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晨到太阳初升,天光逐渐显现照亮昏暗的大地,冬葵才自砖房之中出来。
这头母猪的生育时间极其的漫长,且一直躺在草堆上,几乎是每隔一个钟头才会生下一只小猪仔。
而在此期间,冬葵则是一直不曾入眠的照顾着那头怀孕的野猪,及时的进入猪圈将猪崽放到安全的地方。
等到过了一会儿这些猪崽开始站立,然后主动去寻奶时,她再将其放到猪腹下饮用初乳。
这头野猪一共生下了八只猪崽,因着冬葵的反应及时,这八只子猪全都活了下来。
而这头母猪身下还产下了一大堆的不明物体,秦梨皱着眉头让秦竹寻村长来辨认时,村长才同她说,这些是猪的胎衣,大补,最好煮了吃了。
看着面对那堆胎衣眼冒精光的村长,秦梨嘴角抽搐拒绝了村长这个建议,随后送了村长一块熏猪肉,便送其回去了。
“将胎衣煮熟了喂给野猪罢。”面对冬葵清理出来的胎衣,一直陪着姐弟二人的薛良盯着这堆东西,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秦梨顿时抬起了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薛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吗?”
听着这话薛良一愣,而后开口道:“紫河车,味甘、咸、温,入肺、心、肾经,可安心养血,益气,补精,解毒。
此物寻常人亦知是大补,如今既然已是排出,洗净之后喂于产豕,亦算是以形补形,有何不可?”
秦梨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胎衣不禁感慨了一句:“你们士族就是变态。”
薛良?
秦竹也不禁看了一眼阿姐,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这一堆胎衣,还是被洗净后煮熟喂给那头野猪了,因为秦梨感觉很脏,还让冬葵盐洗后再冲干净。
虽然接受了,但是她还是感觉有些,嗯,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受。
上辈子的时候,一切都讲究科学,可是中医就是一种无法被现今科学解释的产物。
无法解释也就算了,这玩意还确确实实的有用,甚至可以说上一句不是中医不科学,而是如今的科学解释不了中医。
最后因为野猪产后食欲不振,秦梨让冬葵煮了一大锅热水,加入了些许麦芽糖和大量的金银花。
糖有效迅速地补充能量,金银花清热解毒,消菌杀炎,这些都是她从小到大看见的写在广告里的知识。
只是待着子猪出生。
那一群自长安而来,于水岸常居,废寝忘食钻研水车的墨家弟子,如今终于将水车造出了。
当秦梨听闻这一喜讯后,顿时便赶往了陈经所说的河岸处,见到了那一轮屹立在水流之中的圆轮。
一众墨家弟子看着不远处的水车,亦是心生感慨,在此地待了数月,如今,这水车终于造完了。
看着那座水车,陈经忽的粲然一笑,他还记得刚来此地之时,他还以为是要杀一个唤作水车的人呢。
随即作为一众墨家弟子领头之人,陈经指着那轮水车开口道:“不负君之所托,如今耗时三月,水车已然完工,此物以水势而转,转水入斗内。
随后待到水斗轮转至最高处,即刻注入水槽,除去所造之处需观地势,寻水势雄浑之地,此物已无它恙!”
她过转身来,一众墨家弟子皆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再无颓唐之意。
秦梨不禁朗声道:“诸位不愧乃是墨家之人,时至今日仍旧机关神妙,可造水车造福一方。”
随即一只手朝着陈经伸来,水风掠过几缕散落的长发,他看着面前这只稚嫩的手掌,耳边响起一句叫人心惊肉跳的话语。
“既然如此,我又如何忍心叫墨家就此没落,寂寂无名呢?”