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的一间别院之中,当今大汉丞相薛泽终于是空出了时间来到此处,来看看这间别院之中所关押着的人。八壹中文網
一群衣着规整的男子,正在此地居住。
跟随舅父来到此处的薛良见状不禁点了点头,虽然舅父行事作风有些不妥,但是仔细想来也是为了完成任务,感觉问题也不是很大。
这些人眉间发须皆是经过一番修剪,身上原本破旧的衣服也换成了一身虽朴素却整洁干净的布袍,而且可日食梁米,酱汤,甚至还有些许肉食。
一日两餐蒸饭,顿顿热汤陪送,这似乎是大汉较为富足的人才能过得上的生活。
可这群人如今却皆是目光涣散,垂头丧气,仿若抽去了意志,失去了精气神一般颓废。
这些人正是因县长得宝,欲献权贵而杀墨家子后劫车玉赴死的墨家之人了。
看情形,一伙人似乎过了段不错的日子,衣食住行皆是有人照顾,且无微不至。
却没有一人是心中喜悦的。
众人自杀之失败后,便立即被人拦下,而后关入了牢房之中,连家住何处,家中父母,妻儿都查了出来。
而此地婢女下仆,皆不会同他们这群墨家弟子开口说过半句言语。
这些日子里,家中亲眷曾来见过他们,而后一番相聚后又被送回原处,他们也知晓此举便是在威胁他们这群墨家子弟。
若敢轻举妄动,小心亲族性命。
陈经终是难忍悲痛,开口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墨家弟子虽有罪,却罪在自身,不至祸及家眷父母,应由自己承担,望丞相念我等并未伤及县长。
叫我等就此毙命罢!”
话音落下,众人便就此朝着薛泽俯身求死。
一旁的薛良顿时愣住了,而后陷入了迷茫之中,转身看向了薛泽:“舅父?”
可谁知薛泽听闻这话之后,却满是不屑的开口道:“呵,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群欲杀我下属之人,本家触犯了国法,应以命偿之。
何以央求吾放过尔等亲眷,谁又知晓尔等家眷之中是否有包藏祸心之人?”
此刻的薛良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舅父,脑中的思绪一阵混乱。
陈经终是难以置信的跪倒在地,恍若皮肉之中被抽去了筋骨,无措的喃喃道:“怎能如此,获罪便诛连其家眷,这世上哪有这般律法啊!”
薛泽冷笑一声,满是傲然的开口道:“呵,律法,我薛家说的,便是最大的律法!”
不,不是这样的!那一刻,薛良只觉得脑中的思绪骤然断裂,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惊恐的状态。
有人听闻此话后,骤然悲痛之下已经陷入了昏厥,婢女下仆急忙将其抬走。
不是,他明明是收到了秦梨的嘱托,寻墨家子弟研究水车而已。
明明秦梨看见这群人,肯定会许其极佳的待遇,薛家会得到一项新技术,大汉可以获得运水的器械,从此百姓得水灌以农田,作物就此得水滋养。
往后粮食增产,世人可得五谷果腹,墨家人研究水车的功绩也会被后人记载传承。
可是,明明是对任何人都有好处的局面,但是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而最后调教了一遍这群墨家子弟后,薛泽看着身旁的侄子不禁开口道:“良,你如今年岁不足,行事作风颇为稚嫩,舅父今日所行之举你需得认真学习呐!”
薛良终于抬起了头,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