做到底。”楚昼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还敢那样勾引我,如果不是看你发烧,你今天上午都别想起来了。”
“死开。”梁药翻了个白眼,推开他掀被子下床,拿着干净的衣物去卫生间洗澡,出来后,被楚昼逼着用温度计量了一下.体温。
确认烧退了,楚昼才真正放下心,让她坐在床上,拿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他低着头,削瘦骨感的指节从她发间穿过。
梁药舒服地眯起眼,享受着他的服务,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是老大,“看在你这么体贴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好啦,要记住,以后做的时候我说停就得停,必须由我来主导,听到没有?”
“原谅?”楚昼关掉吹风机,垂眸看她,“不是你先起的头?”
“我那是发烧神志不清,”梁药理不直气很壮,“而你是趁人之危,不择手段!”
“可你不是挺舒服的?”楚昼平静扬了扬眉,“下面还出了那么多的……”
“啊啊啊!”梁药小脸蹭地爆红,羞耻大叫,猛地转身扑向他。
楚昼没有防备,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在床上。
梁药跨坐在他身上,羞得脖子根都是红的,两只手掐着他的脸往外扯,“别说了,丢不丢人啊,你就不害臊的吗?”
楚昼狭长的眼睛微弯,也不反抗,任她在他身上又抓又咬,忍笑岔开话题:“我后来也百度了一下,发烧时到底能不能发生性行为。”
梁药动作停不停。
“结果是最好不要,”楚昼慢悠悠道,“至于你说的下面会……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看着她,“不择手段的是你吧,没想到你为了做,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
“……都叫你别说了。”
梁药羞耻至极,脑袋自暴自弃地埋在他胸口,感觉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总不能说她是从小说里看来的吧?
她至今都想不通昨晚胆子为什么那么大。
果然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好,我不说了,”楚昼看着在身上蹭来蹭去的小脑袋,失笑,怎么会这么可爱,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揉了揉,“起来吃早饭吧。”
“嗯。”梁药闷闷应道,从他身上爬起来。
“对了,提醒你一下,”楚昼看着她,“今天正好是元旦,你没忘吧?”
梁药:“……”
她真的忘了。
难怪昨晚他忍得住,原来是挖好了坑在这里等着她呢!
梁药刚想随便找个理由混过去时,手机正好响了,是倪青双打来的。
她立刻接起:“喂?”
“药药你没事吧?”倪青双关心道,“你一直不回我信息,担心死我了,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梁药见到楚昼下床去洗漱,压迫感顿消,“我只是普通的小感冒,昨晚发高烧,现在已经退了。”
“那就好,”倪青双语气轻快,“你现在在哪啊,今天元旦放假,要不要出来玩啊?”
梁药迟疑:“我跟楚昼在一起……”
“没事,”倪青双道,“我也约到了葛风晨,我们来个四人约会,一起去看电影呀,有部科幻片我想看好久了。”
梁药想了想,“行,我们约个地方集合。”
约好地方后,她挂了电话,看到楚昼出来了,“青双约我去看电影,葛风晨也在,没问题吧?”
楚昼听到有电灯泡,动作微顿,可看她好像很期待的样子,只好点头,“我都可以,先下去吃早饭吧。”
“嗯!”梁药开心地应了声。
电影下午开始,他们吃完早饭又回酒店休息了会儿,顺带解决中饭,然后才去找倪青双他们汇合,因为倪青双想逛街买衣服,所以他们约在商业街见面。
楚昼和梁药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怎么逛过c市,循着手机地图找过去,倪青双已经到了,葛风晨站在她旁边,满脸写着抗拒,一脸被强迫的良家妇女相,也不知道倪青双又怎么威胁他了。
“昼哥,大嫂!”葛风晨看到他们宛如看到了救星,连忙跑过来,“你们可算来了。”
“你和青双在一起了?”梁药兴致盎然。
“别开玩笑,”葛风晨吓得摇头,“我怎么配得上她!”
“……”梁药一时都听不出褒贬。
倪青双走过来听到了,踹了他一脚,“你再说一句试试。”
葛风晨讪笑,转而严肃地对楚昼道:“昼哥,你昨天怎么没来考试啊?缺考比挂科还严重,连补考机会都没有,只能等毕业清考啊!”
“没事,”楚昼无所谓,“那就清考吧。”
“等下,”梁药震惊地看向他,“你昨天竟然有考试?”
楚昼轻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不说啊?”梁药比他还急,“早知道我就不要你……”
“你更重要。”楚昼打断她,声音平缓,“没关系。”
“……”梁药又气又感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意义。”倪青双绝不承认是自己找的楚昼,拉着梁药冲向服装店,“我们去买衣服吧!”
楚昼和葛风晨慢慢跟在她们后面。
“值得吗?”葛风晨迷茫又不解,虽然知道梁药病了,但怎么也没想到楚昼会为此放弃考试,这可关乎着奖学金啊。
“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了。”楚昼淡淡说,“她比任何事都重要。”
*
梁药知道楚昼缺考,既难过又心疼,为男朋友不值,既没考到试,女朋友也没吃到,有谁比他更惨吗?
没有!
为此,梁药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一定要给他一次无与伦比的初体验。
买衣服时,她犹豫了好久,偷偷买了一套蕾丝情趣内衣。
由于太过紧张,后来的电影她都没什么心思看,一起吃完晚饭后,她就和楚昼回酒店了。
路上,楚昼察觉到她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问她怎么了。
梁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回到酒店后,先让他去洗澡,然后自己再去洗。
楚昼不傻,联想到她的反应,估计这次是真的要献身了,心跳不由加速。
他在外面等了很久,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可梁药还没有出来,暗暗奇怪间,门终于被缓缓推开。
楚昼抬头望去,只一眼,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梁药只围了一条浴巾,白皙的长腿露在空气中,头发随意散在肩上,领口过大,锁骨精致细瘦,一千雪白。
本来是很诱人的美人出浴景,可却被她的妆容毁了,是的,她还化了妆,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浓,巴掌大的脸蛋不知抹了多少层粉,白得过分,嘴巴也抹了口红,鲜艳的大红色。
其实按正常人审美来说,她这样美艳动人,很容易激起男人的欲望,可楚昼却不喜欢。
他不喜欢她把自己藏在厚厚的妆容下,扮演着别人喜欢的样子,他只想要真实的她。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他眯起眼,起身走过去。
“不好看吗?”梁药很久以前开始就习惯用化妆品掩盖住自己真实面貌,并且觉得更好看,“亏我还特意化给你看。”
“好看是好看,”楚昼摇摇头,拿起化妆台上的卸妆水,倒出一点打湿纸巾,走到她面前,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粉擦干净,“但我更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可是那很奇怪,”梁药没有动,任他把妆卸干净,原本清纯的容颜一点点展露出来,她直视着他,“如果你更喜欢我不化妆的样子,为什么当初不喜欢梁雯?”
“不为什么,你就是你。”
楚昼卸完妆,一眨不眨看着她,少女肌肤雪白光滑,春光无限,几片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他能清晰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在沸腾,倾身靠近她,哑声问道:“你准备好了?”
“……嗯。”梁药睫毛轻颤,刚刚那点勇气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羞得不敢直视他,胡乱点了点头,“轻点哦。”
楚昼一听,理智荡然无存,呼吸变重,他俯下身,手臂从她腰间穿过,一把横抱起她,长腿走向床,动作罕见有些急切。
不久,房间响起暧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