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刘彻正看着手上的奏报,一旁的丞相立于身旁,禀报着所查到的信息。
薛泽:“秦家村姐弟二人应是近几年内得山中农家之人教导,习得其学后遂开始习字,所习之字非先秦篆书,也非当今隶书,非寻常人可认也,应避世已久矣。
山中有极多野人居住,确有可疑之人存在,此人应当先救下其姐,再助其弟开智,其联系之法乃是依照竹简报信。
只是如今姐弟二人现世之后,这一伙人便隐没于山林之中不见行踪,大抵是还在观望朝廷的动向。
迄今为止,除去曲辕犁,沤肥法,疏果术,我侄薛良还从中取得三脚架,舂米板,以及精盐之法,黑陶之术,可见姐弟二人所学甚多。
而那农家之人也应是运用这些妙法隐居多年。”
说着,便朝刘彻呈上了那一小盒皎白如雪的精盐。
刘彻:“种种妙法集于一身,于我大汉之中近乎自成小国矣,若非我大汉如今强盛至此,恐怕这山门中人仍旧是隐于世上,不肯现身。”
听闻这话薛泽却是摇了摇头:“臣倒是有不同的看法,这农家山门避世已久矣,如今若不是山门之中无力维持,想来不会寻求突破口,寻得一双良子教导。
而后以这两子的所作所为,来试探我大汉朝的态度,想来门中之人老矣,恐外界风霜雨雪,忧学说传承,不肯轻举妄动。
而那姐弟二人同大汉所求之物,乃是汉使张骞出使西域所的御外之种,想来是想借此研究,也是同大汉以表臣服之心,即使出山亦不过钻研农学罢。”
看着手中的精盐,就连刘彻脸上都不禁出现赞叹之色:“百家之中独以农家最是无害,虽无大家之名,于百姓却有大家之实。”
而后看着手上的奏报,拿起笔便将那详尽至极的调查中,那一行南越俘虏的字样划去。
茅屋之中,李大力捂着红肿的脸,龇牙咧嘴的听着李老爷子的曾经。
李老爷子并非是什么贼寇,但对于大汉而言也不是个多好的人。
他是个俘虏,大汉与南越国交战时被擒的俘虏,因着不同的血脉,在南越之中也是巨人的李老爷子被俘虏之后,准备运到长安给殿下看看。
南越人,体巨者,天生大力。
到长安之前他一直老老实实的待着,因为要给殿下观赏一番,他甚至还能吃饱饭。
于是在卫兵即将到达长安放松了警惕去用饭时,他不负众望的在路上逃了。
大家料到他能打,但没料到他是个能忍受断骨之痛,掰开木牢的狠人。
随后逃入了深山之中的李老爷子开始如鱼得水了起来,他甚至还有办法给自己接骨,虽然都是野外,可是这里的野外比起南越真是太容易生存了。
没有细小却能一口毒倒大人的小虫,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爬到身上变成鸽子蛋一样大的血蛭,水里也没有足有两三人长直接把人拖到水中的鼍龙。
这里河里有的鼍龙居然最大就一人长!而且爱吃螺蚌!没人知晓那年的李老爷子提着这玩意时,是何其的震惊。
后来在山里折腾了几年,意外从熊口救下了身为猎户的李老夫人的父亲,于是他就出了山,同猎户之女成婚,生下了五子一女。
于是矮弱的李家村村民之中,出了犹如狗熊般的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