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尤云终于开始筹备势力建设。
以当初在暗室里得来的排水图为势力活动范围,在安城地下暗室、地上的几间空置民房以及城外庄子的两座庄子为据点,建立了幽冥派。
第一批招收了三十人,尤云按照现代的军事化训练,开始训练第一批人。
冥幽为幽冥派首领,带领众人体能训练、轻功训练,依照个人资质选择专习剑术、弓弩、情报收集等技能。
今年七夕,她独自一人过,慕海依旧只是叫人带了信,报了平安。
尤多多已经学会了走路,能咿咿呀呀说一些叠字。
突然,古契慌里慌张的来见尤云,说是慕海在谷里发病了,谷里的大夫没一个有办法医治,他只好赶回来找尤云。
尤云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来到玄雾谷,这才得知慕海这小子是黑暗恐惧症发作了。
她记得,黑暗恐惧症是在黑暗环境中会出现焦虑、紧张、害怕的心理,严重时会出现四肢发抖、出冷汗等躯体反应,甚至会出现晕厥。
而现在,慕海抱着已经没了电的小夜灯,缩在床上发抖。
看这样子,像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让尤云有些心疼。
尤云爬上床,将慕海揽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别怕,姐姐来了。”
“你是谁?怎可如此抱着海哥哥,成何体统。”玄可站在床边,愤怒的瞪着尤云。
尤云不耐烦道:“古契,将她丢出去,关上门。”
古契毫不犹豫的揪起玄可的后领,从门口扔了出去,随手下了门闩,消失在房梁上。
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尤云丝毫没有理会,一心放在慕海的反应上,在他耳边说着以前的种种。
半柱香后,慕海终于有了反应,一把抱住尤云,将头深深埋在尤云怀里。
见他有了反应,尤云终于松了口气。
“古契,叫大夫拿碗安神补脑汤。”
尤云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下,过了一会儿,慕海终于安静下来。
缓缓的睁开眼见,见眼前是他日思夜想的小云儿,疲惫的扯了扯嘴角,抱着尤云的胳膊沉沉的睡了过去。
尤云这才有功夫想其他的,她记得要想彻底治疗黑暗恐惧症,必须找到黑暗恐惧的真正原因。
“古契,你将他发病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一遍。”
古契:“五天前,主子在石桌旁把玩着手里的会发光的假蘑菇,突然被裘旭夺走了……”
原来是因为小夜灯被人抢走了,来劝架的人因为被抓伤,也加入了打斗,最后苏玉峰师兄为了拉开他们,不小心打到了慕海身上。
这一鞭下去,慕海僵在原地,玄谷主直接将三人关了禁闭,慕海还是被人强拖进禁闭室的。
第二天送饭的人发现慕海晕厥抽搐,前前后后请了几个大夫,都没有缓解症状。
这一鞭难道有什么特殊之处,难不成皇后小时候将他关起来后,用鞭打过他,那这皇后未免也太恶毒了。
看着身旁虚弱的人,尤云渐渐狠下心来。
如果真的是皇后干的好事,那她带着慕海,一起去杀了皇后也未尝不可。
反正现在的太子并非皇后所出,杀就杀了,也不影响国本。
想清楚后,赶了两天两夜路的她,昏昏沉沉的直接睡了过去。
玄泰房里。
玄可一脸怒气的告着状:“爹,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怎可跟海哥哥如此亲密。”
玄泰有些不耐烦:“哪个皇子不是三妻四妾,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将来你可是皇子正妻,你现在这个不识大体的样子将来如何坐得住正妃的位置。”
玄可心有不甘,但也安静下来,“他将来就不能只娶我一人吗?”
玄泰叹了口气:“你要知道,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谷主,不像朝中的那些权臣,能让皇子们掂量一二。即便是再有权有势的权臣,也很难让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只取一人。”
玄可耷拉着脑袋,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知道了。”
既然爹不帮她,那就只能靠自己的手段了。
玄泰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回去吧,这些天小海肯定得好好养病,你也别过去给自己添堵。等过几天他病好了,那女子也就没理由再待在谷里了。到时候他身边只有你一位女子,日日相伴,还怕他不动心吗?”
玄可扯了扯嘴角:“是,爹。”
清晨,阳光照射进来,慕海睁开眼睛。
看着身旁的娇萌的少女,慕海勾了勾唇,眼神愈发温柔。
不一会儿,一缕阳光从地面上挪到了少女脸颊上,绒绒的汗毛愈发引人。
尤云是被饿醒的,缓缓的睁开眼睛,四目相对。
尤云愣了一息,迅速弹坐起来。
“额,有吃的吗?我饿了。”
慕海笑了笑:“有的,我让古契去后厨打些饭来。”
尤云先去洗漱了一番,回来时慕海已经在桌前等着她了。
慕海给她夹了一个包子,“整整一年没有见了,这顿饭可不可以算一次。”
尤云疑惑:“算一次什么?”
慕海脸上的温柔淡了些,果然小云儿已经忘了他走之前的约定了:“就是那七道恋爱关卡。”
尤云顿时有些无语,又有些害羞,一年没见面了,昨天来见他是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尤云埋头喝粥,没敢看他那过于期待的眼眸,“咳咳,算,我记着呢,算是第三次。”
尤云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关注点在这事上面。
于是,板起脸:“你病才刚刚好转,就先不要想七想八了,来,吃菜。”说着给他拿了个煮蛋。
慕海将鸡蛋敲碎剥开,放在了尤云碗里。
尤云看着碗里的鸡蛋,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已经开始埋头吃饭。
早饭的氛围有些甜,又有些别扭。
古契将桌子收拾了,自己打了份饭蹲在门口吃了起来。
桌前,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