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离开后,何天驱车回到了八里河。
等他到了所里的时候,孙家的人早已经离开了。
何天随口问了在场的同事,结果和剧情一样,证据确凿,孙家人无从抵赖,一家人气冲冲地走了。
有眼尖的同事观察了他们离开的方向,刘家刚好也在那边。
道了声谢,何天直接上楼,敲开了王守一的办公室,在里面待了没多久,高潮也推开门走了进来,三个人在房间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大门才终于打开。
高潮和何天两人肩并着肩走了出来。
“你这小子净会找麻烦,你小子张张嘴,你师父我就得跑断腿。希望开发区还有马家沟派出所那边的人看在你师父这张老脸的面子上,能答应下来。”憋了半天的高潮吐槽道。
何天撇撇嘴,拆穿道:“师父,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啊,开发区的刘所和你是警校同学,据说你俩关系好到能穿同一条内裤。马家沟的童所就更别说了,我上个月才亲眼看见你们两个在星河东路的绿茵阁里吃饭,两个大男人倒是挺有情调,居然还一起吃牛扒。就是看着有点费眼睛。”
高潮气笑,伸手指着何天骂道:“你这小子当上别人的师父,这尾巴就翘起来了是吗?居然敢编排你师父我,信不信我把你的那堆糗事都说给我徒孙听,让你在她面前没脸。”
何天冷笑道:“师父,你这是要互相伤害是吗?上次我去你家里,在你家沙发夹缝里发现了几百块钱,书房进门左边书柜第三排的那本道德经里夹了应该也有一千多块。你说,键盘、搓衣板还有榴莲,师娘会更喜欢哪一个?”
“?!!我就说不能让你这家伙来我家!你前世是私房钱精吗?”
被拿捏住了经济命脉的高潮当场怂了,这个师傅当得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这徒弟太出众了,师傅不好当啊。
不过这也就是开开玩笑,高潮正色道:“何天,有个事你得给我交代一下,你和夏洁,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我是她师父,她是我徒弟,还能有什么关系?”
“你就可劲地忽悠我吧。要是你和她没啥关系,你爷爷奶奶会请我去家里喝茶吃饭,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夏洁的情况?我当初是怎么和你说的,这个小姑娘人是不错,可是她妈那就是个泥潭,谁跳进去都得沾一身泥。你怎么就不听劝呢?”高潮痛心地说道。
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论外貌能力、论家庭背景,拿到相亲市场上那都是要被人抢疯头的,实在是犯不着跳进夏家那个火坑里。
夏洁这孩子他留意过了,长相甜美,性格坚韧有主见,如果只论这个姑娘,那百分卷子他得给一百五十分,但是加上她妈,那还得倒扣几百分。
听着高潮的话,何天心里很暖,这个师父对他是真的很好,否则这种话也不会说第二遍了。
他刚想回答,鼻尖突然传来一股熟悉的香味,眼睛转向右边看了楼梯拐角一眼,他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道:“师父,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这世界上有一些事情,它就是蛮不讲理的。喜欢就喜欢了,还能怎么办?”
“我真是服了你。”高潮表示没眼看了,这个徒弟废了,曹建军那么活生生一个例子摆在这里,一个大好汉子被一个丈母娘磋磨得多辛苦啊。
何天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就不担心自己成为第二个曹建军呢。
高潮站在原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摆摆手一个人走了。
何天急忙伸手拉住他,可不能让他这么走了,总得给某个正蹑手蹑脚逃走的人多争取一点时间吧。
“师父你干嘛呢?真生气啦?”
“哼!我气有用吗?你这小子是什么性格我不懂吗?你就是一头倔牛!别拉着我了,我干正事呢!不然开发区还有马家沟那边你去跑?”
何天松开手,装出乖巧状道:“果然还是师父您明理,知道大局为重!”
高潮握了握拳头,瞪了何天一眼,转身离去,再不走他怕忍不住拳头就挥上去了。
何天武力值再高,也不敢和他这个师父动手。
坐在车里,高潮先是给隔壁马家沟的童所打了个电话,挂断后开车离开了派出所。
路过一家水果店的时候,高潮犹豫了一下,把车停在了路边,匆匆跑了下去,没过一会就抱着一个大果篮回来了。
看着放在副驾驶位上的果篮,高潮心疼着又瘪了不少的钱包,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接通后说道:“指导员,我有个事请你帮个忙,你能帮我查查夏所长家在哪里吗....”
八里河派出所里,何天背着手缓缓踱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低着头假装在看资料的夏洁,问道:“夏洁,在干嘛呢?”
夏洁抬起头,脸上带着未消的红晕,视线有些闪躲,不敢直视何天的眼睛,低声道:“...我...我在看孙家人的资料。”
何天心里直感好笑,撒谎都不会,就几页资料,还是她自己收集整理的,还用得着反复看来看去吗?又不是什么需要反复琢磨的文章。
不过何天不想揭穿她,一边欣赏着眼前娇羞的美景,一边说道:“我和所长申请了,这个桉子会交给我来负责。不过孙家人只有大女儿在我们辖区这边,要处理这一家人需要和别的派出所打声招呼,大概率最后会变成联合行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这阵子轻松那是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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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洁勐地摇摇头,把脑海里的散乱的念头都跑出脑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回到正事上来,恢复了一些勇气才回道:“师父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娇气。”
“那就好。晚点回家里你记得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这次任务有可能要在外面熬一阵子了。”
夏洁点头应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师父你的衣服要不我也帮你收拾了吧,反正就是...”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嘴巴在闭合,还有一张红得快渗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