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之后,村长还特意说了一句:“这母豕吃了菽,才可更易产奶,那豚才能吃饱。”
秦梨一脸严肃认真的让秦小弟将这些话都记在脑子里,然后当做往后母猪产后护理的经验。
不知道为什么,这头母猪生产,秦梨同秦母都分外紧张。
秦梨紧张的原因,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她以前甚至看见猪都很少,顶多看见猪肉,更不要说真的看见猪跑。
她对猪的所有知识,都是课本或者小品电视上面流传出来的浅薄知识。
而且这头野猪,是她往后养殖场养猪抗病性特征的希望,她不确定李老爷子还能继续上山,好运的将一头怀孕的母猪带下山来,而且这头母猪竟然还侥幸活下来了。
而秦母与一众舅舅,如今也同时来到了秦家村。
众人围坐在一起的时候,点起的火堆透过间隙传出。
火光照应在坐在小板凳上那一具具结实有力的身躯,让她感觉秦母同舅舅们好像一个团起的砂糖橘。
几个舅舅眼中都分外的高兴,最兴奋的就是秦母,曾几何时她也希望家里能养鸡,养猪,可惜一直不能实现。
如今真的养上了一头猪,一头怀孕了正在生崽的野猪,可以说是圆了她多年来的心愿。
她听到野猪生崽时,当真是有一股子欣喜若狂的感觉。
以前家里头不是没有捉到过野猪,但是捉到的野猪根本留不到第二天,第一天就被她跟哥哥们全都吃完了。
如今看着这头母猪生产,李春花那种从里到外的兴奋之感让她根本睡不着觉。
这样下去,家中往后定然能养上许多头猪,以后她要是能天天吃猪肉,那就是过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猪肉和那些鱼可不同,她就是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而薛良虽不明这其中蕴含的深意,可看着秦梨同秦竹皆是如临大敌,很是紧张的模样。
在这般气氛的烘托之下,他也感觉这仿佛是一件大事。
所以当天晚上,砖房之中除去一盏小灯,照得里头昏暗至极,而砖房外头的篝火则是准备通宵明彻,一众人皆是在砖房外头不敢入眠。
窃窃私语还不敢高声阔谈,唯恐惊扰了砖池之中那只怀孕生崽的野猪。
因着之前为了采摘梨子,于是秦梨造出了三脚架,如今她便是直接将这三脚架贴在了砖房外头。
因为建造比较忙,这砖房其实也算不上太高,这梯子搭上去之后,刚好能让两个人踩着梯子,站到墙上面的通风口那去。
而后可以依靠那微弱的烛光,观察里头的动静。
虽然其实也看不到太多东西就是了,砖池是设立在砖房中心的,而且还有水泥围起来,养猪的那个地方上还套了一个木牢。
即使是站在三脚架上面,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些许野猪的模样,如今母猪正平躺在草堆上。
只是秦母对此倒是乐此不疲,她很兴奋,即使不能看见太多的东西。
她总是每过一会儿便小心翼翼的踩上那座贴墙的三脚架,而后看一看家里的那头野猪。
秦梨很快也被秦母感染,不时也趴上去看看野猪。
谁会不想看看母猪怎么生猪崽呢!
只是秦竹却有些担心这个三脚架的安全问题,看着后面有些跃跃欲试的舅舅们,他感觉这玩意会承受不该承受的重量。
于是他直接去寻了木匠,将木匠做的梯子搬到了砖房。
大晚上的,一众人心系那头产子的野猪不肯入眠,除去村长它们早早回了家,一众墨家弟子前往薛良所买下的村长屋中歇息,等待明天继续研究水车外。
众人皆是在砖房外头开始了烧烤,而且还一直记得压低了声音说话,尽量不不要影响到砖房之中的野猪。
秦梨看着手里头的烤鸡腿,终于有了一种久违的熬夜通宵的兴奋感觉。
秦梨:“阿弟,你还记得村长说的那些吧?就是母猪产前的大体表现分别有食欲不振,行为异常,草料做窝,腹部的乳房生出变化。
还有母猪总是深夜生产,要注意让周围的环境安静,不要让生人靠近怀孕母猪,一面母猪受到惊扰等,这些全部都要记下来,以后要考,不是,以后要用。”
秦竹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阿姐,这头野猪产子之后,咱们是不是要准备收购其它村子饲养的小猪了。”
秦梨一楞,而后点了点头:“对,咱们要去收购小猪。”
如今没有经过人工干涉,家猪的的怀孕生产时间,跟野猪其实也是相差无几。
毕竟家猪原本就是由野猪所驯化而来的,而且秦梨打算的便是让这头母猪所生下来的小猪去跟家猪一起繁衍出抗病力强的后代。
这头母猪生产之后,收购小猪这件事,也确实是需要着手准备了。
于是听闻这番提醒的秦梨不禁眼神一暖,有些安心的看着秦小弟开口道:“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就又差点忘记了这回事。”
小猪可是要尽快收购,才可以开始她的养殖实验的。
一旁的薛良安静的听着姐弟二人的谈话,不时看一看不远处的砖房,看见火堆的火势小了,便准备拿起一旁的柴火添上一些。
看着秦竹秦梨,甚至还有秦母都曾经爬上过梯子,看那砖房里头的野猪产子,可野猪产子又有什么好看的呢?
还记得以往在家中之时,妇人们是从来不允许他去产房的。
想到这儿,薛良原本准备添柴的手忽的一顿,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空洞的陷入了那些曾经的回忆之中。
生产,么。
一旁的秦梨正跟秦小弟说着关于母猪产后的饲料问题,结果一晃眼却看见薛良手上的柴火直愣愣的深入火堆之中。
此刻火舌舔食着木柴,向上燃烧着已经准备点燃薛良的衣袍。
“薛良!你在干什么!”
秦梨的手打在了那只手臂上,秦竹的手则扯起了那只衣袖。
木柴应声而落。
见着那两双同样惊恐看着他的眼睛,薛良终于回过神来。
“我,没事,只是走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